第一毒王聂海心,亲自给你配药下毒。他说只伤你的手,就绝不会伤你的手腕半分,不信你看看,你的手腕,保证没事。”
许仲仙举起皮开肉绽的左手,果不其然,手腕处,完好无损。他怒不可遏地问高成飞:“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实在搞不懂,为什么全天下的人,好似都在与他们为敌?他们真的,曾得罪过那么多人吗?高成飞:“因为,如同耍猴的人,同时牵着两只野猴子上场,但是,它们又太野性难驯,所以,必须杀鸡骇猴,杀一儆百,先将其中一只弄得半死不活的,剩下的另一只,就好对付多了。”
许仲仙:“那还不如将它们一并杀死算了,省心又省力。”
高成飞:“都死了,那还有什么乐趣?哪个观众,会喜欢去看两只死猴子啊?只有留下其中一只在场上蹦跶,才能吸引观众的眼球吗?”
许仲仙:“你变态!”
高成飞:“是你自找的。”
许仲仙:“你究竟是人还是鬼?”
高成飞:“你说呢?”
许仲仙:“我不管你是人还是鬼,我再杀你一次再说。是人,那也是冤家路窄,我就再杀死你一次;是鬼,我就将你打下十八层地狱,让你永不超生!”
许仲仙边说,边举起双掌,运掌如风,向高成飞击去。高成飞啧啧称奇:“呵——呵——呵,你也真够泼皮的!就你那如在沸水锅里煮烂的左手,居然还能使出玄冰掌的功力,看来,水火难容,在你这里,根本就不成什么问题!”
许仲仙:“废话少说,拿命来!”
高成飞:“哼!冥顽不化的老东西,本将军哪有闲空陪你!”
话音未落,只见高成飞周围,忽然又升腾起重重烟雾,将高成飞高大威猛的魁梧身形,又包围在重重雾霭之中。置之死地而后生吧,许仲仙怒吼一声,如同飞蛾扑火般,像隐身在迷雾中的高成飞扑去。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天巨响,奇异的迷雾随之散去,高成飞早已不见了踪影,只剩下许仲仙孤身一人,衣衫褴褛,满面尘埃地,傻站在一座坟墓前,嘴里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郑泽伟挣扎着走上前,焦急地问:“舅舅,您怎么了?”
许仲仙用手一指面前的坟墓,不可置信地呢喃道:“怎么可能?我们怎么可能兜了一大圈,来到了这里?难道冥冥之中,真的有鬼神在牵引着我们?”
郑泽伟抬眼望向坟墓,也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眸:“高成飞之墓?舅舅,我们不会真的青天白日的,撞见鬼了吧?刚才说话的那个高成飞,难道真的是索命的冤鬼啊?”
许仲仙:“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从一脚跨进这乱葬岗,咱们就没遇到一件常理之中的事,现在,云山雾海的兜了大半天,我都有点不确定,自己是人还是鬼了!”
果然,触目所及,宽敞的泥巴路,和一户户农家小院,都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座座毗邻相连的坟墓,和漫山遍野的杂草丛生。绚丽的朝阳,早已光芒万丈地,笼罩着整个神州大地,哪里还有一点点雾霭的影子?被巨大的响声,惊得四散奔逃的鸦雀,振翅乱飞,似乎不确定,哪一颗树干枝头,才是自己安全的栖身之地?它们宛若惊弓之鸟般,惶然哀戚的鸣叫着,呼唤自己走失的同伴。初秋的早晨,风和日丽,万里无云,明明是清爽怡人,沁人心脾的环境,但是,郑泽伟和许仲仙,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阴森和恐怖,他们心底的防线,早已接近崩溃的边缘。郑泽伟问许仲仙:“舅舅,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许仲仙沉吟半晌,说:“我们还是按原路返回吧,孤掌难鸣,咱们赶紧去南苑猎场和冷无心他们会合,或许,还能相互扶持着,走出困境。”
郑泽伟犹豫:“但是,我们已经损失惨重,还能拿什么做筹码,赢得他们的尊重?”
许仲仙:“前车之鉴,后车之师,他们,或许能从我们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顾影自怜吧!”
郑泽伟幽幽长叹,几何时,自己竟成了落毛的凤凰,连只鸡都不如了呢?“舅舅,走吧,咱们试试!”
别无选择啊!许仲仙舐犊情深:“来,伟儿,舅舅背你。”
“行,舅舅,咱爷俩就算是死在一起,也能在黄泉路上继续做伴,谁也不会太孤单。”
“伟儿,别说丧气话,只要有一线生机,咱们就不能放弃!”
“但是,我已经是废人一个,还能做些什么?”
“伟儿放心,舅舅就是背你,也会背回到山东泰山去,绝不会放任伟儿自生自灭!”
“舅舅……”“傻孩子,别说了,咱们即早不即晚,还是快去找冷无心他们吧。”
“哼!想走,先把命留下来,一缕亡魂,随便你飘去哪里!”
一声轻哧的冷哼,不合时宜地,传入郑泽伟和许仲仙的耳中,两人不亚于五雷轰顶般,顿时感觉到了毁天灭地的绝望。郑泽伟忍不住歇斯底里地叫嚣道:“高心安,你个没心没肺的狐狸精,老子的锦绣前程,全都毁在你的手里了,你还要赶尽杀绝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