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他有了后悔的感觉。“悦儿,你跟我回去吧。”
“殿下请回吧,若磬记得自己的职责。”
无悲无喜,比打他骂他还让他难受。对什么事情都毫不在意,说明对他也死心了。“最多三年,我一定会娶你为妻。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定然不会辜负当年的誓言。”
“嗯”鹡鸰默默叹了口气,至少答应了不是,他也不能强求别的东西。等到三年之后,他再慢慢弥补吧。殿下,你从来不曾知道,那首诗的结局是个悲剧。如今想想,我们大约也是这样。儿时觉得诗句里的爱情无限美好,长大了才明白,几乎每首爱情诗的背后都有一个凄美的故事。听起来深情的诗句,写的那人或许是个浪—子。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没过半月就又找了一个姑娘,忘了曾经的话,过去的人。暗影几乎有了空闲的时间就会待在这里,她的喜怒哀乐他全都看在眼里。人生自是有情痴,只是痴情的对象不同而已。鹡鸰一行人刚走出城门,就有一个骑着白马的女子追了上来。“殿下难道不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吗?”
南婳明显是来者不善,其他几个人满脸防备的看着她,悄悄往鹡鸰身边聚拢。“鹡鸰太子身边的人刺了我夫君一剑,就想这样一走了之吗?”
七万两黄金,燕云二洲,他父皇差点把他训得狗血喷头。如果不是看在他埋下了几颗极其有用的棋子,早就被废黜了。这个女人现在又来找事,是个人都会被气炸。强压下心中的火气,看着马背上的女人,语气颇为不善。“你想要如何?”
“听闻鹡鸰太子的剑法是燕然年轻一辈最好的,南婳想来找你讨教几招。”
话音刚落,软鞭就从腰间抽了出来。“啪”的一声,和鹡鸰的剑撞在了一起。他紧紧抓着鞭子,难掩心中的怒气,“太子妃娘娘,你若是再无理取闹,休怪本殿不客气。”
“呵”南婳无情嘲笑,“想打就打,谁让你不客气了。”
说着,将鞭子抽了回来,又是一鞭挥了下来。其他人想要过来帮忙,一一被南婳的鞭子打到了脸上。“好”“好”“好”周围路过的百姓都纷纷驻足,看着他们的太子妃打敌国的太子,心里无比自豪。“咱们太子妃比白将军还要厉害吧,以一敌十也能赢啊。”
“是啊,而且她还是一个女子。”
“听说燕然的杜仲刺杀太子,太子妃这是来为殿下报仇了吗?”
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杜仲是我们燕然的人了,他明明是你们南夏的人。如果鹡鸰知道菱悦是杜仲的女儿,估计打死也不会让她留在南夏的吧。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也不知是谁去找了白琰,在南婳渐渐落了下风的时候他来了。“咔咔咔”几下,直接把几个侍从打翻在地。顺便拍了一下鹡鸰的肩膀,恰巧南婳的鞭子正好打在鹡鸰的胳膊上。“娘娘,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更何况鹡鸰殿下是来议和的。比武点到为止即可,倘若像杜仲那样伤了鹡鸰殿下就不好了。”
他不是真心想娶云裳,但也是提出了和亲的,最后被白琰得了去。鹡鸰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的。此时又被他这样讽刺,没当场发飙只能说明他忍耐心好。三番两次被人算计,羞辱,鹡鸰最终还是忍住了。此时闹翻,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太子妃,白将军,告辞。”
南夏,我一定会再回来的,到时候以主人的身份——君临天下。一行人浩浩荡荡而来,灰溜溜的回去。京城的百姓奔走相告,他们的太子妃如何把燕然的太子打的落花流水。“早就听说太子妃巾帼不让须眉,燕山一战,以三千轻骑破了敌人的五万大军。哪怕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军也没有娘娘的魄力和胆识。”
“初生牛犊不怕虎,若是再过个十几二十年,再让我带着几千人冲进敌营,怕是一点也不敢了。”
白琰颇为赞同的点点头,“嗯,长大了之后,做事情总是要经过深思熟虑。哪像小时候,想干什么就去干了。”
是啊,少不更事,才是能够勇往直前的资本。一旦懂得了权衡利弊,就变得畏畏缩缩了。所以才有那么多的人不想长大,永远都是稚童那副懵懂的模样。有很多时候,她真的很羡慕柳依依。一直都是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以前跟在她娘身边就会满足,现在有齐钰陪着就会快乐。想起齐钰和柳依依,南婳才想起来白琰与云裳的事情,也不知道怎么样了。“陛下答应让你娶六公主了吗?”
自古驸马不能参政,皇帝如果想要重用白琰,是断断不会让他娶了公主的。如果让他娶了公主,白琰的仕途也就到此为止了。“来年正月初八成亲,陛下亲口说的,估计过两日圣旨就要颁下来了吧。”
连日子都选好了,看来陛下也想让这事早点解决。“你与云裳两情相悦,陛下向来宠爱公主,自然是不必担心其他的事情。”
“或许吧。”
两情相悦吗?大概所有人都以为六公主对他一往情深,至死不渝吧。真相到底如何,恐怕只有他们二人知晓。南婳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莫非这件事情另有隐情?“白将军从南境回来那天,我跟太子在茶楼上碰到了云裳。不过当时并不知道她是六公主,还以为殿下的性子变了呢。”
“呵呵”白琰轻笑,“太子殿下虽然做事不拘小节,但从不与人同桌吃饭,喝茶。这点娘娘您应该深有体会。”
至于在茶楼上碰到了六公主,估计只是巧合吧,他可不认为那人是专门去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