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玄刚把人关进去,还没来得及审问,就有人来刑部门口闹事了。一听说是那几个人,他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里面关着的那位是太子殿下让抓的,但那几个是殿下的侍卫,跟月娘的关系也很不一般。现在来刑部闹事,一个弄不好,估计就会来劫狱了。还没想出对策来呢,就已经走到大牢门口了。看到那里站着的几个人,鱼玄心里咯噔一下。一个个来者不善,而且还专门在这里等着他,恐怕是不好对付啊!不过,该有的寒暄还是少不了的。几乎没有什么思考的时间,便已经走到了几个人的身边。“诸位大驾光临,不知有何事请教?”
流影可是笑里藏刀,绵里藏针的祖师爷,怎么会看不出来他的心思。轻轻冷笑了一声,“呵,想不到鱼大人也学会了这样的场面话。我一直都喜欢跟人兜圈子,今天偏偏喜欢开门见山。爷就问你一句话,人你到底是给我放还是不放?”
笑面虎突然之间凶了起来,那看起来也是很可怕的。再看看其他几位,不是冷着脸,就是瞪着他,鱼玄觉得自己真的是已经汗流浃背了。“里面那位是太子殿下吩咐下官抓起来的,没有殿下的手谕,在下也不敢随意将人交给诸位啊。”
小五的脾气向来直,听到这番说辞立马来了脾气,“费什么话,不想放我们自己进去将她接出来。”
鱼玄看着一向话比较少的暗影,“你看,咱们都是殿下一手提拔上来的,何必伤了和气呢?”
“月娘犯了什么罪?”
果然话很少的人不一定好说话,直接一下子就问到了点子上。月娘犯了什么罪,你们凭什么把人抓起来?这个,这个,这个,鱼玄支支吾吾了大半天,还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为首的老二直接哼了一声,“鱼大人向来铁面无私,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从来不会抓错一个坏人,今日怎么也学会了制造冤假错案了?”
这些人的话一个比一个犀利,鱼玄实在是招架不住。他能怎么说呢?秀才遇上兵,有理也说不清啊!人是太子殿下让抓回来的,他能有什么办法?看着唯一一个没有开口的小六。鱼玄倒是学聪明了,没直接问他的意思。而是先说出了自己的提议。“殿下让下官把人抓起来,这还没来得及审问呢,要不你们一起进去瞧瞧?”
他们几个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点点头。“嗯,就照鱼大人说的办。”
可是,谁能告诉他,刚才好好端端的人,现在为什么变成了这样?衣衫不整,披头散发,身上多了几条鞭痕,脸上还被抓了几道红痕。老二走在最前面,他直接脱下身上的外衣给月娘披上。其他几个人纷纷出手,合起来把那几个狱卒打了一顿,差点废了他们的半条命才停手。老二扶着月娘,两只眼睛仿佛要吃人一般,“鱼大人难道不需要给我们兄弟解释一下,刚才为什么要在外面故意拖延时间?”
拖延时间?他没有啊,他只是想让他们快点离开而已。小六看着月娘浑身的伤,忍不住打了鱼玄一拳。可是,却被一个人给制止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人。“时暮,你什么意思?”
时暮没理他,却是先给鱼玄道了歉,“鱼大人,是我们兄弟莽撞了。但你们刑部的人滥用私刑,大人恐怕也要给陛下一个交代吧。今日之事在下会如实禀告给陛下,请陛下圣裁。”
其他人都在心里暗暗叫好,一个滥用私刑的罪名可比打他一顿解气多了。月娘没有犯罪,他们却抓了起来,本来就是他们理亏,鱼玄也不好辩驳什么。“今日之事,下官会尽快查清楚,给陛下一个交代。”
“如此最好。”
时暮对着对面的几个人说,“愣着干什么,没看到月娘受伤了?”
“哦,哦”这么简单就把人带出来了,看来做什么事情还是要做好详细的计划才行。让人给月娘处理好伤口之后,他们几个才进去看她。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七岁不同席。(男女七岁不同席的意思是指男女七岁以后不能待在同一房间里。)月娘看到他们几个进来了,便让照顾她的丫鬟出去了。“小五想必知道,有人借我的名义写了一封信。目前还不知道对方的用意到底是什么,但今日在刑部伤我的那几个人之中有一个擅长用毒,你们可以重点调查一下。”
原来是不小心中了毒,难怪会被那几个小喽啰给伤了。“用相思子制成的毒,只对我有用,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看他们的样子,也不像是要杀我,否则就不会是受这么一点小伤了。”
时暮在她的房间四处看了看,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这个房间是谁帮你选的?”
“回来之后,红菱帮我准备的。说是这个房间采光好,而且离后院也近,闲来无事可以赏赏花。”
还有一点,她没说出来,就是这里跟暗影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站在那棵桃树上就能看到旁边的院子。原来如此,时暮点点头,“我再问你,除了红菱之外,还有谁会经常来你的房间?”
就连一向神经大条的小五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时暮,是这个房间有什么问题吗?”
对方没有说话,而是直直的盯着梳妆台。他们几个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月娘这才恍然大悟,起身拿起了一盒胭脂。“这个胭脂是从燕然带回来的,但现在似乎是被人换掉了。”
小六拿过来,打开一看,果然在最下面扒拉出了一根银针。他不解的看向时暮,“这个是医者用的吗?”
“不是,这个是巫蛊之术专用的银针。它比一般的银针长一寸,略细一些。你们仔细在房间里找找,肯定能够找到一个小木偶。”
在人家姑娘的房间里乱翻,有点不太好吧。“你们也别不好意思,我知道你们从来没有把我当成女孩子,而我也从来没有把你们当成男孩子。都是一起长大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