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灵儿姑娘的生意很好，事不宜迟，明天开始吧。”
轰隆隆一道响雷劈下来，小叶子变成了秋天的枯叶，毫无生气。他的自由啊！就这样没了。那个苏雨蘅看着就是不好相处的，让他指导剑法自己不如去死的痛快。“小姑姑，你看我们忙着赶路。应该没有时间练习剑法。”
“无妨，白天赶路，晚上你练一个时辰就行了。”
“这时间也太长了。”
凌灵一个眼刀扫过来，“觉得时间长是吧，那再加半个时辰。如果还不行，回去之后就给你和紫鸢定亲，让她亲自教你剑法。”
小叶子闭上了自己的嘴巴，他怕自己再多说一个字，晚上就不用再睡了。而且，还要娶那个可怕的女人。从那天以后，小叶子明显的消沉了不少。可能主要是因为苏雨蘅对他太过严格，体力不支。没了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一行人反倒是有点不适应。“公主，太子殿下这几日是不是有点累了？每天都没见他说几句话。”
“怎么，你心疼了？”
小丫头倏的红了脸，又羞又气的瞪着自家主子。“公主殿下，你真的变了，居然会说这种话来打趣奴婢。”
凌灵挑眉，这个丫头还真的是看上小叶子了。感情的事情外人不能插手，但这个丫头跟在她身边十几年，她不想让她落得一个悲惨的下场。无论是成功进入王宫还是爱而不得，都不是一个好的下场。“素心，你是一个聪明的姑娘。有些事不用我多说你也会明白，你的性格太单纯，不适合勾心斗角的地方。”
“奴婢有罪，请公主恕罪。”
小丫头的肩膀抖的厉害，就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凌灵心中越发疑惑，顺着她的话说下去。“你也知道自己有罪，那你说说该怎么赎罪呢？”
“奴婢不该给表少爷的糕点里加了巴豆，害得娘娘被凌老爷责问。奴婢回去以后就去向凌老爷请罪，求公主不要赶奴婢走。”
“这件事不是你的错，是我让你想个法子惩罚他。母妃念在外祖母的情分上才会不言语，但不代表我们能让他们随意欺凌。”
那个不成器的败家子竟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胆大包天到给她下药。没有直接弄死他都算是便宜他了。“你不说我倒是忘了，回去之后见他一次打一次。顺便告诉王府其他人，以后除了外祖母，凌家的任何人都不许踏进王府半步。”
“诺”小丫头答应的爽快，娇憨的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凌灵轻轻摆了摆手，“算了，起来吧。”
这么一各蠢丫头，能做出来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看来是他多心了，有点草木皆兵。一听到小丫头说自己有罪，她就想到了别的方面。她的丫头，只要不是做了违背底线的事情，她不会跟她计较。“以后机灵一点，刚才我不过是随便说说，你就吓得不成样子了。”
“奴婢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如果公主不愿意要奴婢了，奴婢真的无处可去。”
天下之大，唯有王府才是她的容身之处。“当年被公主从人贩子手上救下来，奴婢和姐姐的命都是王府的了。”
“好了，好了，再哭下去可就不漂亮了。”
凌灵现在还记得，那年她刚刚满十岁。一时心血来潮在街上闲逛，遇到了一群小姑娘。别人都叫她们瘦马，她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就问了身边的吴桁。“桁哥哥，她们所说的瘦马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这……”十五岁的少年，白皙的脸庞染上了绯红的云霞。吞吞吐吐，半天也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凌灵急了，几乎是脱口而出，“感觉瘦马很好玩，我也要去……”话还没说完，就被少年捂住了嘴巴。“少爷，瘦马就是……就是挑一些好看的女孩子养着，长大了去接客。”
凌灵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她们的命运这么悲惨，难怪一个个的脸上都露出悲痛欲绝的表情。吴桁给她解释清楚之后，就立马送开手。“少爷，是属下的错，带错了路。我们还是去别的地方看一看吧。”
“不用了，你去替我把那五个丫头买回来。”
一向听话的少年这才拒绝了她的要求，“少爷，她们都是……都是青楼的姑娘，跟在您的身边有些不妥。况且，天下这样的女孩很多，是管不完的。”
“别的地方如何我不管，今天恰好碰到了，我就要管。你去把她们全部买下来，就说去贵人府里当丫头。愿意的就走，不愿意的就留下。”
小主子眼里的坚决让他不再拒绝，叮嘱另外两个人保护好主子，他去了前面。不多大一会儿，吴桁就带着三个丫头回来了。“少爷，其他两个姑娘不想离开。属下也没有强求。”
“嗯，我们走吧。”
路是自己选的，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都是自己的选择，与旁人没有关系。素心以为那个小少爷会把其他两个姐姐也买回来，但没想到他就那样走了。当时才六岁的她也明白了一些道理，那两个姐姐人不错，她就大着胆子向那个人求情。“公子，你可不可以将另外两个姐姐也带走？”
凌灵给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语气和软。“小妹妹，刚才你也在哪里，知道那两个姑娘为什么不愿意离开吗？”
“她们说自己的人生已然无望，不想再做无谓的挣扎。”
“既然她们都这样说了，你还要管她们做什么呢？”
此时的凌灵就像是一个诱惑人的小妖精，一步步让她掉进自己的圈套里。素心是个倔强的丫头，她目光灼灼的看向凌灵。“小少爷，那两个姐姐人很好。她们不过是被打怕了，担心跟你走了会再被家人卖掉而已。”
小姑娘耷拉着脑袋，瓮声瓮气的说：“之前有个好心的姐姐给她们银子赎身，没过几个月她们又被家人卖掉了。”
“小哥哥你这么好，再帮她们一次好不好？只要你肯收留我们，我们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