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姬跟着自家儿子一起去历练,他有多少本事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五岁能用计谋杀死一头老虎,七岁能想办法杀掉一群狼,十岁可以轻而易举解决江水决堤问题,十四岁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倒它。连夜幽玄也说这个儿子比他更为出色,在西楚几千年的历史中也没有人能超过他,至多就是平分秋色。儿子太优秀,以至于她都快要忘记了当年爷爷的预言。现在他刚好十八岁,紫姬不可能不担心,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好旁敲侧击问一些别的东西。她最怕的就是儿子对未来失去了希望,这些年他也没有喜欢的姑娘,让她更加忧心不已。还好,还好,最近出现了那个燕然的公主。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让人摸不着头脑,这是紫姬独特的套路。“凤梧,你去看了舅舅,他最近没事吧?”
“舅舅他喜欢在街头为人卜卦,很多人都把他当作是活神仙呢。甘云棠最近也没有再提那件事,儿臣觉得算是过去了。”
“唉”紫姬轻轻叹气,“你舅舅的脾气比我还倔,他是无论如何也要为漫漫那个丫头讨一个公道回来。”
“姨母她已经被封为公主,按理说应该享受公主的尊荣。可是那些人拜高踩低,给姨母的补品事最差的,舅舅一时气愤出手伤人也是情有可原。”
南夏有四个公主,个个貌美如花,只有漫漫她……不是十分美丽。而且她是十多年之后才被认回去,没有人脉也没有任何势力,更没有一个得宠的母妃为她撑腰。后来嫁的人家也不算事特别显赫,被人看不起也是正常的事情。可,从小一起长大,且有血缘关系的“徐时”就看不下去了。当着皇帝的面把补品给砸了,连桌子都给掀了,甚至还嘲讽甘云棠。“陛下几时也学会了看人行事?”
漫漫想要息事宁人,使劲拽着他的衣袖,“兄长,我没事。”
她的一句话,让那些人把目光全都投了过来。“作为公主,竟然称呼一个臣子为兄长,将陛下置于何地?”
“徐时”也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身为臣子却来质问一国公主,又是谁给你的勇气?”
两人互不相让,场面一度失控,差点大打出手。幸亏南婳来的及时,制止了这场闹剧。“今日是本宫生辰,各位可否给我一个面子,以和为贵?”
“至于换了补品的宫人,仗责一百,将其亲族流放一千里。本宫管理后宫失职,自罚月俸半年。”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南婳却转过身来看向甘云棠。“陛下觉得这样处理可还公平?”
“尚可。其他的倒也罢了,那个私自换补品的人,六族以内全部流放一千里。”
事情到这里,大概也就在明面上结束了。但是有些人却偏偏犟的要死,比如刚才那个指责漫漫的人。甘云棠话音刚落,他就站了出来。“陛下,方才五公主她称呼徐大人为兄长,此举大大不妥。希望陛下可以认真处理。”
“徐时”恶狠狠的瞪着他,这个老头子真小气。他不就是没给那家的小丫头片子卜卦,至于吗?甘云棠也无奈的揉着眉心,“这件事是父皇当年允许的,你想让朕违抗父皇的旨意吗?”
先皇是他的父亲,也是上一任的君王,于情于理于法,他都不能对先皇提出任何异议。那位大臣明显的愣了一下,陛下为了“徐时”连这样的谎话都能说出口,他心里越想越气。称呼的事情完了,还有另外一件事情没说呢。“徐大人他殿前失仪,藐视皇威,罪不容赦。”
甘云棠:你还没完没了了是不是?别以为朕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但是对方的这句话他真的没法接,因为他不可能真的去处罚徐时。“啊”甘云棠捂着头,额头上不断有汗珠渗着,“皇后,朕……头……头疼……疼……”南婳装作惊吓过度的样子,使出浑身的力气喊:“快宣太医,宣太医。”
那位大臣准备好的一肚子话就这样被挡了回去。皇帝都晕倒了,他不可能还继续拿这件事去烦他。好好的千秋宴最后演变成了这样,公主的补品被换而引发的一系列事情,让所有的人都心有余悸。伴君如伴虎,说的一句也不假。那个宫人被杀,六族被流放,而“徐时”却毫发未伤。不过呢,能让皇帝装病来帮他逃过一劫的也只有“徐时”了。皇帝都装病了,那位大臣再不情愿也得忍着。但是这位也是倔脾气,只要逮着机会就拿那天的事情来说。甘云棠也不能为了他一个人天天躲着所有的大臣,所以就随便罚了“徐时”一下。当然那个告状的大臣也没有幸免,他质问公主殿下也是重罪。不过皇帝也不能偏心太明显,最后是高高拿起又轻轻落下。可是呢,这件事情没过多久又被另外一个人提起。而且还说了“徐时”其他罪状。甘云棠也明白有太多的人对“徐时”不满,所以给紫姬传了消息,让她来处理。当年得罪那些人的事可都是她做的,如今那些人来找事儿了,自然也只有她来解决。紫姬收到消息之后,让夜凤梧去了南夏,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顺便再解决掉这个大麻烦。都是自己当年造的孽,那些仇恨差不多都是因为她太招人喜欢。“唉!希望你舅舅不要怪我才好。”
“如果母后收回你嘴角的笑容,我就认为你是真的在悔过。”
“臭小子!”
紫姬毫不留情的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跟纳兰呆在一起的时间长了,连母后的玩笑也敢开了。”
纳兰仙儿:夜凤梧他一向胆子比天大,心眼比树上的叶子还多,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啊!夜凤梧轻轻弯了弯唇角,“之前听母后说自己武功很好,儿臣今天算是领教到了。”
“哎,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越说越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