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千两白银，良田百亩，还有五间商铺。特地让人暗中告诉凌家姨娘，她的孙子今天要参加科举。”
呵，凌灵在心里冷笑，夜凤梧还真是……做个坏事都让人挑不出毛病。“你的计划挺周全，可是不怕那位姨娘不会谋划，浪费了你的才华？”
“那位虽说没有大智慧，小聪明还是不少的。不过外祖母跟前的陈妈妈，却是再也留不得了。”
……凌灵呆呆的看着夜凤梧，“竟然是她暗地里使坏，我还以为你说的是徐妈妈。”
“她当年差点被父母卖去青楼，是外祖母的父亲救了她，买回去给外祖母做个伴。平时外祖母对她也比其他人好一些，我跟母妃也从未亏待过她，她对人也是和和气气的，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呢？”
在她的心里，那位陈妈妈就是一位和蔼可亲的老人，平时有什么好东西也不忘给她一份。就连她的儿子因为得罪御史之子被抓，也是她母妃找人去救出来的。现在夜凤梧告诉她，你们到头来养了一只白眼狼，这让她如何可以接受呢？“你既然把事情查清楚了，可知道她为何会给母妃下毒吗？”
凌灵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平白无故的恨，也不相信有人会那么容易就背叛。每月给她孙子银钱，肯定不是唯一的理由，因为王府给的只会更多。夜凤梧看到她的神情就知道这个丫头心里所想了，他轻轻摇了摇头。“你还是将人想的太简单了！你们给，说明她处于被施舍的地位。而如果靠做一些事情来换取，那便是凭本事挣来的。”
“我之前也查到一些事，当年你外祖父想要纳妾，你外祖母坚决不同意让家里的婢子收房，或许她是因为这件事怀恨在心也未可知。”
凌灵：“……”她以前怎么不知道这位陈妈妈脑子跟正常人不一样啊。“古人云，宁为穷人妻，不作富人妾。外祖母是在为她考虑，她怎么反倒恩将仇报了呢？”
妾是奴才，生的孩子也是庶出，低人一等。其实仔细算起来，她也是庶出。不过她是父王唯一的女儿，又被封了公主，所以才没人提起这茬。那个陈妈妈看起来也不像是贪财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个就给她母妃下毒呢？“夜凤梧，你会不会还有其他事情没告诉我？”
“咳咳”夜凤梧先是咳了两声，再喝了一杯茶，然后才缓缓开口。“我说了你别生气，也别着急，更不要告诉你母妃和外祖母。”
凌灵：“……”看他这个样子，估摸着想要说的那件事不小啊！“好，你说吧。无论如何我都会控制住自己不告诉她们，也不会让她们知晓。”
她的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一丝丝的预感……“那位陈妈妈的长女是你外祖父的亲女儿。当年你外祖父和她暗通款曲，但迫于你外祖母娘家的势力，在没得到你外祖母首肯的情况下不敢纳她为妾。所以才将她匆匆嫁了人，想来她对你母妃的恨意便是从那个时候生出来的。”
……凌灵表示自己已经不想去想那些糟心的事情了。假如这件事情不是夜凤梧说出来，而是其他什么人告诉她的，她肯定会把那人大骂一顿。如此荒唐的事情，就是小叶子写话本子也不敢编造出来。那位陈妈妈跟着外祖母几十年，她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所有人都一无所知，想来也是有几分手段的。凌灵不禁有些担心夜凤梧的方法会不会奏效。还有她母妃的毒到底如何了呢？“夜凤梧，你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查清楚了，那我母妃的毒是不是也顺便解了呢？”
“嗯，不是什么厉害的毒药。她又要避开太医诊脉的时间才下毒，所以并不难解。”
如果没有解毒，他怎么敢在她面前提起这件事呢？“灵儿，右贤王当年凶名在外，可是却无人敢算计他。很多时候心地善良不会让人感激，而会激起他们心中的恶念。”
凌灵：“你这样当着我的面说我父王的坏话，不怕我跟你翻脸吗？”
不仅说了，而且还骂她蠢。父王在世的时候王府就没有出现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结果在她手上的时候，母妃被人下毒十几年她都毫不知情。夜凤梧何等聪明，如何不知她心中所想呢？“灵儿，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对所有人都仁慈，防人之心不可无。右贤王是我崇拜的人，我怎么可能会去诋毁他呢？”
凌灵：“……”呵呵，他崇拜她父王，骗鬼呢吧他。“那你说说，为什么要崇拜我父王呢？”
“往大了说，能在夹缝中生存，凭借一己之力成为右贤王，在燕然与南夏的那场战争中力挽狂澜，保住燕然十几万将士和几千里国土。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不值得人敬佩呢？”
凌灵挑眉，“那往小了说呢？”
“往小了说，你父王有十几位侧妃，可王府没有变成乌烟瘴气的地方，你母妃能平安生下你，这便是他的智慧之处。”
……她很想说一句，这没什么难的，只要有心都可以做到。可是，这种话她是不可能说出口的。“我看你就是看准了我不说父王的任何坏话，不觉得他有任何的不好之处，所以故意说这些话给我听的。”
“呵”夜凤梧轻笑，“公主殿下清楚了在下的意图，那你不妨猜猜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凌灵：“……”她突然不想理这个人怎么办？“夜太子不是还要回去吗？你还不赶紧去收拾东西。”
“灵儿，如今外面下了那么大的雨……下雨天，留客天，天留不？人留。你这是暗示我可以再住一些时日吗？”
凌灵：“……”这个家伙的脸皮真的是一天比一天厚了，她有说要留下他吗？她明明是想让他快点走的好不好？夜凤梧装模作样的叹气：“唉！虽然我也很想答应你留下来，可是小姑姑成亲，我不能不回去。或许明天就晴了，我明日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