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玖澈顿了下,转而难以抑制的低低的笑了起来,“定是留的饭菜进了大将军的肚子里,大将军偷吃是惯犯!”
然而,白楚楚却被他的笑晃了眼,迷了神。越玖澈那张毫无瑕疵,美如冠玉的容颜在一瞬间彷如春花的刹那绽放,又如山巅雪顷刻消融。那双狭长的眸隐去了犀利锋锐也随之如水波潋滟,熠熠生辉,灼灼其华。“你笑起来真好看……”白楚楚无意识的喃喃道。越玖澈闻言笑意敛起,唇角微不可查的勾了下,低头继续优雅的吃了起来。白楚楚也回了神,一时唾弃自己竟然犯了花痴。不过她又理直气壮的想,谁敢说自己看见美男不紧盯几眼的?她这是正常反应,白楚楚安抚了自己,顿时开启喂鸡汤模式:“殿下以后就该多笑笑,不管内心有多愤怒,有多悲伤,都不能和自己过不去!这样只会让爱你的人担忧,恨你的人高兴,很不值得。还有啊,你越是生气,没准别人就越高兴,这叫亲者痛仇者快。所以啊,不管多么艰难的事,就算门被堵死了,还有窗户,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越玖澈听着她这自得其乐的逻辑,目光幽凉的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白楚楚在心里撇嘴,死傲娇。不过由此可以看出,他也不过就是童年缺爱的孩子罢了,他也不过是渴望被人关心而已。转而扒口饭又道:“还有啊,你这窗帘白天拉开些,阳光进来,人的心情也会好。”
越玖澈抬眸睨她:“说的头头是道,你自己还不是一锅底的灰,一地的琉璃渣子!”
白楚楚鼓着眼瞪他:“这就扎心了啊!”
这狗男人,她好心安慰他,他非要往她心上扎,感觉36D的胸口都痛了。越玖澈看着她鼓着腮帮子,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心情极好,感觉今天的饭菜极有滋味。待她气咻咻的离开后,越玖澈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直待他吃完了饭,福为满面忧心的呼啦呼啦的扇着蒲扇嘀嘀咕咕道:“这可如何是好……”若是往日,越玖澈听了,他是断然不会接老头子和老婆婆似的那些杞人忧天的奇怪的话头的。但他此刻心情不错,却顺口接了,“又怎么了?”
福为见他搭茬了,登时凑近了他一些,“这白姑娘毕竟是被你四哥休了的女人啊,她恐怕连做你侧妃的资格都没有啊。”
之前是担忧小混蛋被白楚楚连累,尤其根据之前那小姑娘来那为数不多的三五次的印象。只觉得这个小姑娘空有其表,一副不谙世事的天真烂漫模样,所以他就生了排斥心。可经过这一晌午和小姑娘的接触,可谓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以及印象深刻的是她当时在进门时明明怕大将军怕的要死,可依旧向前的神情。老江湖的福为看到了小姑娘外柔内刚有着果敢的一面,这就难得。重点是她有本事将小混蛋的毛能捋顺,而且她嘴甜人美还会做饭。这就难得了,让他分外想将这么好的留在外孙的身边,可这身份就有些为难了。越玖澈缓步走到挂了窗帘的窗前,骨节分明的手指动了动,到底还是没有去揭开。这是孩童时的习惯,只有黑暗才能将自己藏起来,只有黑暗,也令那些人才找不到他。他低低的道:“你想多了,她不过就是我允她可以垂涎觊觎我而已。”
他的声音明明很低,可是福为却听着好像冒着沁沁的寒气似的。急的福为抓耳挠腮:“诶呦呦小混蛋你你这是想要打铁光棍吗?你这样如何讨的姑娘喜欢呐?”
越玖澈唇角微勾,“她就喜欢我!”
福为:“……”这该死的自信可咋整…………白楚楚抱着被扎了的心回了慈安宫,没想到茹妃正跪在慈安宫的廊檐下头。她脚下微顿,一下就明白了,这茹妃果然是个言行如一的,这是过来请罪了?皇帝的人和步辇都不在了,想必是走了,白楚楚就这么从容不迫的走到茹妃的身边,随后泰然自若的对她行了一礼。在太后她老人家的眼皮子底下,她还是要做一个大方得体讨喜的晚辈才能让她老人家更喜欢自己。茹妃低垂着眼,收起了之前的张牙舞爪眼皮都没抬一下,更没有理会她,因为她知道太后就在里面看着呢.宫里的规矩多,白楚楚自然不能当进自家后院儿似的冒冒失失的往里头闯,她正要去偏殿。大约是庆嬷嬷从窗户看到她回来了,早一步迎了出来,“太后娘娘请姑娘进来说话。”
茹妃心里一震,没想到太后竟如此的看重白楚楚?染了大红蔻丹的指甲深深地扎进手心里,满心都是怨怼,这么多的孙儿孙女,没见太后如此喜爱哪个,怎么就对白家这个小贱人特殊?果然是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啊。白楚楚的心里也是微讶,没想到太后竟然这么给她做脸。随着庆嬷嬷进了房里,太后正躺在榻上,面带疲乏,不等她见礼,便问道:“小九的毛可顺了?”
白楚楚嘴角一抽,果然太后她老人家是看着他长大的:“回太后娘娘,九殿下现在无事了,午膳用的也不错。”
太后眼神一亮:“哦?你是怎么做到的啊?这烈马每次闹脾气的时候可是十天半月都不好,哀家打发人去都不露面的。”
她本还担心白楚楚的,悄悄打发人去玖华宫看了几次,就怕白楚楚变成那殃及的池鱼被打出来。白楚楚露出一抹腼腆的浅笑,“臣女给殿下做了顿饭,可能饭菜合了九殿下的胃口吧?”
“你还会做饭?”
太后心情顿时大好,拍了拍榻边,“来,过来坐下,仔细和哀家说说……”一旁的庆嬷嬷小心的提醒道:“太后,茹妃还在外头跪着呢,都跪了小半个时辰了。”
该为白姑娘做脸已经做了,该敲打的已经敲打了,再过,可就让人记恨了。太后不以为意的摆摆手,“让她回去吧,就说看在白姑娘求情的份上,这次就算了,她自己自会思量楚楚在哀家跟前的分量,以后做事应该也会有所收敛。”
***避暑的相应事宜虽然在紧锣密鼓的准备中,可出行的是太后还有帝后,路途遥远。那就不能如普通百姓那般草率的收拾收拾就可以出发那么简单了。务必事无巨细,规矩繁琐,日子要经过钦天监的演算择日等等下来,就是十天半月也是有的。白楚楚这次在宫里一住就是七天,钦天监才定下三日后动身。白楚楚这才被太后放出宫,让她回去准备准备。这七天里,白楚楚在慈安宫里过的可以说还算滋润,今天早晨照镜子的时候,明晃晃满脸的胶原蛋白,看的自己都美滋滋的。不过白楚楚出了宫后并没有立即回汝阳侯府。而是打发了太后派给她的马车,她自己雇了辆车去了宗人府大牢。木鱼满面不解,“主子去大牢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