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白,谢王爷……”松怀月死死的咬着唇点头如捣蒜。看到她卑微的模样,魏王心气松散了两分,可见她唇瓣快被她咬破了,顿时眼神一厉,“不许咬唇,若是让人看到什么异样,仔细你的皮!”
松怀月顿时抿紧了嘴巴,死死的咬着牙齿,痛不欲生。魏王这才算满意了,登时从榻上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阴沉沉的命令道:“记住了,你给我与白楚楚那个粗鄙无礼,声名狼藉的贱货保持距离,不许与她来往。”
魏王还要去父皇跟前候着,不得不快些过去,刚要走,顿住脚,眼神阴鸷的警告道:“记住,到了外面给我保持得体的笑,不要失了魏王妃的体面,再给我哭丧个脸,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魏王扬长而去。留下的松怀月彷如变成了一尊雕塑般,一动不动。这时,谨小慎微的脚步声走近,松怀月的奶娘海妈妈看到她的模样已然没有两年前震惊的捶胸顿足了。只觉悲不自胜,哽咽了声,“王妃……”海妈妈连忙去找衣裳,服侍着她穿戴。松怀月机械的穿戴着,声音透着绝望,“奶娘,你说我这不如死了干净啊。”
海妈妈闻言悲痛不已,哽咽着道:“主子啊,您您就是为了夫人也不能这么想啊……”松怀月失魂落魄的喃喃出声道:“是啊,父亲宠妾灭妻,母亲好不容易因我才体面些,我若死了,母亲也活不成……”……这边,白楚楚刚刚找到自己的营帐,进门后,满面都是不敢置信,半天都没有找到自己的声音。“主子……”木鱼和哑婆婆二人脸上流露着相同的局促和不安。白楚楚真希望自己眼花了,语气艰涩的道:“不是让你们在那酒肆里等着我的吗?你们怎么跟来的啊?”
哑婆婆下意识的想解释,可张张口发不出声音来。木鱼却紧张的捏着衣襟,嗫嚅的道:“是是九殿下他,他把我们带来的……”“越玖澈?”
白楚楚惊讶不已,走进了里面,直接坐在了无足长榻上,“他带你们过来做什么……”这才是白楚楚满是不解的模样。木鱼忙麻利的去端铜盆,让她洗手,就蹲在她的面前将一路的敢怒不敢言的委屈一股脑的和主子告状,“九殿下太霸道了,我刚说一句主子不让我离开酒肆,他便看我,也不说话,那眼神可吓人了,我感觉九殿下随时都会将我劈了似的。”
哑婆婆拿了毛巾过来,拉了下木鱼的衣袖,随即比划了一下子。木鱼和哑婆婆相处了两天,有了点默契,接了毛巾转过头声音扬了几分禀道:“啊,对了,九殿下之前还在这里等主子了,等了很久您没回来,他就离开了。”
白楚楚洗过手,接了毛巾慢条斯理的擦着手,“难道他是为了给我一个惊喜?”
木鱼:“……”哑婆婆听到这样的话,却满脸焦急,也如木鱼般蹲在了她面前直摆手,“啊唔啊……”她好担心主子私定了终身啊。还有那个九殿下看着就不好惹的样子,她担心主子驾驭不住。白楚楚看着哑婆婆,挠了挠头,只当她是想解释而已,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头,“没关系,跟来就跟来了,没关系,嗯……”白楚楚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两个锦囊似的长条形状的布包,给了木鱼和哑婆婆一人一个。木鱼接在手里,有那么沉甸甸的,满眼不解,“这是什么啊……”白楚楚一看她要捏,及时出声道:“别动。”
木鱼惊的抬头看她,僵着手停止了捏的动作。“这里面我配置防身的药,关键时候保命用的,对着坏人一捏,里面药粉就会扑出来。与对方越近效果越佳,对方保准立刻倒地……”白楚楚解释了一遍。这也是她为什么不愿对魏王委曲求全敢叫板的原因。随后又问木鱼道:“我给哑婆婆开的药都带来了吗?”
木鱼颔首,“都带来了。”
“嗯,每日按时服用,先把这几副药喝完的,就医治哑婆婆的喉咙。”
白楚楚一边说一边计划着。来了也好,这样不耽误医治哑婆婆的时间。可她多半的时候可能要伴在太后身边,对她们难免要照顾不到,万一到时候有人对她们不利就遭了。白楚楚想了想忙起身,拿了帷帽戴上,“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出去一趟。”
木鱼和哑婆婆闻言对视了一眼。“主子,要不我陪着你吧?”
木鱼有些不放心。白楚楚头也不回的道:“你就陪着哑婆婆吧。”
她要去找越玖澈,既然人是他带来了的,她觉得找他帮忙也不过分。虽是已入夜了,可夜宿山野的这种新鲜劲儿却让所有人都兴奋不已,大多都在外面,在规定的范围内活动。难得的清闲,就连有些朝臣也在空地上生了大大的篝火,饮酒的,吟诗作赋的。还有三三两两的少女们头戴帷帽的聚在一起,满面娇羞的偷看顾盼飞扬的少年郎们,欢声笑语好不热闹。白楚楚为了不节外生枝,显得别提多低调了。皇室等级规制严谨,不管是座位还是住的地方,都是按照顺序排的。越玖澈排行九,住的营帐位置已然靠边了。白楚楚很是走了一段距离,才到了越玖澈所住的营帐,只是,只有福公公一人在。福公公看到白楚楚笑的别提多热情了,“诶呦白姑娘,您这是老找我家殿下的?”
白楚楚扯了下嘴角,这不是废话吗,她肯定不会来找他的啊,“九殿下他……”福为眼神闪了下,嘿嘿笑着,“白姑娘进去等吧,殿下……殿下应该用不了多久就回来了。”
白楚楚看出着老头子神色有异,目光不由四下扫视。福为却立即挡住她的视线,“还是白姑娘很急?”
白楚楚心里狐疑,不由错了两步,往他身后的方向看了眼。眼见着前方营地外的树旁,影影绰绰的站着一抹白色的身影,背对着他们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