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魏王目光森冷:“这个女人不容小觑。”
是的,魏王一直没将白楚楚当回事,本以为收拾她轻而易举的事。但经过几次交锋,他现在已经不敢小看白楚楚了,“柔弱有头脑,现在本王改变主意了,对她另有打算……”再次回到白家人的居所,不巧只有白靖一个人在。他刚刚回来,谁知夫人宋氏以及儿女都不在。本就不痛快的心情更是有些燥怒,儿子身为礼部主客司主事,这次虽没有对外的事。可他还是要帮着上风安排清北这边接下来这一个月里的日常安排,以及州府官员接见等事宜。这需要看皇上的心情和时间,几乎大多时间都在清北府衙。可身为后宅妇人的宋氏她竟然不安分的待在居所,去了哪里?这次出门白靖并没有带太多人出来,只带了两名随从,一个跟着他,一个跟着儿子。而宋氏和女儿身边也让她们只带了一个丫头一个婆子。此时就剩下两个小丫头在,个个畏畏缩缩的好像他能吃人一样,看的白靖分外火大。刚要大声喝问,就听到外面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做贼心虚的他犹如惊弓之鸟般,一阵风般的扑倒了门口,一眼就看到了白翩翩被五花大绑的簇拥的方式给带回来了。他心里又是一跳,随即大步出门,先是目光尖锐的看了眼白楚楚,忙对晋王拱手,“晋王殿下。”
白楚楚神色不变,似乎没有看到他的眼神一样,甚至周身都泛着冷意。晋王和白楚楚客气,那是看在白楚楚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如今她又深得父皇和皇祖母的青眼,他所以客气几分。可面对白靖就不客气了,冷着脸,口吻不善:“汝阳侯,本殿很忙,本殿不是专门处理你家的这些事,管教好你的女儿,不要给本殿添麻烦。”
白靖只觉得面子里子都有些挂不住,不管内情,他也值得先尴尬的连声道歉,“是本候管教无方,给晋王添乱了……”然而,晋王压根儿就没瞧得上他,听都懒得听,只微微侧头了下,给他的护卫打了个眼色。两名护卫深谙主子之心,当即粗鲁的推了白翩翩一下。白翩翩踉跄着扑倒在了地上,顿时哇哇哭了起来。十四岁的小姑娘如今只有些小心机,还没有练到处变不惊,心机深沉的份上。此时见到父亲,将一路的惊惧都爆发出来了。晋王只对白楚楚微微颔首了下拂袖而去。白靖僵着身子,目送着晋王远去,面上青红交错,鼻孔嗡张不止……当着两个女儿的面,被人这么下脸,这感觉实在不好,有损他的威严,咬牙低喝道:“闭嘴,你再敢哭一声试试……”白翩翩被父亲那阴森森的眼神吓的憋了回去,紧紧地咬着唇,眼泪横流。“你们给我进来。”
白靖咬牙一句,当先拂袖进屋了。白楚楚对跟着一道回来的那个婆子道:“还不快将你的主子扶进去?”
她说了句便也提步走了进去,见白靖呼哧呼哧的坐在椅子里喘粗气,一副气炸了肺管子似的,只心里冷哼了声。白楚楚丝毫不惧他的怒火,直接走到白靖的对面坐了下去。随即抬手拍了拍腿,缺乏运动,今天跑的有些多了,腿酸痛。低眉垂眼跟进来的木鱼,看了眼,眼神一转,当即蹲在她腿旁为她捶腿。白楚楚一愣,本能的就想叫木鱼起来,可一眼看到白靖差点眼珠子掉到地上的看着她,那张脸都扭曲了。白楚楚将要拉木鱼的手就给收了回去,凡是能让白靖不痛快的事,白楚楚都很高兴的去做。最好能把他给气到吐血三升才好。白靖瞪着眼从木鱼身上挪到白楚楚的身上,怎么感觉她才是老子一样?正好白翩翩被解了绳子跑进来,泣道:“父亲……”白靖咬牙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白翩翩就想占得先机,当即出言道:“父亲,姐姐她联合外人欺负女儿,打压女儿呜呜呜……”白靖嗖的一下目光犀利的看向白楚楚,等她的解释。白翩翩看了唇角一勾,哼,就不信父亲会相信你个外人。白楚楚面色淡淡的,提议道:“要不将晋王找回来细细说说吧。”
白翩翩听了面色骤然一变,她是打算颠倒黑白来的,可没有想到白楚楚这么厉害。白靖眼角余光看到白翩翩那心虚的模样……再看白楚楚明明只那么简单的一句,而且脸上的波澜不惊的冷静沉着,莫名的给人一种信服力,白靖只觉得白翩翩说谎了:“楚楚你来说。”
昨晚偷听之人到底是谁?为何没有一点线索?此时的白靖全部心神都在偷听之人上,没有什么耐心,甚至很烦躁。因为这关乎着整个侯府的生死存亡。白楚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几乎不怎么夸张的说了一遍,末了又一本正经的道:“小小年纪为了一个男人就这般轻浮放。荡,人家只会当汝阳侯府都是些下作贱货。”
反正她不是汝阳侯府的人,自然不介意指桑骂槐的当面骂白靖一句。白翩翩恼羞成怒,脸红脖子粗的原地就蹦了起来,指着白楚楚尖声道:“白楚楚你才是轻浮放、荡,你有什么脸说别人,你自己还不是整日里连面纱都不戴在外面晃?你现在还是个下堂妇,你有设么资格来这么说我?”
可白靖听在耳里,白楚楚简直就和指着他鼻子骂他一样,腾地一下站起身,目光满是阴鸷,“放肆!”
“对,你放肆!”
白翩翩满眼都是兴奋,这蠢货,竟然胆大妄为的竟然骂自己的父亲,不是找死是什么?不由继续火上浇油道:“父亲,白楚楚简直不把你放在眼里,女儿看她就是因得太后娘娘的喜欢,连父亲都不放在眼里了。”
白楚楚八风不动的坐在椅子里,她就不信白靖敢动她一下。下一瞬,白靖挥手就给了白翩翩一个耳光,“你个不知廉耻的东西,为了个男人竟敢做出如此下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