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担忧外孙之下,他没了继续说下去的心情来回踱步起来。墨青却面色冷凝,“原本我等正审问几名被怪物咬残的刺客。可是他们竟突然发起狂来,不分敌我的互相残杀。我等这才意识到那怪物有毒,而殿下也感觉到了自己不对,担心自己变成那些刺客的模样,便给我们下了一连串的命令!”
殿下要福总管带着人剥怪物的皮,令我等将星楼和月楼以及音阁都交给姑娘。”
墨青说完,浑身神经都绷紧了,额头上都鼓起了青筋:“殿下在意识到自己可能也会变成那些刺客的样子。竟果断的安排了这些,同时还命令我们,若他也如那些人般……让我们杀了他……”白楚楚听完心中极为震动,冰冷的胸臆间似乎多了一团火,逐渐暖进心底,却酸涩了眼角。从她来到这里开始,他除了发现原主的身份后发疯的给了她一刀后,他多数都是说着狠话同时无条件的帮她。如今,他竟将他的家底这般送给她,为什么?她和他之间其实并没有相处多少日子,可他却将她视为最亲之人。这是她从两世加起来唯二的信任和温暖,眼角有了几分潮意,令她动容的想牢牢的抓住这份温暖。白楚楚正色的道:“福老,九殿下的身体里可有什么其他隐藏的毒,或是有其他的隐疾?”
福为微愣了下,眼神微闪了下,思忖着迟疑的道:“这会不会有可能和我给殿下用过的洗筋伐髓药物有关?”
白楚楚当即就摇头否认了,“这不会,想必福老所说的已经是多年前的事了吧?若是如此,当时淬炼的只是筋骨,并且经过这些年早就代谢光了。”
一旁的凌鹤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当即开口道:“会不会殿下服用的唔……”凌鹤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福老给低喝了一声,“兔崽子闭嘴。”
凌鹤对上福老一副要将他给灭口的眼神,顿时一缩脖子,紧闭了嘴巴直摇头,意思他不说了。福为白了他一眼,干笑了声,“都别多想,我是怕这愣头青胡说八道影响了白姑娘的判断。”
白楚楚闻言却黑了脸,这老头子满脑子都藏着秘密,她的目光泛上冷意,“我想我有必要再重复一遍!九殿下只是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并不代表他就没有危险了,若是找不到根源所在,他有可能直接睡死。”
墨青陡然看向福为,这老头子这一副遮遮掩掩的模样,就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这其中定然有不为人知的秘密。直言道:“福老,都到这份上了还不说出实情吗?难道你想殿下睡死不成?”
不用墨青说,福为在听到白楚楚的话后就已经意识到了严重性。可他仍旧觉得没有关系,眼神闪烁不定。墨青见此,声音加重的一声,“福老?”
福老来回踱步正天人交战,闻言头疼的抬手,“别喊我,殿下这件事按说和这个没关系才对……”转而意识到了什么,他面色大变,陡然到了白楚楚对面跪坐下,探身靠近了些,“白姑娘,你老实告诉老头子,你,你有没有和我家殿下有有有……”白楚楚被这一惊一乍的老头子给惊的有些莫名其妙,很是不耐的白了他一眼,“到底有什么,你快说啊。”
福为一咬牙,豁出去的直言道:“你和我家殿下有没有肌肤之亲?”
白楚楚就算脸皮再厚,当着三个大男人的面,不管承认是不是和越玖澈睡了都是难为情的。面色有些窘迫,磨牙道:“你当我是什么?”
福为知道自己问的唐突,可这个时候不得不问啊,连忙赔着笑道:“嗨嗨嗨,白姑娘莫恼莫恼,我,我我也是需要确定才好排除一下……”他没说的是,他要排除之后才考虑要不要说出这个秘密。白楚楚听的想翻白眼,没好气的一句,“没有。”
福为面色却凝重起来,眼看墨青等不及的要开口,福为抬手制止了他说话,长叹一声后才道:“这个不用老头子说,想必白姑娘现在也知道你在殿下心里地位何等重要了。我之所以如此忌讳莫深其实就是怕白姑娘你误会。事情是这样的,我同门师姐出身巫族,善蛊。当初为九殿下洗筋伐髓的丹药就是师姐给的。只是我那师姐性情古怪,在给这药之前提出了一个要求,要殿下种下她的缠情蛊才行……”白楚楚闻言眉头蹙起,听着这名字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看出福老还有话没说完,她也不着急打断。福为面色严峻,“那年殿下七岁,他那时就很有主意,几乎毫不犹豫的就服下了。”
“想必你们一定对这种东西很陌生吧,这蛊乃是雌雄一对……情乃忠也,就是说九殿下种下了雄蛊后,将来只能与种有雌蛊之女有肌肤之亲……”凌鹤和墨青都还是生瓜蛋子,听了都觉尴尬,不由都红了脸。白楚楚听的却是面色青红交错,先大喷了一通,狗血,狗血啊!转而,她就想起了原主前世里发生的事。好像从头到尾,越玖澈也没有女人过。在他被册封太子之后,好像也有不少女子试图爬床过,可在他直接将人挂在了宫门上展览之后,就再没有人敢做这种事了。后来还有关于越玖澈的各种传闻,什么不行等等。而原主和越洛焱等人,都只当越玖澈是为原主守身如玉。此时想来,越玖澈有没有可能是因此故意的呢?那后来呢?遭到了原主与越洛焱联合算计。当时原主以自己的名义约见越玖澈,是在宫外的一间茶楼里。原主眼看着越玖澈喝了那杯加了料的茶后,便借故更衣便跑了。后面发生了什么,原主并不知道,听到的消息是越玖澈不良于行了。没过多久,越玖澈便自己上了奏折,退了太子宝印离开了越京。白楚楚分析这绝对不会如表面这般简单。甚至她都怀疑最后白翩翩说越玖澈死了,白楚楚却觉得未必是真的。因为这一切都显得太过草率了。而经过她这段时间的了解,越玖澈曾不屑又狂妄的说过,就算他不做太子,任何人也休想左右他。所以白楚楚才觉得事情未必是原主表面看到的那般简单。只可惜,白楚楚只接收原主到死前的记忆,至于后续的一切不得而知,所以也无法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白姑娘?白姑娘?”
“啊?”
白楚楚被福为的呼唤声拉回了神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