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回头对松怀月呵斥道:“侧妃要回娘家,你还不快去备礼?要丰厚些,多派些丫头婆子,本王要翩翩风风光光的回去。”
他就是要告诉府中所有人,凡是有用之人,必然会得到他的偏爱。白翩翩谢过魏王后,这才随着松怀月前后脚的走了出来。离开了魏王的视线,白翩翩脸上讨好以及小意温柔散了干净,她与松怀月并肩而行,“王妃姐姐一定很不甘心吧?”
不等松怀月开口,她脸上满是不加掩饰的嘲讽,继续道:“但怎么办,我今天的一切都是我努力得来的,所以我问心无愧。”
没有人知道,她入府的那天晚上经历了什么样的噩梦。王爷听说了她不愿入府,竟将她扒了精光…………经过了魏王宫的富贵锦绣,再看白家居所的门房,都觉得透着一股子破落寒酸气。白翩翩轻蔑的勾了下嘴角,大摇大摆的带着仆妇们走了进去。恰巧白靖没有出去,听到仆妇的禀报,他快步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熟悉又有几分陌生的白翩翩。一身的华丽的宫装,头上钗环精美,一身环佩叮当,通身好不贵气。白靖双眼大亮,满是欣慰,已然忘记了数日前那般恨不得撕了这个女儿的狰狞模样,犹如以前那般慈爱的道:“翩翩你回来了?”
然而,白翩翩却没有忘记父亲用着那憎恨的目光和说出那些恨不得她去死的无情话语,她没有半分对之行礼的意思,只看向门口。白靖心里咯噔了下,“翩翩……”魏王的奶娘忍无可忍,“白候好声无礼,见到侧妃不但不行礼,竟然还直呼闺名,就不怕侧妃治你个大不敬之罪吗?”
白靖面色一变,看向女儿,见她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更没有阻止的模样,捏了捏拳头,不甘不愿的行礼,“见过魏王侧妃……”“我母亲呢?”
白翩翩依旧没有看白靖,问话的口吻像是问一个下人。白靖面皮抖动,诡异的是,他竟然从白翩翩的身上看到了白楚楚的影子,这让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他对白楚楚全是利用,可对自己的女儿却是真心疼宠长大的,可没想到她竟和自己记了仇,如何让他不伤心?白靖咬牙挤出一句,“翩……侧妃进来说话。”
魏王的奶娘面色一沉,“我家侧妃问白候话,白候为何不答?”
白靖强压怒意,就是魏王的狗,他也要给三分薄面的,“夫人身子不适……”不等他说完话,白翩翩已然莲步轻移的向房里走去。随着她移动的还有她身后跟来的仆妇。白靖脸上青白交错,咬牙跟上,好,真是好样的,都要造反了。宋氏已然忍不住被汤妈妈扶着迎了出来,她走路姿势怪异,极力隐忍着腰上快要断掉的痛。自打上次白靖踢了她后,这腰就没有好过,越来越严重了,出了门红了眼,“翩翩。”
白翩翩看到母亲满面憔悴的模样,心里疼了下,疾步上前扶住她,“母亲,你还好吗?”
宋氏难掩哽咽,却道着好的同时上下打量着女儿。数日不见,女儿脸上的稚嫩不见了,人也清瘦了些,她满是心疼,原本她想着多留女儿几年的。可是没有想到,世事变化无常,她满心都是疲惫,强笑道:“快进屋里说话。”
……“白掌宫!”
白楚楚对着向她善意打招呼的一名华服贵女回以淡淡一笑。皇贵妃打发人来传她去呈祥宫一趟。谁知这一路上碰到不少贵女和侍卫,都对她露出善意来。很多,白楚楚都不认识。平时她要么出去的早,要么便躲在玖华宫里处理那些药什么的。此时一往后宫这里走,遇到的贵女便多了些,面对这突来的熟稔热络,白楚楚有些不大习惯。木鱼小声道:“我前天去御膳房里提饭的时候,也遇到好多的宫娥还有宫人也这样。”
“这就是人性,我们习惯了就好。”
白楚楚感慨了句。木鱼看了眼前面带路的那名宫人,有些忐忑不安,皇贵妃仅次于皇后的存在。她凭直觉皇贵妃冷不丁的叫主子过来,不会有什么好事。悄声道:“主子要不要找安阳公主帮忙?”
毕竟主子与安阳公主交好,皇贵妃看在安阳公主的面上,总不至于太过为难主子。重要的是关键时候安阳公主也能帮着说几句好话。随即木鱼感觉不太保险,又提议道:“不然奴婢去找九殿下……”白楚楚拍了拍木鱼的手,“不用,别担心,没事的。再说,以后我们可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麻烦,都指望别人怎么指望的过来?况且求人不如求己!”
木鱼心里七上八下的,却也知道主子说的对。一次两次没什么,可这世道谁愿意身边有个麻烦拖累自己呢?万一人家不耐烦了,只会自取其辱。此时,呈祥宫里,静和郡主正为皇贵妃捏肩,嘴里还不忘挑唆道:“女儿也听说了那天……皇上原本大怒的,连窗户都砸了,可也不知怎么的,里头安静了好一阵子。皇上竟又龙颜大悦,而且皇上可是从未有过的笑,据说当时就她一个人在房里,没人知道里面都发生了什么……”静和对于白楚楚成为玖华宫的掌宫妒忌的发狂,一想到她日日对着越玖澈,这种近水楼台,她就恨不得撕碎了白楚楚。否则她也不会这么卖力的挑唆姑母,每每想到白楚楚在自己面前那嚣张模样,她就恨的要死。既然她没那能力收拾白楚楚,那她就想办法让白楚楚四面楚歌。若是一开始邓柔觉得茹妃是不安好心怂恿自己,那么在自己让人打听了一番后,此时又听到静和的这些话语,她便信了六分,“这个狐媚的贱人。”
这么多年可是从没有人敢在她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这等于是对她的挑衅。而且这个人还是她极为不喜之人。邓柔眼里闪过一抹狠辣,这时,呈祥宫总管旺泰走了进来,“娘娘,白掌宫来了。”
“白掌宫?哼。”
邓柔眼里满是轻蔑和讥讽,“让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