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则是木鱼和姣婆婆二人,同样也是面沉似水,之前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显得泾渭分明,有股一触即发之势。木鱼在看到主子回来的时候,登时疾步走上前,对白楚楚低声道:“白老夫人来了有小半个时辰了,好像是临时来的……”白楚楚轻嗯了声,脚步不停。只是白老夫人不等白楚楚走到面前,双手握着手杖用力戳了两下,一双老眼满是阴沉,“真是越来越没个规矩体统,有家不回,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自己置办起宅院来了,你经过了谁的允许?”
白老夫人原本就看不上白楚楚,此时越说就越是火大,看着她的目光也泛着冷。因皇室选秀在即,各地豪门贵女即将入宫选秀,外孙女身为汝阳知府千金自然也在选秀之列。外孙女是她的心肝宝,她也希望外孙女能有个好前程,今儿原本她打算带着外孙女去大佛寺拜佛,讨个好兆头。谁知竟然就看到白楚楚带着一群像是难民一样的人浩浩荡荡的从眼前走过。她便令车夫驱车尾随而来,没想到她竟在这里安家立户了,而她和侯府竟然不得而知。甚至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都以为她还在宫里呢。白楚楚懒得应酬白老夫人,不客气的道:“老夫人过来做什么?”
吴妙锦顿时礼数周到的福身一礼,“妙锦见过大表姐。”
白楚楚没有理会吴妙锦,只看着白老夫人。白老夫人见此,只感觉自己外孙女给白楚楚行礼吃亏了。。尤其是白楚楚却不为所动,甚至连还礼都没有,心里将白楚楚骂了狗血淋头。可是想到自己过来的用意,顿时咳嗽了声,“妙锦温柔乖巧又懂事,打今儿起,你将她带在身边,将她给公主们引荐引荐。也多带到太后娘娘跟前,多为她说说好话,妙锦聪明伶俐,定能让宫里的贵人喜欢。”
白老夫人说的理所当然,在她看来,这压根儿就不是什么难事。况且在她看来妙锦可比白楚楚讨喜又聪明,定然很快就能取代她的位置。吴妙锦顿时面带几分娇羞,却又大方的屈膝行了一礼,“有劳大表姐了。”
白楚楚眼见着白老夫人和吴妙锦两个人一人一句的就将事情给定下来了,丝毫没有求人的态度,更没有问过她的意愿,一副天经地义的嘴脸着实说不出的好笑。她也真的轻笑了声。只是她这声轻笑令吴妙锦露出一脸迷茫。白老夫人心里一紧,端着架子沉声道:“你笑什么?我说的事,你放在心上,妙锦今儿就先跟我回去,你明日进宫的时候带着她。”
随即,白老夫人一脸不满的自顾训斥道:“一个女子,整日里就这么抛头露面的,我侯府的脸真是让你给丢尽了,简直不知廉耻为何物……”白老太太一边说着,吐沫星子也顺着那口龅牙直往外喷。同时又用力戳了戳手里的手杖,戳的地面笃笃作响。白楚楚看着她那尖酸刻薄的模样更是厌恶,她一向都是人敬她一分,她敬人两分。面对白老太太这种人,白楚楚更是不会客气,“我笑老夫人你人老了,脸皮也厚了,你这理直气壮的气势是谁给你的?”
白楚楚说的半点情面不留,又继续淡淡的道:“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是哪种飞行物在我面前嗡嗡嗡?”
白老太太闻言顿时气血逆行,猛然站起身,暴喝一声,“你放肆!”
“放肆的是你!”
白楚楚紧接着就是清冷冷的一喝,“跑我这里倚老卖老,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
“你,你说什么?”
白老夫人被气的连话都讲不出来了,浑身都颤抖起来,她以为就是一句话的事。以她是家中老祖宗这个身份,她吩咐了,白楚楚就是不愿意,也是不敢当面忤逆自己的。可没有想到白楚楚这么狂悖不逊。吴妙锦也从震惊中回了神,总算找到了说话的机会,“表姐,你怎么能如此目无尊长?外祖母可是你祖母啊。”
她紧紧攥着手,她被白楚楚这番狂妄给惊到了。白楚楚闻言这才将目光投向吴妙锦,记忆里,这个姑娘喜欢的是白明远,前世她也是在选秀后入了白明远的后院,成了白明远的妾室。至于以后如何了,原主也并未对她再有什么关注。白楚楚嗤笑了声,“呵,就算她真是我祖母,她若慈悲,才会令人喜欢和尊敬,可惜,她越老越不要脸了,那我又何须给她脸?”
吴妙锦从没有见过有人敢这般顶撞辱骂长辈,一时傻眼了。白老夫人听着白楚楚的话,心中先是震惊不已,她知道了,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转而却是勃然大怒,“你个孽种再给老身说一遍,老身打死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她嘴里打骂着,迈步上前,手中的手杖却高高举起,对着白楚楚的头就敲了下来。若真的被她那手杖敲中了,白楚楚不死也得头破血流。只是她还未到白楚楚面前,她手里的手杖还未落下来,就已经被木鱼给准确的握住了。同时站在一边的姣婆婆也疾步走到白老夫人的旁边,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姣婆婆经过白楚楚这么长时间的精心调养,早就调养好了,她的年岁本也没有多老,力气自然也不是白老夫人能比的。她一把夺过了白老夫人的手杖,随即就甩了出去,“敢在我家主子跟前撒泼耍横,你算那根葱?”
姣婆婆敢这么对白老夫人动手,自是从白楚楚的话语中听出了弦外之音。那就是她打算和白靖摊牌了,既然如此,那她也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白老夫人看着空落落的手,再看白楚楚一脸漠然的站在自己面前,没有半分的敬畏。白老夫人被气的浑身颤抖,差点背过气去,指着白楚楚,“你你,你个……”“我的耐心有限,以后绕着我的门口走,再敢随便进来,休怪我不客气!”
白楚楚冷冷的说完,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她现下忙的很,没有那个时间和白老夫人纠缠。白老夫人气息急促又粗重,活了一把年岁的她还从没有受过这么大大的委屈。可一时又拿白楚楚没有办法,顿时就坐在了地上撒泼起来,“诶呀杀人啦,来人啊,白楚楚仗着皇上和太后的宠信,狂悖无礼,辱骂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