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公主忍无可忍,道:“合情合理就代表白掌宫会做这件事吗?说了半天都是你的恶意揣测,齐公子,你做事向来都是这样自我臆断的吗?”
齐凌意虽内心瞧不上越玖澈却也不敢造次的正面冲撞他,但他却敢和安阳正面交涉,“现在人证物证俱全,公主又何必强行为其开脱呢?”
大理寺卿等人几度被人打断,心中很是不悦。若非如此,他们早就将人给轰出去了。可大堂上的这几位身份都不同,他们也无法,只得忍下。白楚楚与他们这么一比,简直乖巧又懂事。大理寺卿好不容易找了个空隙出声问道:“白楚楚,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白楚楚不急不怒,转脸问那两名被她不知何时收买的帮凶,“你们说是我收买的你们。那我且问你们,我何时何地收买的你们?当时我穿的是什么衣裳?”
为了以防证人篡改证词或是相互串供什么的,都安排在侧房里。侧房里设有独立且封闭的单间,除了撕心裂肺的惨叫痛嚎什么也听见。所以他们并不知道大堂上的经过。也不知道白楚楚在穿戴上扭转了一次局面。此时听到白楚楚这么一问,越洛焱和齐凌意齐齐的变了脸。可那两名证人却在愣了一瞬后,先后出言道:“就是你穿这身衣裳。”
这话一出,白楚楚微微一笑,又一次的转脸对大理寺卿等人道:“大人,这几名证人都一致认为我穿戴的就是这身衣裳,那么我猜想他们八成是认错了人,我也大概知道真凶是谁了。”
她的话音一落,顿时引起一片哗然!都在惊讶议论,她知道真凶是谁?真凶不是她?她怎么知道的?”
大理寺卿怕再有人插言,及时的出声,“哦,真凶是谁?”
这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答案,为什么白楚楚一直都那么淡定。又为什么只简单的问了两个问题,她便找到了真凶?越玖澈之前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后面的话也在听到白楚楚说完之后也收了回去。果然如此,他之前在看到白楚楚进门时换了一身衣裳就觉得她另有用意。原来她任由越洛焱等人叫嚣,都等在这里呢?既然阿楚要将这潭水搅浑,那他就等她玩个尽兴好了。此时他看着越洛焱和齐凌意,简直就和那跳梁小丑似的。越洛焱顿时就要说些什么,只是站在越洛焱身后,一直当成隐形人的温孜朗这时却及时的倾身凑近越洛焱耳边耳语了几句。越洛焱眉头微蹙,面色也阴晴不定起来,但却没有再开口的打算。可齐凌意却不愿就此罢休,“白楚楚,到了现在你还想冤枉谁……”大理寺卿对齐凌意不满半天了,目光凌厉的看了齐凌意一眼,直接打断了他还未说完的话,“真凶是谁,人在哪里?”
白楚楚也当没有听到齐凌意的话,而是回道:“大人,真凶现在就在大理寺的大牢里,我身上穿的这身衣裳就是魏王侧妃白翩翩的。”
其实大理寺卿就在那两个证人回答完白楚楚的话后,他就已经很肯定白楚楚并非真凶了。因为昨日他见到白楚楚的时候,她穿戴的是一袭男装。“什么?真凶竟然是魏王侧妃?”
白楚楚的话音一落,又是一阵哗然。可真正惊到的的是大理寺卿和都察院院史以及刑部侍郎三人。有个九皇子和宁王以及安阳公主就够头疼的了。三人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怎么又冒出来一个魏王?看着白楚楚的目光多少都带了点幽怨和无语。再看她也不觉得可爱了。齐凌意还要开口,白楚楚却目光凌厉的看向他,“齐公子怎么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还是故意针对我?我自问好像不曾与齐公子结过仇,那么齐公子一而再为的是什么?我已然当着大人们说找到了真凶,可是齐公子依旧对我不依不饶,我想请问,齐公子难道不希望真凶得到应有的惩罚吗?”
面对白楚楚的诘问,齐凌意哑口无言,他是针对白楚楚,那是因为表妹对白楚楚心怀恨意已久。就在这时,外头有人说了一句,“魏王侧妃白翩翩?这不是她的妹妹吗?”
“是啊,她竟然为了脱罪,竟然举报自己的亲妹妹?”
“我听说她是汝阳侯的养女,不是亲生的。”
“啊,养女啊?”
“对啊,听说她是个孤儿,是汝阳侯见她可怜,将她养大,谁承想她竟然恩将仇报,这就是个白眼狼啊……”这句话一出,又引起一片惊讶和议论声。人向来对不关自己利益之事上都是毫不吝啬正义感的。当即看着白楚楚的目光都有些鄙夷和不善起来。“看来还是不能随便做好人啊,谁知做完了好人会不会被咬上一口呢。”
“可不是啊,汝阳侯一家对她可是仁至义尽了,不但将她养大,还给她找了个好夫家……”“就是就是,可能宁王就是知道了她的身份,故而才休了她……”在人群中的木鱼气的双手紧握,这些人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里胡说八道。转而,她就见几人往外退去,正是刚刚说起这个话题的几人,正是宋氏院子里的仆妇,以及汤妈妈,她们匆匆退出人群。似乎是回去禀报了,有了之前的经历,木鱼知道自己再开口也没有什么说服力。木鱼当即对乌瘦道:“乌瘦哥,你看离开的那几人了吗?她们是白靖夫人身边的心腹。你快将她们抓起来,刚刚也是她们刚刚挑的头,我猜她们回家通风报信去了。我怕万一宋氏或者白家什么人来了会给主子捣乱……”乌瘦被木鱼这声“哥”给叫的很是受用,但也很快的做了一番思量。随后小声道:“没用的,这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他是暗卫出身,最是擅长对环境的快速适应和掌握。就比如他在跟了白楚楚之后,便在最快最短的时间内知道了他这个东家的所有资料。原本他这个东家的家世背景也不是什么秘密。白楚楚恰巧回头的瞬间看到了转身离去的汤妈妈,面色微变了下,汤妈妈既然过来了,那就说明白家人都知道了这件事。那么白靖夫妻在知道白翩翩被拉下水了,没准儿多半会在她和白家那些事上做文章……她的目光顿时看向外头的木鱼,在木鱼对上她的目光刹那,白楚楚抬手摸向发钗上的那颗白珍珠上……木鱼开始没懂,在白楚楚往汤妈妈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她很是思量了片刻,也不知道对不对,当即对旁边的于期耳语了句。于期自是看到了白楚楚看这边时,以及不经意间做的小动作,转身便离去了。木鱼想了想,一咬牙对乌瘦耳语了几句,但愿她没有会错意。乌瘦微讶,转而有些迟疑,“这,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