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求你一定要杀了那个徐爷啊……”白楚楚听着众人皆是差不多的话,攥了攥拳,果然够狡猾。不过也是,这可是抄家流放掉脑袋的大罪,他又不是蠢货,怎么可能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问过话后,白楚楚对刑部尚书道:“这些都是无辜百姓,暂且将他们放了吧,稍后我会向皇上禀明情况。”
刑部尚书巴不得快些将人都放了,主要是刑部人手不够,忙不过来。而且这么多张口,他刑部可养不起。白楚楚对牢房里的劳工道:“诸位现在先去登记姓名住址,然后就可以回家了。”
众人听完,一阵安静。随即有人问道:“我是不是听错了?”
“姑娘说我们可以回家了?”
“对,姑娘说我们可以回家了!”
顿时有人激动的喜极而泣.他们以为这辈子都得如其他不幸的人那样死在里头了。没想到这噩梦还有结束的那天。刑部尚书顿时一挥手,狱卒打开了牢门。白楚楚看到他们,眼里闪过一抹悲悯,“大人在上朝的时候,不如向陛下提一提,可否给他们一些补贴或者抚恤……”田松一怔,随即看着那些不住对白楚楚称谢往外涌去的劳工,强扯了扯嘴角,敷衍道:“本官尽量。”
这件案子太大了,私吞银矿啊,皇帝却是忍而不发,谁知背后参与之人会是哪个胆大包天的?这件案子,能避则避为上啊。白楚楚听出田松的敷衍,暗骂声老狐狸,他定是猜到了这件事背后牵扯很大,他也怕引火烧身不愿意牵扯进来。她转过身往里面走去,其实她也是因为想起了越玖澈不希望她参与朝政,她才多嘴说这么一句,希望刑部尚书去朝廷里提这事。可既然人家不愿意,她也不勉强,等她见到皇上亲自去说好了。银矿管事徐爷属于要犯,被关在紧里头,还享有单间。管事徐爷四肢展开的被铁链拴着,大约是听到了那些劳工的动静。此时徐爷正面目狰狞,双眼凶狠的盯着牢门口处。一见到白楚楚,徐爷将铁链子拽的哗啦啦直响,嘴里唔唔唔的……众人虽听不到他唔唔的什么,但都知道他在叫骂。刑部尚书见了直皱眉,这路货色,要是以他的作风,先过一遍刑再说,不然不知道怕。但他却极力配合白楚楚的姿态,“白掌宫你看……”白楚楚看着里面的徐爷,红唇微启,“开门。”
田松给狱卒使了个眼色。狱卒麻利的上前打开了牢门,白楚楚信步而入,直奔里面的的徐爷走去。看的田松都有些为她捏一把汗,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姑娘面对这种凶残狠相的犯人,她不怕吗?白楚楚在徐爷面前站定,伸手拽出他嘴里的那团布,“没想到你这种人竟然还有忠心?只是你再忠心,不过也是一枚棋子,一个小卒子而已。不如你冷静点,说出幕后主使之人,我可以帮你……”“少在这里忽悠老子,要杀要剐自便,老子皱一下眉头就不是男人!”
徐爷一得自有,立即声音恨恨的说道。那张刀疤脸带着些凶恶之色。白楚楚面露几分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觉得活一次挺不易的,你落到这步田地了,何必还要受些皮肉之苦呢?真的不值得啊!”
“呸,臭丫头,别在这里和老子惺惺作态!老子啊……”徐爷还未说完,便觉得手心传来钻心刺骨般的疼痛,难忍的发出一声长长的惨叫。他极力张大发花的双眼看去,一柄乌黑的匕首穿透了手心……鲜红的液体自他的手心滴滴答答的往下淌,触目惊心。牢房外头的刑部尚书和狱卒纷纷虎躯一震,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白楚楚唇角浮着冰冷的笑意,声音轻飘飘的道:“徐爷?你这是怎么了?”
她手里那把吹毛断刃的匕首没有立即拔出来,而是缓慢的扭着……“啊……”极致的剧痛席卷全身,徐爷痛的惨嚎不断。白楚楚看着徐爷那张扭曲至极的脸,唇角含笑。刑部尚书此时对白楚楚简直用肃然起敬来形容了,够狠!这时白楚楚声音温柔的道:“我见徐爷底气十足,像是是条汉子……故而我想看看是铁打的汉子,还是徒有其表,如此看来不过是血肉之躯啊。”
徐爷牙齿打颤,冷汗狂飙,“姑姑姑娘,我,我我就是听命行事……”他以为就是个娇娇柔柔的小姑娘,谁知到,眼前这个看似无害的小姑娘却和个女阎罗似的,哪里还敢在这里硬抗?白楚楚手中匕首没动,“听谁的命!”
徐爷痛的浑身战栗,说话都带着颤音,“听听一个蒙面人的令……”白楚楚面色一凝,手里的匕首又转了下,“竟敢诓骗我?”
徐爷不等白楚楚的话说完,便又惨叫起来,急声道:“啊……我我我说的是,是实话……”“看来你真是一条汉子,还希望我再考验一番。”
白楚楚出言威胁。徐爷闻言吓的要死,“真的,我说的是实话,我只是为了还我的赌债,才铤而走险的帮他们做事,看守矿地的……”一阵异味传来,白楚楚垂眸一看,徐爷的身下竟然流出一滩水迹。白楚楚本也不过是炸一炸这个徐爷而已,看这样子不过就是个怂包?不对。如果这个徐爷在矿地里没说那句“坏我们大事”的话,她或许就相信了。可此时她却觉得他不是个老实的。白楚楚当即冷笑了声,“那你就说说,你是哪里人,家住哪里,为谁做事?”
“我,我,我是靠乞讨长大的,被,被他们挑选出来后,我就,我就一直在矿地上,其余的真的不知道为谁做事啊,我很少见到那人。每次见他,对方都是戴着面具的,而且我每次见他,都很麻烦……需要通过一个叫杨大的人,说清楚我要禀告的事,对方这才决定见或是不见我。”
徐爷看着白楚楚的手,眼神里流露出惧意,“姑奶奶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每次我与这个扬大接头的时候也是很麻烦。要提前买个乞丐去走马巷里敲一顿锣,顺便报一下约定地点,其余的我真不知道啊……”刑部尚书听的面露震惊,没想到果然被自己猜着了。在他看来,这徐爷该吐的已经吐完了的时候。白楚楚又问道:“你说的杨大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