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帝前几日听茹妃话里话外的意思是,白楚楚因被休之事怀恨在心,故意狮子大开口为难她。永安帝当时听了十万两时也是眉头一皱,此时听了白楚楚的话,觉得也是有些道理的。那些御医说过,怡欣脸上的伤太深,而且面积也大,想要完全不留下疤痕是不可能的。永安帝皱着眉负手来回踱步,“国库空/虚,朕手里自己的银子也都投给你做生意了,现在朕手里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听听听听,一国皇帝跟她这个微末小臣叫穷,像话吗?话说,她头一次见到这么穷的皇帝了。不过也是能理解的,皇帝被南楚气到吐血,可见对南楚有多深恶痛绝了。所有银子大概都填到对付南楚上了。白楚楚在心里唾弃了皇帝几句,还是道:“怡欣公主的脸也只有稀有药材才有希望,除此之外,小臣饶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是无能为力。”
永安帝听了白楚楚的话,信了她八分,可这银子却是难住了他。这些年就是因为银子不够,所以他的大计也迟迟无法完成。如今有了这个银矿,他的大计两年内可成有望了,但让他现在拿出银子来,却是一时拿不出来的。白楚楚本就是为了坑茹妃的,眼下茹妃想要一毛不拔,她想的就太美了。她顿了片刻,开口道:“陛下,小臣在宫外听说过不少有关茹妃娘娘母家的笑谈,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嗯?”
永安帝闻言脚步一顿,“何事?”
他国事忙不过来,哪里有心思听宫外的闲话?白楚楚抬起眸子,“不少人都传茹妃娘娘的母家狗都住在金窝里……”白楚楚只说了这么一句,剩下的让永安帝自己去想吧。果然,永安帝闻言面色变了:“齐国公?”
老齐国公很会钻营,事事都想到先帝前头,很是深得先帝之心,也没少为先帝做些机密之事。深得先帝宠信的同时,先帝将内务府交由其打理,这令其一跃成为越京新贵,满门风光无限。先帝也亲口将老齐国公之女赐给自己做侧妃。只是,自己却有着和先帝不同的志向。他对先帝所重用之人都不是很感冒,他上位后对先帝所放出去的权势收回很是费了一番功夫。可陡然听到白楚楚这句话,这就让他不得不多想了。“这件事朕知晓了,白掌宫等着茹妃的银子吧。”
白楚楚抿了下嘴角,白靖和茹妃关系匪浅,贪墨银矿这件事,她就不相信茹妃能干净的没有分上一杯羹。如果茹妃能拿出来这十万两银子,那也就变相的证明茹妃也分羹了。但根据皇帝的处置完全可以从侧面看出,永安帝想要到此为止了,她还没有到疯狂死磕下去的地步。毕竟想收拾茹妃可不是这么容易的,况且,这次没有银矿这件事,行事缜密又谨慎的白靖,她也难以找到突破口的。至于白明远,他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他还是对不起原主的事,走了也好,但愿他不会心怀仇恨。若是他真的要为他爹报仇,那她也不怕.去了玖华宫,谁承想,玖华宫里只有几个太后给的宫人在,一问三不知。白楚楚心中不免多了些思量,越玖澈去哪里了?自从那次越玖澈听到西边来人匆匆离开后,就再没见到人影。她不免有些挂心,刚刚出了玖华宫,安阳带着一名小宫娥匆匆而来。白楚楚有些意外,“楚楚,我正要找你呢。”
“怎么了?”
白楚楚不得不停下脚步。安阳往玖华宫方向看了一眼,“九皇兄不在?”
白楚楚摇了摇头。安阳对越玖澈在不在不关心,她挽住白楚楚的手臂,“走,我们边走边聊。”
两个人便相携的往宫外走去,安阳有些生气道:“我不是和你说过,我收买了大皇兄府里一名仆从嘛,我刚刚收到消息,大皇兄自打被禁足在府里后便和疯了般,每日都是喝的醉醺醺的,然后便去殴打大皇嫂。因被禁足,那仆从传消息不方便,好不容易将消息传进宫,听说阖府整日里都听到大皇嫂的惨叫声,这两天没什么声音了,我真担心……”白楚楚闻言面色大变,“这个王八蛋渣男……”魏王府魏王将所有的怒火都加注在了松怀月的身上了,他面目狰狞的挥舞着手里的鞭子,无情的挥打着松怀月,嘴里咒骂着,“你个丧门星,自从本王娶了你,本王就没有一件顺心事,你更没有给本王带来任何助益,竟然还敢去父皇跟前告状?本王留你何用?”
松怀月这几日下来,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了,浑身皮开肉绽,鲜血已然将素色的衣裙染的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触目惊心。她本以为自己躲在自己的院子里会过两天安生日子。哪里想到魏王自从被禁足后变本加厉的折磨自己,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让她绝望。极致的疼痛令她有些麻木,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仿如一个装满了土的破不袋般,每一鞭子下来,发出一种沉闷的噗噗声,却感觉不到痛了。满心绝望的她有些后悔,后悔那晚如果果决一些随着楚楚离开,或许就不会丢掉性命了,她好不甘心啊。“我,我没,没有和,和父皇告状……”松怀月用尽力气说道,她没有告状啊。只是她伤势严重,那微弱的声音被魏王的咒骂声掩盖了。魏王也并未听清楚松怀月说的什么,只当她如往常那般在求饶,但也变相的等于承认了她真的去父皇跟前告状去了。中烧的怒火更盛,手下的鞭子挥舞的也愈发凶狠,“贱人,长本事了,竟然还敢进宫告状?我让你告状,我让你告状,打烂你……”“住手!”
白楚楚和安阳闯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松怀月惨不忍睹的模样。以及魏王那狰狞着脸孔暴跳如雷的模样……似乎是听到她的声音了,魏王手里的鞭子刚要挥至半空定住,愣愣的转头,张着腥红的双眼看去,“白楚楚?”
待看清来人是谁的时候,情绪一下激动起来,大声咆哮:“谁放你们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