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鱼微愣中,听到白芍冷漠的道:“我欠你的情是你我之事,我会记在心里,他日会回报你,却不能和本分混为一谈。”
“你……”白桃气结。她本就是急性子,这几晚都想找机会和统领谈谈。奈何苦无机会,她忍了这么长时间,已然是她的极限了。今天知道主子回来了,她哪里会错过这个机会?她不甘的要继续说服白芍,房里却传来了一道清冷的声音,“白桃进来吧。”
白芍闻言,这才让给白桃让到一边。白桃狠狠的瞪了白芍一眼,提步就走了进去,一眼就见白楚楚正神色淡然的坐在椅子里。她那坐姿有些慵懒,但却莫名的带着一股压迫感。白桃心下紧了紧,恭谨的行礼,“白桃见过东家。”
白楚楚抬了下手,“坐下说话吧。”
白桃闻言心下受宠若惊的抬头,刚刚那种感觉恍若错觉,她不敢过于造次,称谢之后,试探的卡了半个椅坐,“东家。”
白楚楚神色淡然,“这么着急见我,有什么有话直说。”
白桃心中打鼓了片刻,起身单膝触地掷地有声的道:“白桃想要成为东家的左膀右臂,愿为东家马首是瞻,请东家成全。”
白楚楚没有想到白桃这么直白,少女想要崭露头角的心思那般的昭然若揭,又那么的急切。白楚楚似笑非笑的看着白桃,“你有什么特殊能力吗?”
她是看白桃说的这么自信满满,真的就是单纯的一问。可白桃却脸一红,脸上闪过难堪,“白桃,白桃……”她想说自己聪明,想说自己有能力,想说自己忠心。可是这些其他的姐妹都有,她的脸越来越红,最后红的和一块红布似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那腔来时的孤勇一下便散了干净,只剩下气馁和无望。她一下委坐在地上,“是,是白桃好高骛远,眼高手低了……”对于白桃这样急于出人头地的手下,如果站在白楚楚的角度来说,白桃这种属下是很好用的。可以说是指哪打哪儿的那种。站在白桃的角度,她没有错。。只是若她是白桃,白楚楚一定会用另一种方式,先证明自己的价值和展现自己的能力。说来她还是阅历浅了些,但这不能证明什么。白楚楚的手里现在有几百号的人,她对驭人之术有些经验,自不会把一个姑娘的上进心给打击掉。她面色冷淡了几分,“哭什么?只要不是要命的事,都不值得哭。”
白桃抬起已经发红的双眼,“是。”
白楚楚继续平淡的道:“你来告诉我,你的缺点是什么?”
白桃抬手擦掉脸上的泪,不敢和白楚楚对视,“性子……性子急……”姣婆婆就是这样说她的。白楚楚脸上闪过一抹浅笑,“既然知道这是自己的缺点,那就想办法改掉,每个人都有她的优点,我不会埋没任何一个有能力的人,我从那么多人中挑你出来,自然有你的用武之地。”
白桃倏然抬头,“统领没,没放弃我?”
“放弃你的只会是你自己,只要你有目标有梦想,然后脚踏实地的向着你的目标而努力。总有一天会,你的努力定不会负你,就算不能得偿所愿,也会有收获,可若你放弃了,你连收获的机会都没有……”白桃迷茫尽去,只感觉眼前的迷雾被拨开般,让她一下就有了动力,她破涕为笑,“多谢东家!”
白楚楚和颜悦色的道:“你回去吧,好好想想。”
“是!”
白桃清脆的应了声,站起身,背脊笔直的离开了。待人走了,白楚楚对出神的木鱼道:“你看,那么多的姑娘里,不知有多少个白桃,所以,足以证明我们的前景可期啊……”……乌云黑压压的仿佛大军压境般逐渐遮盖了整片天空。眼瞅着狂风大作,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了似的。一名猎户打扮,胡子拉碴的汉子,手里牵着一头灰毛老驴。那老驴一走一弹着后蹄子,引的匆匆来往的行人都会瞥上几眼。可它的腰腹两侧却驮着不少东西。一边是动物皮毛,一边是背篓,而背篓里满满登登的,上面盖着一层绿莹莹的野草,让人无法窥到里面是什么东西。只是如此却衬的那老驴四条腿和筷子似的,一走一弹的很是滑稽,引得行人都为之一笑。那汉子看了看天,似乎是很担心会被淋到雨,故而他操着一口方言吆喝的声音带了些明显的急切。“皮毛和山野稀罕物咧,包圆儿饶东西嘿……”他一边走一边吆喝,经过一处贴着告示的大门前,他不经意的看了眼。那吆喝声也戛然而止,驻足看了片刻。随即在一名行人经过的时候,他憨笑着客客气气的道:“这位兄弟耽误您点时间,你可识字?不如帮某看看着上面写的是啥,我认的字不多,只认识上面那个药字。”
举手之劳的事,那行人自然不会吝啬告知他,便上上面的字念给他听,“这上面写着收珍奇药材……”那汉子听完了后连连称谢,然后便敲响了这家大门。门房打开门看了他一眼,“做什么?”
汉子局促的直拧驴缰绳,都让他拧出了麻花儿,“我这里不少药材呢,你们看看?”
门房往他身后的驴身上看了眼,打开一扇小门,“进来吧。”
待人进去后,大门便被关了起来。足足一刻钟的时间,那汉子只牵着一头老驴走了出来,脸上喜笑颜开的,手紧紧地捂着胸口处,生怕里面的东西掉出来一般。躲在隐蔽处的两名身着百姓的男子见此,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不远不近不漏痕迹的跟在那汉子身后。那汉子似乎心情很好,一边走一边嘿嘿笑着,他径直的去了小酒肆打,然后又去了粮油铺子,还买了棉被,这才牵着毛驴出了城。似乎并不知道身后有人跟着自己。一直走出了几里地,没什么行人经过的时候,面前多了两面男子。那汉子似乎吓坏了,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你们要要要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