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瘦感觉一身轻松,“放心好了,如今有了银子,进度自然也就快了。”
要知道,之前因银子日渐告竭,做什么都需要精打细算,随时都有捉襟见肘的情况。白楚楚数出了五万银票,推到乌瘦手边,道:“拿去入账,尽量月底一切准备就绪。”
正好乌瘦也用完了早点,放下筷子,将银票装进怀里,随即起身道:“咱们人多,同时进行,那属下就先去忙了。”
待人一走,木鱼便开始汇报她联系的庄子,“一共是三处,掮客都带我看过。其中两处离京城很近,周围都有十几亩田地,但房屋少,但售卖的价格极高。还有一处,距离京城远些,马车需要走上半天的时间。地方宽敞,重点是房屋众多,听说只盖下来两三年而已,据掮客说,那家的主人是个外地商人。他喜欢上了一名青/楼女子,为那女子赎身后,原本打算要与那女子在山里避世而居的。谁知,历经一年的时间盖好后,还没有搬进去呢,那名商人一天喝多了酒摔倒,头磕在了一家拴马石上,磕漏了头死了。那处庄子本就位置偏僻,又因前主人意外亡故的关系,所以一直没有卖出去。”
白楚楚自是没有空去看的,但木鱼能将这种内幕都能打听出来,肯定是下了功夫的。她从来都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况且,她也有意培养木鱼独当一面的。故而她问木鱼,“你觉得哪处好?”
木鱼最近都是在外行走,而且又是自己拿惯了主意的,她先是道:“各有利弊!前两个庄子距离京城近,如果按照之前主子和我说的那般……用来做加工和供给用的话,我们还需要自己盖房子,耗时耗工不说,本钱更高。所以我更倾向于距离远的那处庄子,我感觉像是为我们量身定做的一样,不过还是请主子拿大主意。”
白楚楚一边吃饭一边听着木鱼侃侃而谈,心里很是欣慰。木鱼的进步很明显。也吃了有八分饱了,白楚楚也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我相信你该考虑的都考虑过了,你拿主意吧。”
木鱼没想到主子这么信任自己,她身子一下绷的直直的,唇瓣有些颤抖,“主子不亲自去看看吗?”
白楚楚笑了笑,也数了五万两银票推到她面前,“既然我放手让你做这件事,那说明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好,而你更要相信自己的选择,若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又如何能够让别人相信?”
木鱼起身,“是,那我这就去找那掮客,看看能不能再让她给落些价钱下来,尽量今日定下来……”白楚楚给了木鱼一个鼓励的笑,“去吧。”
剩余的银票白楚楚便交给了一旁的姣婆婆,她不可能总揣着那么多银票到处跑。姣婆婆如今是她房里的管家,也是这个家的大家长,银钱什么的理所当然的都交给她保管着。姣婆婆吩咐仆妇收拾碗筷,随后她便回了房。白楚楚和松怀月也顺势起身向着屏风外的座椅处走去。松怀月忍不住羡慕又是感叹道:“你身边的人,都这么能干,尤其是木鱼,我见那小丫头很有聪明伶俐劲儿。”
“木鱼本就不笨,又加上她也有上进心,只要培养培养,将来定然也能成为一个女强人的。”
白楚楚一直忙着,平时也没空陪着松怀月,随后问道:“怀月你的伤怎么样了?”
松怀月抿唇了下,“我的伤好多了……只是楚楚,你,你如此坑了茹妃一把,你可一定要小心啊……我是担心,万一等茹妃回过味儿来,她心胸狭隘,又如何甘心……”白楚楚闻言抬眸看向松怀月,随之淡淡一笑,“我和她之间的梁子早就结下了。况且,她若不算计我,又如何会被坑?害人就如一把双刃刀,没有人会老老实实等着被人割伤。所谓既然敢起害人心思……那就该提前想到会害己的觉悟,谁也不是傻子不是吗?”
松怀月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少女,她脸上那云淡风轻,让她看到了她的肆意洒脱和无所畏忌。她给魏王三年多,对于宫中人事清楚的很,所以本能的想到逃避,退避。可是,当面对如此自信的白楚楚,几乎一瞬间便感染了她。让松怀月心里生出勇敢面对任何人事的勇气。同时也转过弯儿来了,“楚楚你说的对,你就算是巴结讨好茹妃,茹妃也未必会放过你,与其如此,不如就让她忌惮。”
白楚楚拍了拍她的手,“怀月,你有空不如想想对什么感兴趣,比如食物,比如衣裳首饰……”两个人谈了近乎半个时辰,白楚楚将打算都一一说给松怀月听。正在这时,于期匆匆进来,“东家,外头来了几个卖药材的。”
白楚楚眸光微闪了下,还真让自己猜着了?茹妃不会真想从这里捞上一笔银子吧?她微微一笑,“可真是心急啊。”
饶是松怀月知道白楚楚的计划,可也没有想到竟然猜的这样准。于期也没听到白楚楚嘴里这个她是谁,只等着她的指示。白楚楚想了想,“叫人进来吧。”
随后,白楚楚看向松怀月,“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松怀月莞尔一笑,“不必如此,我既然选择跟着你,那就和你共进退。”
松怀月的眼中全是坚定,让白楚楚有些动容。来人是个中年男子,那男子故作镇定的打开了一个方木匣,“听说你们收珍奇的药材?我这里有几颗。”
白楚楚和松怀月分别坐在交椅里没动,只端起茶水轻抹,给于期使了个眼色。于期上前捧着木匣转过身,走到白楚楚面前给她看。那药材经过包装了,而且上面还洒了些水,看着很是精神,更有卖相。与之前苍妆那随便裹着泥巴的两相对比,就显得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