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
越承瑞没想到白楚楚竟真的会帮自己,感觉她是个值得相交之人,那声谢说的格外真心。白楚楚却不在乎,转而对莫晚舟道:“现在不是莫晚舟颔首,“他是咱们京里的混世魔王,谁人不认识他?况且,他在我父亲麾下,哪能不知道他,不过我从未和他打过交道,这次是头一次……”两个人有一搭无一搭的在亭子里说了几句,白楚楚让她自己静静,便自顾的在附近转悠,竟然还在惨败的草丛中找到一朵顽强绽放的小花儿。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越和煦没有回来,刚刚走上台阶,就看到了负手走来的越洛焱。他的身旁还跟着一个唯唯诺诺的身影。远远看去,他微缩着身子,侧脸带着几分讨好的,不知在对越洛焱说着什么。待得近了,白楚楚才认出这个人,不是很少露面的八皇子是谁?八皇子越昊辰生母身份卑微,他是被生母带大的,但也导致他性子胆小懦弱。对以上的几个兄弟总是讨好,时间久了,他这讨好便也形成了习惯。但他也因此总躲在自己的宫里,如非必要是不会走出宫门一步的。这时,越洛焱也看到了白楚楚,他眼神顿时幽暗深邃起来,只是里面泛出的光却是那么的阴冷。八皇子越昊辰也看到白楚楚和莫晚舟,登时面带几分不自然的腼腆的垂下了眼,不再说话了。莫晚舟也发现了越洛焱过来了,连忙起身福身行礼,“见过宁王,见过八殿下。”
这里没有皇帝,白楚楚都懒得伪装,她面色沉静淡漠。越洛焱的目光在莫晚舟的身上扫过,面色一改刚刚的阴沉,带着几分温文尔雅的微笑地缓声说道:“免礼。”
莫晚舟听到这声直起腰身,眼观鼻鼻观心站在一旁不说话。越洛焱的嘴角却依旧含着温笑道:“莫姑娘在宫里这些日子可还习惯?”
白楚楚眼神一眯,果然是无孔不入,前世他就拉拢莫晚舟的父亲莫将军。只是莫将军忠于的只是帝王,从不与这些皇子们亲近,越洛焱就将主意打到了莫晚舟的身上。然而莫晚舟的性子随了她父亲,也是那种不受任何诱惑的。然而,莫晚舟却依旧没能逃脱越洛焱的手段,最终惨死在宫门前。眼下,白楚楚自是不会眼睁睁看着越洛焱将主意再次打到莫晚舟的身上,“晚舟,我们走吧。”
莫晚舟巴不得走人,顺势对越洛焱福身一礼,提步就随着白楚楚的脚步下了台阶。越洛焱目光阴鸷的可怕,一旁的八皇子不可抑制的瑟瑟发抖起来,“四四四皇兄,我我我先回回宫了……”一句话几乎花光了他所有的勇气。然而,越洛焱却目光森寒的望着白楚楚远去的背影。越洛焱没有发话,八皇子愣是不敢动一下。就在他头上的冷汗摔落在地上的时候,才听到越洛焱齿缝里挤出一声,“滚。”
八皇子如蒙大赦般,逃也似的转身就跑。然而他一时也忘了身后的台阶,整个人以最为狼狈的姿态摔滚下去。可他像是丝毫不知道痛一般,爬起来一溜烟儿般跑的没了影儿。越洛焱像是没有看到一般,仍旧望着白楚楚的背影,“且让你嚣张些时日。”
这边,莫晚舟身子绷着,明明已然绕过了假山,她都没能放松下来。白楚楚却是轻声道:“真是不能比。”
莫晚舟没听清楚,脱口问道:“什么?”
白楚楚弯了弯唇角,“我说六皇子和七皇子与宁王相比,前二者是不是就可爱多了?”
莫晚舟一洒,身子也放松下来,想到宁王看她那眼神,莫名的多了几分不安,她很清楚自家因为兵权在手,处境微妙,“楚楚,可能真的要麻烦你了……”白楚楚知道莫晚舟说的麻烦自己是什么意思,“尽管如此,那你也莫要草率,毕竟事关终身大事。”
莫晚舟神色坚定,“我明白,我宁愿这辈子像父亲一样镇守边关,上阵杀敌,也不要……”白楚楚莫名的心里多了一抹悲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和身不由己。而自己也因此一步步走进了这个漩涡里,她不由想,待她想抽身时能否全身而退?这不过一闪而过,白楚楚可以未雨绸缪,却不会为还未发生的事多愁善感,“我已当年是朋友,无需说谢字。”
莫晚舟难得面露动容,可她是个洒脱的性子,露出一口小白牙笑着道:是,我们是朋友。既然楚楚将她当成朋友,那她便也是自己的朋友。白楚楚便也免不了的提醒莫晚舟,“有一点,晚舟还是要提防宁王些,你只需坚定己心便可……”莫晚舟有些不解,她的想法很简单,“我与宁王私下里没有什么交集,以后只要她避着宁王些便是……”白楚楚停下脚步看着她,推心置腹的道:“事关皇权,人心叵测,不是小心就能避过。”
莫晚舟父亲手握兵权,平时都是如履薄冰,如今又哪里不懂为了那个位子,足以无所不用其极。她顿时握住白楚楚的手,“楚楚谢谢你。”
白楚楚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背,“我知道你什么都懂,不过是多说一句罢了。”
莫晚舟寒门出身,所见都是些心高气傲,优越感十足的女子,遭受太多冷落排挤,从未有人如此与自己说过这些交心之语。她将这些记在心里,只是笑了笑。正在这时,只听到越和煦不耐的催促声,“你能不能别和娘们儿似的,你就别摇你那破扇子了行不行?”
“哎哎,你别拉拉扯扯的,”随即就听越承瑞不紧不慢的嫌弃道:“我这叫风雅,你自己粗俗,难道还让我也跟你一样粗俗不成?”
越和煦鄙夷,“装模作样,虚伪!”
“和你这大老粗说不明白,”越承瑞觉得和这粗人风雅,是他犯傻,不由继续追问,“你这么急的拉我过来到底想做什么?我可和你说好啊,我很忙的。”
“到了你就知道了,快走。”
越和煦也不傻,虽然白楚楚说老六惦记着莫家小姐。可他也怕老六万一被莫晚舟给吓跑了呢?那他不还是得接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