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楚的话音才落,外面男子冷硬的声音便传了出来,“来人,将他们给我带走。”
越玖澈本不愿意出去的,可此时也不得不出去,他整理了下衣裳,抬手掀开车帘。声音淡淡的道:“将军若是只因对这枚令牌质疑就随便将来往之人带走,这理由似乎有些牵强。”
外面的男子看到越玖澈的脸时怔了怔,随即眼神一转,便看到里面还有一个小娘子。见他们都穿着北绒服饰,男子的面色更加冷了,“还说不是细作,来人,给我拿下!”
呼啦一下,他后面的人顿时下马,要来掌控马车。越玖澈见对方压根儿就不听解释,嘴角流露出一抹凉薄的弧度,从车中出来,站在车上袍袖无风自动,随之一挥。那名男子的手下只觉一股强大的劲力袭来,身子失去了控制般的倒飞了出去。砰的几声,几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骑在马背上的头目面色骤然大变,二话不说拿起胸前的哨子吹了起来。一道长长的哨音尖锐的响彻天地。马车里的白楚楚蹙眉,看来事态严重了。越玖澈目光冷飕飕的看着那名男子,“看在你们守卫北疆的份上,这次本殿不怪你们这次不敬,让你们的邓老将军来。”
那男子面色冷沉,“老将军日理万机,岂是谁说见就想见的?”
他看了眼手里的令牌,那上面图腾繁复,以及其中掩藏着的那个小小的“玖”字,却做不得假。每个皇子出生时,永安帝便赐下一枚证明身份的,没个皇子独有的令牌。所有朝廷的官员,就算没有见过这枚令牌,可也见过图纸。男子厉喝一声,“说,你们从哪里得来的这令牌。”
越玖澈幽深的目光居高临下的逼视着马上的男子,“本殿的贴身令牌,从不假手于人。”
“你的意思是你就是九殿下本人,那就随我等走一趟吧,待确认身份后,我等自然会放行。”
认真说起来,他们守卫边疆算得上是劳苦功高,此时阻拦盘问等,也是他们的职责所在。可种种迹象表明,事情并非如此简单,如此极端的拦截……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北疆有可能出了事。就在同时,一阵铿锵的马蹄声传来,远远看去,尘烟滚滚,冷眼看着足有上百人队伍。几乎是片刻间,那些人便到了近前,众人在看到车上站着的男子后也是愣了愣。下一瞬手握腰间刀柄,拔出半截刀身,做出严阵以待的姿态。其中一明年轻的将领对那名男子道:“许将军,他们可是……”“还需细细盘问。”
许将军直接出言拦住了那名小将后面的话。越玖澈见此,思忖了下,若是不随他们走,那么免不了一场恶战,避免不了伤亡。但他却不想与自己人动手,想到此,越玖澈回头深深地看了白楚楚一眼。转过头的时候,淡淡的道:“本殿可以随你们走,但她们都是女流之辈,却是不便去军中。”
他说着后面的一句的时候,周身释放出了威压。许将军竟不由自主的心悸了下。其他人更是不敢与之对视。许将军不由暗惊,想想不过就是几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便妥协了。越玖澈身子轻飘飘的落在了车旁随行的一匹通身黝黑的马背上。一名星卫上前,从车辕上解开缰绳,将缰绳交到越玖澈的手里。他目光冰冷,没有多余的情绪,对着许将军道:“带路吧。”
许将军登时双脚一磕马腹,当先带路。后来的那队人压后。尘土飞扬,很快,一行人便消失在白楚楚的视线里。白楚楚坐在车里掀着车帘看了片刻,随即对其中一名星卫道:“走吧,我们先去前面的镇子。”
刚刚越玖澈看她那一眼,虽没有说话,可她却是知道越玖澈的意思,让她先去与越承瑞等人会和再说。可是她又担心越玖澈的安危,对那两名星卫吩咐道:“你们想办法打探一下,北疆出了什么事。”
两名星卫恭谨的应了一声离开了。北疆本就土地贫瘠,物产稀少,十几年前,又饱受北绒S扰,大部分的百姓逃离了家园,只有少部分百姓留了下来。如今真正平静的生活也不过十年之久,但依旧难掩荒凉之相。白楚楚的马车停在了镇上唯一一家客栈门前,还未下车,莫晚舟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楚楚你们总算到了。”
白楚楚听着莫晚舟那急切的声音,心里就发紧了下,便立即从马车里下来。只见到莫晚舟一人,她脱口道:“其他人呢?”
莫晚舟扶了她下车,“我们进去再说。”
白楚楚见此心里更是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莫晚舟往车里看了一眼,不见九殿下,只她一人,不由问道:“九殿下呢?”
白楚楚见不少当地百姓都用着好奇的目光看着她们,当即道:“等下再说。”
莫晚舟知道此处人多眼杂,也不急着追问,带着白楚楚便回了自己定下的上房里。这里的上房依旧透着简陋感,白楚楚自是无心去观察这些,而是看了眼白桃。白桃会意的走到窗边……而白楚楚则看向莫晚舟。莫晚舟看了眼已然推开了窗子,探出半个身子的白桃一眼,自顾的走到了桌边。先给白楚楚倒了一杯水,随后端给她道:“七殿下失踪了,在出了北绒后,只看到了跟着他的几名随从的尸体。唯独不见七殿下,六殿下等人都出去寻找和打探消息了,现在还未回来。”
白楚楚这一路本也口渴了,从莫晚舟手里接过那不知用了多少年,已然出了不少豁口的水杯。喝了两口水便放下了,将半个时辰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末了道:“我初以为是有人针对我们,可眼下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莫晚舟道:“现在该怎么办?若是七殿下出了事,我们回京后,皇上那里怕是不好交代。”
白楚楚来回在地上踱步,思忖了一会儿问道:“七殿下带着五人,都是有功夫在身的,难道就没有一人生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