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那只小浣熊竟然再次跑到了格洛莉娅面前,一副完全没吃够枫糖的模样。只见它不断在草地上滚来滚去,似乎在给格洛莉娅展示才艺。 格洛莉娅被逗得咯咯直笑,随即又从储物袋里取出了一罐枫糖,还是一点点喂食给对方,显得无比温柔。 然而一旁的母虫阿尔贝托却显得有些欲言又止,它可绝对不愿格洛莉娅再出现那种异状,可同时也不敢真的出手去伤害那只小畜生。 “慢点吃,吃完了我这里还有许多。”
“既然你如此喜欢吃甜食,那咱们俩也就算是投缘了,不过这种东西还是少吃点为妙,不然你的牙齿今后可就再无法撕咬猎物了。”
再反观格洛莉娅,却完全不介意与对方接触,即便她体内的鲜血之力会因此而再次翻涌。 果不其然,格洛莉娅才与小浣熊玩耍了半个多小时,便脸色愈发惨白,最终连伸出去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 然而这回格洛莉娅却并没有驱赶对方,竟然就此修炼了起来。格洛莉娅自然很了解自己的情况,因此她这么做,一方面是的确很喜欢那只小浣熊,另一方面则是出于尝试克服自身缺陷的理由。 打从这天起,之后的整整五天时间,格洛莉娅偶尔逗弄那只小浣熊,可更多的时间却是闭目与体内的异状角力。 最终她虽说还是会受其影响,但却也不至于因此而短暂失去战斗能力,只不过感觉很不好受。 一旁的母虫阿尔贝托叹了口气,暗道这种事情自己虽说也会去做,但也绝对做不到如此果断的地步。 消耗几罐枫糖就可以最大限度的克服自身缺陷,这种好事若落到母虫阿尔贝托身上,,或者说任何人身上,估计都可以支付出千倍、万倍于格洛莉娅的回报。 然而第六天午后,原本正舔食枫糖的小浣熊却突然扭头望向了不远处。只见另一只身长四十多厘米的浣熊突然出现在格洛莉娅面前,那种叫声显得有些急促,或者说充满了责备的味道。 再反观满脸糖渍的浣熊幼崽,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到母亲的怀抱,而是显露出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似乎很舍不得那些自己还没吃完的枫糖。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能被母亲保护,却不知感恩,反而却因为这些枫糖而犹豫不决,实在该打。”
“疼么,如果觉得疼就要记住这种感觉,今后一定要听妈妈的话。”
“不是谁都有福气能与母亲一起生活的,好好珍惜吧,今后别再出现此地,否则我会亲手斩杀你的,听明白了么?”
格洛莉娅待瞧见幼崽如此犹犹豫豫的举动,随即竟不惜第二次弄脏了她那件黑色礼服,而后狠狠抽打了几下幼崽的屁股。 母虫阿尔贝托瞪大了眼睛,却没想到向来出手很辣的格洛莉娅,今天竟然回去抽打一只浣熊幼崽的屁股。这哪里是在责罚对方,分明就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让浣熊幼崽与父亲团聚。 浣熊妈妈则瞬间楞在了原地,也不再张嘴嚎叫。虽说它很气愤幼崽无故消失整整五天时间,但却也不愿亲眼瞧见自己的宝宝被陌生人抽打,并且那力道着实不轻。 再反观那只幼崽,则已然连滚来爬的跑回到了母亲身后。只不过它却还是疼得嗷嗷叫,疑惑不解的望向格洛莉娅,似乎不相信对方会如此虐待自己。 片刻钟后,一大一小两只浣熊彻底消失不见,只留下尚残留在草地上的糖渍,不过现在却被无数蚂蚁占为己有。 格洛莉娅的修炼因此而彻底宣告结束,她再次握起了羽毛笔,而一旁的母虫阿尔贝托,则趴在其身边,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 然而隔天清晨,那只浣熊妈妈却再次出现,之前它拖着一片半米来长的宽大叶子,叶子上堆满了诸如松果或栗子的东西。 如果说浣熊幼崽的可爱模样,导致格洛莉娅险些因体内的鲜血之力衰竭而亡。那今天浣熊妈妈的回礼,更直接让她瞬间双眸黯淡无光。 格洛莉娅只觉得此刻自己体内的鲜血之力堪比滔天怒浪,虽说经过五天修炼,她如今已然能最大限度的压制缺陷。然而却在面对方浣熊妈妈那宛如黑曜石般的目光之际,却也再难压制体内的异状。 只见她强行挺直了上半身,以免显露出丑态。随即她那隐藏在黑色礼服下的右手,竟猛然插入了自己的胸膛,随即一把捏住了心脏。 格洛莉娅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可却又瞬间恢复如常。她以更大的痛苦驱散掉自己的异状,令身旁的母虫阿尔贝托一时间不该如何是好。 “感谢你送来的礼物,你是一位了不起的母亲,还请接受我的敬意。”
“这是宝宝尚未吃完的半罐枫糖,还回去吧,希望它不要记恨我才好。”
格洛莉娅说罢微微一笑,笑得还是那么好看,宛如一朵娇美的花。只不过这朵花此刻却正经历一场磨难,或者说是与自己意志力的抗争。 浣熊妈妈闻言叫了几声,而后便拖着那半罐枫糖跑进了密林深处。几分钟后,格洛莉娅再难压制体内的异状,随即喷出一大口鲜血。 “大人,还请您服下这些草药丸子!六花大人曾经说过,这些草药丸子是止血镇痛的好东西!”
母虫阿尔贝托的嘴巴扩张到了一种恐怖的程度,随即一个水晶瓶落到了草地上,而后它急忙将其捧到了对方面前,面显焦急之色。 “知道了,希望你没有在这些草药丸子里下毒,否则我定会将你丢入血池中,然后再亲手轰杀哈斯塔!”
格洛莉娅冰冷的扫了眼对方,只见她并没有马上服用那些草药丸子,而是抬手凝聚出一颗血球,随即水晶瓶瞬间包裹。待片刻钟后,她才将那颗血球吞入腹中,胸口处的伤口也得以快速恢复。 “大人,我早已将自己的一缕灵魂奉献给您了,如果您希望抹杀掉我的话,只需心念一动即可,不必如此侮辱我的忠诚。”
母虫阿尔贝托可以忍受任何事情,却唯独无法容忍被自己认可的人轻视,乃至是误解。这一方面出于她的确很尊敬对方,另一方面,则是她原本就是这么个性格,极端反感被谁冤枉。 “以你这种心理素质,又何谈为我所用呢?如果此刻坐在你面前的并非是真正的‘格洛莉娅’,那你是不是还要继续蠢下去呢?”
“记住了,做出任何决定之前,都必须要保证自己不会有什么损伤。无论是在面对最危险的对手,还是在面对最可以信赖的同伴,简直废物!”
格洛莉娅闻言冷哼一声,只不过却又因此咳出了一口鲜血。随即她也不再理会对方怎么去想,犹自靠在树荫下,平息着体内的异状。 母虫阿尔贝托张了张嘴巴,但却最终也没再吐出什么废话。正如格洛莉娅所言那般,今天遭受重创的是对方,而身为守护者的自己,非但没有提供任何帮助,相反还目光短浅到去质疑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