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一晃而过,这天格洛莉娅与母虫阿尔贝托再次外出,只不过走得异常安静,仅仅六花瞟了一眼,但却也没说什么。 淡粉色路径再次呈现眼中,格洛莉娅一步步向绿苔城某处踱去,再无任何废话。至于此前那件面包店,或许是因为缺少了朵拉,这几天那个中年胖老板显得异常忙碌再无法静下心来,一边数着金币,一边吸溜着热茶。 半个小时后,格洛莉娅停下脚步,而与此同时,母虫阿尔贝托也猛然睁开了双眼,只不过却又变成了那副懒洋洋的模样。 这是绿苔城内一处偏僻的二层小楼,爬山虎覆满了左右两侧墙壁,可每一扇玻璃窗都被擦拭得十分干净。院中仅有两三片落叶,或许是才出现不久,每块石板的缝隙间都已然被清扫干净,露出泥土原本的颜色。 “这才像个住的的地方,能留意每一个细节,若是我身份贵族,一定会将她招入麾下。”
格洛莉娅的目光投向那对开铁栏的折页之处,才涂满上去的润滑油残渍依旧清晰可见,但这也避免了开启之际发出刺耳响动。 “大人,您在我心中始终都是一个贵族,准确来说,是远比贵族更加优雅的完美之人呢。”
母虫阿尔贝托闻言笑着回应道,它可不会放弃任何恭维对方的机会,哪怕仅仅博取对方一笑都好。 格洛莉娅轻轻推开铁栏,而后又轻轻叩响了门环。虽然她视对方为实验品,可却还是保留最基本的仁慈。 “大人您来了!我已经将这里打扫干净,您看看哪里还不满意,我可以马上去处理!”
“这里一年的租金为七十枚金币,若您对这里不满意的话,我还有别的选择。”
朵拉身着仆从服饰拉开了大门,待瞧见来人是格洛莉娅之后,先是微微一愣,随即马上向对方深施一礼。 只不过她的动作在格洛莉娅眼中却并不规范,或者说在某些小细节方面,对方始终残留着兽人族的传统习俗。譬如用手掌握紧裙摆,而非三根指头,譬如那下意识后退半步的举动,而非微微弯曲膝盖。 “这里就很不错,至少四周的建筑都有些间隔,你不必再去寻找别的地方。”
“我们进去说话吧,毕竟我才是这里的主人,你则为仆从,而主人却没站在外面听仆从介绍的道理。”
格洛莉娅说罢踏入二层小楼,只见她的食指在扶手上缓缓掠过,但却未沾染到一丝尘埃。 或许是出于兽人族那种根深蒂固的待客之道,亦或者根本就不清楚格洛莉娅的口味与习惯。总之不久后,朵拉亲手烹饪了一整桌好菜,但却大都是油腻至极的食物。 母虫阿尔贝托见状默默摇了摇头,暗道对方还真是有够倒霉的,要知道格洛莉娅大人平日里最喜欢食用甜点,而最讨厌的,则为眼前那些油腻之物。 但就在下一秒,母虫阿尔贝托却险些没惊掉下巴。只见格洛莉娅优雅的开始切割起了牛排,并且还示意朵拉给她盛些肉丸汤。 这顿不算午餐的午餐整整持续了两个多小时,最终甚至就连母虫阿尔贝托都算不清格洛莉娅吃掉了多少片肉、喝掉了多少碗汤。 “格洛莉娅大人,阿尔贝托大人,朵拉实在不清楚自己能为两位大人做些什么,难道仅仅守护这栋二层小楼,就能收获千枚金币么?”
在饭后的甜点时间,朵拉还是说出了心里的疑惑。只见她有些茫然的望向对方,期待收获到新的命令。 她早年因家族巨变而漂泊到雾雨森林绿苔城,自然拥有着与十几岁年纪想比,更成熟的思维模式。或者说她根本就不信任对方,只不过因对方实力强横至极的缘故,才唯有选择向对方臣服。 “你能为我做的事情么...应该仅有‘听话’了吧,否则我又为什么要赐予你另一条生命轨迹呢?”
“猜疑也好,不甘也罢,你现在需要做的,仅仅是吞掉这瓶魔力药剂。至于接下来的事情么,就交给我这个主人去烦恼好了,你愿意么?”
格洛莉娅的声音始终都很平静,可那却宛如恶魔的低声呢喃,令闻者无法拒绝。大厅内变得异常安静,唯有水晶瓶塞被拔出来的响动,以及随之而来的吞咽之声。 格洛莉娅今天“很配合”对方的奉上的一桌好菜,自然对方也再无任何理由拒绝主人赐予的魔力药剂。 只不过待吞掉那瓶魔力药剂之后,朵拉瞬间失去了意识,陷入昏死状态。而直到此刻,格洛莉娅才缓缓放下了刀叉,轻轻将残留在嘴角的油渍擦拭干净。 一团血雾将朵拉包裹住,而后便随着格洛莉娅的脚步踏上了二楼那间最大的房间当中。只不过房间内的所有东西都被血雾所吞噬,格洛莉娅取出一张钢制试验台,将小姑娘丢到其上。 无数实验器皿接连被取出,最终格洛莉娅满意的点了点头,或许直到此刻,她才算是达到了预期效果。 “秘术,血池!”
格洛莉娅低喝一声,只见那些不断撒发着血腥气息的血珠从其体内涌出,最终竟将朵拉彻底包裹。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或者说整个下午,这二层小楼再无任何响动。只不过位于血池下方的大木桶,却正一点点被污秽之物填满。而那些污秽之物,竟全部源自朵拉体内。 宛如待在的猪猡兽般,昏迷的朵拉最终被置入清水中,或者说不断重复着“置入”与“擦拭干净”这种两种动作。没谁去在乎她的嘴唇是否早已发紫,更没谁去关心她是否会因此而患病。 “这样就算完成了第一步,至少我可不希望实验品一副脏兮兮的样子,那也会影响实验结果的准确性。”
“待她再次清醒之际,至少会感觉身体轻松了不少。睡吧,这才是你的命运,只因你拥有了不该拥有的东西。”
格洛莉娅将被子拉好,随即待将那桶污秽之物以鲜血之力彻底分解掉后,适才轻轻合上了房门。 夕阳里,格洛莉娅的脸上浮现出些许笑意,似乎很期待实验品今后的表现。母虫阿尔贝托则是心有余悸,暗道自己可绝对不能成为什么实验材料。 其实格洛莉娅今天并未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他仅仅以鲜血之力涤除掉了朵拉体内的所有杂质,令对方呈现出最佳状态。至于朵拉感受如何,是享受或煎熬,却并不在格洛莉娅的认知范畴当中。 睡眠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一种享受,至少就算深处噩梦里,也能怒吼咆哮。但对于朵拉而言,睡眠仅仅是噩梦的开端,甚至连开端都算不上。 至少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她因此而饱受折磨,至于最终能都活下去,却完全要看格洛莉娅的心情如何,或者说是她所能提供的实验数据,是否能有助于“大墓地猜想”尽早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