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儿,今天怎么没守在石屋外警械呢,这么喜欢晒太阳,就不怕烤熟了么,哈哈哈哈!”
“来来来,看你也没事情可做,要不与老子喝几杯?这些可是最上等的矮人族麦酒,我抢回来还真废了不少功夫!”
乌帕,妮莉艾露的从属官,大剑师,残虐之镰的持有者。闲来无事,乌帕本打算晒晒太阳,可却瞧见了珀耳修斯正傻兮兮的呆坐在沙漠当中。 因此他才会邀请对方一起饮酒,这既是出于对强者的尊重,同时于他本人而言,也更佩服对方的力量。 “警械?俺为什么要在石屋外面警戒呢?要知道俺的同伴们都很强大,该被保护的是俺才对。”
“俺为什么要与你一起喝酒?不过就是个手下败将,若是俺的话,一定正痛定思痛,将身上的每寸肌肉打磨得更加坚实,而非在这里聒噪。”
珀耳修斯闻言缓缓睁开了双眼,但却依旧低着头,似乎完全没有搭理对方的意思。他其实正在修炼,或者说正在克服自身缺陷。 有件事情珀耳修斯从未向谁提及过,他打从来到这死亡沙漠当中后,体内的灵能之力便隐隐开始外泄消散。起初珀耳修斯还没太在意,全当作受远古凶兽影响,可直到今天,他体内的灵能之力竟流失了五分之一,并且毫无停止的迹象。 因此为了克服这种情况,珀耳修斯便开始了“修炼”。只不过他所谓的修炼来得简单粗暴,不过就是单纯将自己暴露于烈日之下,希望能尽快适应这里的燥热环境。 “你不会是在修炼吧?哈哈哈,这种事情老子曾经也干过,可最终非但没有任何回报,反而被晒得脱了一层皮。”
“嗯...看你皮肤的颜色,应该已经晒了五个多小时了吧?虽说不动用灵能之力这点很让我佩服,但...这却并非是最高效的修炼方式!”
“控制灵能之力包裹身体,最终修炼到无论做任何事情,哪怕睡觉都能保持那种状态,你就算成功了。”
“话说你不是挺强的么,怎么连这种修炼方式都不懂,不会也是个野路子吧?”
乌帕灌了口麦酒,随即大咧咧的坐到珀耳修斯面前。只见其一边说着,身体竟开始泛起斗气荧光,但随即又消失于无形。 这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修炼方式,乌帕原本就是个野路子,别说什么“导师”了,就连他那两柄双镰都是抢回来的。 珀耳修斯闻言一愣,随即开始按照对方的话运动体内灵能之力。片刻钟后,他觉得一切都归于正常,不但温度下降了许多,最重要的是自己不再平白无故流失灵能之力了。 “感谢,但我不胜酒力,这里有些香菇干,味道很不错。”
“今晚我会亲手烤些牛骨髓,全当作是答谢你的点拨。”
珀耳修斯小心翼翼的取出了一个牛皮纸袋,其内装着的赫然是六花赠送给他的香菇干。 他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因此能说出分给对方烤牛骨髓这种话,已然是认同了对方有与自己平起平坐的资格。 “那还真是太可惜了,酒可是男人的浪漫,你今后还是多练练吧。”
“哦?这些香菇干的味道还真是不错,那我更期待今晚的烤牛骨髓了。”
乌帕本就是个性格开朗的人,或者说他的经历也不允许他展现出什么高冷的模样。或许是被酒精影响,也可能是处于对珀耳修斯的好感,总之乌帕的话没再停下来过,哇啦哇啦的说个不停。 乌帕并非奥古大陆人,也不是什么帕瓦联邦人。他诞生于异族大陆南端的海盗湾,并且从出生那刻就被遗弃。 他不知道父母是谁,甚至连续两天被仍在酒吧门外无人问津。最终某个老海盗看不过去,适才将其带回家。 而那所谓的“家”,也不过就是个四面漏风的破木板房。混合着麦酒的猪猡兽奶是他活下去的希望,若无法忍受身上的痛楚,便再不能瞧见隔天的太阳。 三岁那年,乌帕获得了自己生平的第一个玩具。那是一柄锈迹斑斑的匕首,绣渍内竟还残留着血腥味道。那年他明白了,只要将匕首插入野兔的心脏,那晚餐就能吃到肉食。 五岁那年,乌帕的身影出现在酒吧内。他全身没有一枚铜币,只希望能收获些海盗们残留下来的东西,哪怕仅有一块碎肉都好。 七岁那年,老海盗再无法起身行走。乌帕抹掉了最后一滴泪水,将目光投向夜幕之中。拇指、食指、中指...他不在乎自己的双手还能完好,鲜血喷涌而出,最终他扭断了某个海盗的脖子,颤抖着用对方的钱袋遮挡住了月色。 九岁那年,乌帕已然成了海盗湾内所有人谈之色变的恶魔。那不但是因为他稀里糊涂的成为了斗气职业者,并非竟然还修炼到了高阶水平。只不过老海盗却已然死掉,再无人会将那种温柔的目光投到自己身上。 时间一天天过去,不知不觉乌帕从一个稚嫩的孩童,成长为了一个中年大叔。满身肌肉虬结,刚踏入巅峰之境的绝对强者。 喝光最后一杯劣质麦酒,乌帕将钱袋撕碎,在所有海盗们的叫好声中踏上旅程。而唯有残虐之镰(双镰)陪伴左右。 从矮人族的燧石盆地到兽人族金色平原,再到地精族锈水平原。最终乌帕为自己的年轻气盛付出了惨痛代价,最终被帕瓦联邦强者揍得鼻青脸肿。数千铁骑在身后追杀,最终乌帕逃遁至刺棘荒漠腹地,昏死在了烈日之下... “这么说羚羊骑士妮莉艾露大人是你的救命恩人了,而你则为了回报那份恩情,才成为了对方的从属官,是个爷们儿!”
珀耳修斯待知晓对方的往事后,难得咧嘴笑了笑,称赞其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更是浅浅抿了一口麦酒。 是夜,珀耳修斯与乌帕对坐篝火旁,一边吃着烤牛骨髓,一边聊着各自在修炼方面的感悟。只不过两个肌肉猛男所谓的“修炼”,更多的却是直接与强者硬碰硬,完全没有任何技巧。 “是个战斗疯子没错了,珀耳修斯大哥不会被对方传染吧,不会今后经常纠缠我吧?”
哈斯塔脸色黑得吓人,轻声嘀咕道。 “的确很有那种可能,要不你还是尽早逃跑吧,也省得最终还要劳烦我给你收尸!”
母虫阿尔贝托似乎完全继承了格洛莉娅的性格,一开口就让哈斯塔险些暴走。 只不过今晚是属于珀耳修斯与乌帕的,那是爷们儿间的惺惺相惜,更是酒徒与肉食主义者的较量。 二者发出的笑声在夜幕里久久回荡,期间六花更是送来了一些下酒小菜,完全没有强者的高傲。珀耳修斯对此诚惶诚恐,而乌帕却开口赞颂起了六花的美貌,逗得小丫头咯咯直笑。 “这也是种修炼,学着点,今后会派上用场。”
乌帕待六花离开后,竟然对珀耳修斯挤眉弄眼起来。 “太...太神奇了!能不能也教教哥们儿,俺这张嘴巴实在是太笨了!”
珀耳修斯如此回应道,连带着哈斯塔与母虫阿尔贝托都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