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
完颜荒嗤笑一声,“你不就是想在我漠国多留些时日,好救治你的王妃?在这件事上,朕是与你站在一处的,你大可不必如此,想多留,朕自可陈书给燕国。”
“多不多留这件事,不是本王能做主的,使臣一事,已经传回了燕国,黄上便看看我燕国是如何回复吧?告辞。”
宋衡淡淡说着,便直接转身离开,眼中闪过一抹厌恶,这个完颜荒眼中赤果裸的意图,让他看得心中大怒,恨不得现在便上去打死这个昏君。一路走回了孟府中,在去孟云初房间的途中,正巧遇上了何氏,两人随口寒暄了几句之后,宋衡想到孟云初一直惦记着的事,便主动提了出来,“夫人,本王不知你为何一定要向初儿隐瞒那蝴蝶佩一事,但是你这样的态度,只怕是更让人起疑。”
“易王这是何意?”
何氏淡淡说着,袖下的手不禁轻轻抚了一下蝴蝶佩,心中隐隐有一丝怒火。“莫不是这蝴蝶佩与初儿有关?”
宋衡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一双眼似乎看透了一切一般,看着何氏面上的平静有些皲裂,他在陡然间便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强忍住心中的惊疑,他背转过了身,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淡淡道:“若是夫人实在不愿意说,本王和初儿自然也不会相逼,但若有一日初儿自己知道了这件事,又不知道会如何想夫人。”
何氏神色一凛,声音沉沉,“王爷可是知道了些什么?”
“也许吧。”
宋衡耸耸肩,留下了这么一句话,便快步离开,没有与何氏再多说,留着她自己胡思乱想。回到院中时,宋衡发现魏述竟然也在,还与孟云初下着棋,不禁有些惊讶,“魏先生今日心情似乎不错?”
魏述看了他一眼,有些无奈的笑笑,“整日喝酒也觉得无聊了,没有了静王给我戏弄,还觉得不适应,正巧来给把脉时,看到这一残局,便请了王妃一起下一下。”
“这应当是昨夜本王与王妃下的残局吧。”
宋衡走去一边坐了下来,见魏述正捏着他昨夜用的黑棋,便细细看向棋盘,看过之后,不禁感慨道:“没想到魏先生棋艺也是如此厉害。”
“我一向闲云野鹤,不像王爷那般曹劳,因此在这方面下的功夫便比王爷多一些。”
魏述笑着,将手中的棋落于棋盘之上,抬眼看向了孟云初,“王妃,承让。”
孟云初将手中的棋子丢到了棋盒中,笑一笑,“魏先生确实厉害。”
魏述笑笑,没有回应,站起了身,“既然王爷已经回来,那我便不打扰了,告辞。”
“慢走。”
看着魏述潇潇洒洒的离开,孟云初倒觉得有几分羡慕,只不过她喜欢的人注定不平凡,她也脱不开身,因此这样的情绪也只是一闪而逝,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见宋衡心情颇好的看着棋局,想来是事情都很顺利,她的心中也放心了下来,“看来这事是如王爷所愿了。”
宋衡将实现从棋盘上收了回来,缓缓摇头,“也只是一半而已,燕国那边虽说是与二哥继续合作,但不知他是否会尽力为我去做。”
“二皇子应是会尽力的,毕竟,王爷您留在这里,对他更加有好处。”
孟云初笑着,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况且苏家依附与二皇子,自然不会做忤逆他的事,他开了口,只怕苏家也会收敛一些。”
“但愿不要出什么乱子吧。”
宋衡叹了口气,也没有去多想,他现在不在燕国,这事更是他的对手在办,他也实在是没有法子,只能等待罢了。但好在,事情就如孟云初所说,二皇子很是尽力的完成了这件事,先是在民间散步了各种流言,引起民愤给燕皇施加压力,其次,他也去说服了苏家在这件事情上达成一致,只不过得罪了苏澜,这事他更是不在意,随后在朝堂之上,他便开始拉着一群大臣劝说燕皇,迫的燕皇不得不下国书,要漠国给个说法。自古以来,两国来往不斩来使,此次使臣遇刺,漠国确实是该负责,即使不是他们做的,但是对使臣保护不周,总是要有责任。当完颜荒收到国书的时候,脸都绿了,狠狠将国书扔在了一边,在书房发火,“这该死的宋衡,竟然真的有本事做到这一步,交代?这事明眼人都知道是宋衡做的,他们还要什么交代?!”
“皇上息怒。”
一屋子的太监立刻跪了下来,战战兢兢的伏在地上,心中害怕,怕完颜荒一个不顺心就将他们这些人全部都给斩了。“皇上,你这回终于知道急了吗?”
余贵太妃徐徐走进,左右扫了一眼跪着的太监丫鬟,眼中闪过一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之前本宫便一直劝着皇上除了那孟云初,若是皇上听了,眼下便不会有这些事情了。”
“是朕的错?该是母妃一直苦苦相逼才造成了今日的事情吧?”
完颜荒心中恼火,嘴上说话也是没有留下情面,“此次孟云初和宋衡会来漠国,难道不是母亲派人做的吗?”
余贵太妃神情一凛,微微眯了眯眼,“你是如何得知的?”
完颜荒没有答话,阴着脸坐在位置上,心中想着对策,直接找个人定罪肯定是不行,既然宋衡做到了这个地步,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个方法,只怕届时燕国又会逼着他拿出证据,这也是眼下最为头疼的,现在证据自然是都在宋衡手中,只有在他离开时,才会亮出一丝蛛丝马迹给他们去查。“魏述找到了吗?”
完颜荒冷声问着,抬脚踹了一下,身边的太监,“赶紧找出来让他给那孟云初治好病,也好让宋衡早点离开,否则这事情没完。”
看似是在吩咐太监,他其实也是在暗暗提醒余贵太妃,不要再插手这件事,摆明了他会插手救治孟云初,不过不知他是出于私心,还是真的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