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筠怔在原地,左逸云上前来用手捏着她的下巴,她还没反应过来似的抬头望过去,就听男人自顾自说道:“你若是还不能摆正自己的位置,我会让你永远牢记你到底是怎样下贱的人。有胆敢设计本王的话,有没有胆子继续下去?何必呢?堂堂初家大小姐,过往的三从四德都学到哪里去了?你母亲知道该有多伤心?”
初筠没有办法让自己忽略男人话里浓浓的威胁之意,她皱着眉头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胆!”
左云逸怒道,手指加了力道,初筠觉得自己的下巴都快要没了知觉,她可是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有多不怜香惜玉的,毕竟让她思维清醒的就是那没有丝毫留情的重重耳光。“你难道得了失心疯?与本王说话也敢自称我,还竟敢称本王为你?”
左云逸冷笑,“莫不是自觉得到本王的宠爱已无可能,便想干脆得个满门抄斩的罪名?”
这人怎么自说自话?初筠心中烦闷,她觉得自己可能是穿越了,现在心里很乱不想听这个神经病说话……可是这个神经病貌似地位好像很高的样子……还是凑合听听吧……“死心吧!”
左云逸继续说:“我从始至终都只是喜欢云儿。还有若是安澜有个好歹,别说王妃之位,就连你的小命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呢!”
初筠还是反应不过来,依旧在原地双手环膝,一脸的难以置信,男人看她的表情误以为是自己的告诫起了作用,满意甩袖离去。宽袖兜起的风吹过初筠额前汗水沾湿的头发,她喃喃自语:“什么鬼?!”
作为一个现代的良好公民,她初筠兢兢业业活了二十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认真工作,与人和善,连小说都不看!怎么就穿越了呢,是不是……初筠想起自己也许已经面目全非的尸体……她徒劳的张了张嘴巴,啊,是不是回不去了啊。破天荒的,她的心里有些慌乱,却也微微有些释然。心里乱糟糟的面上不免显现二分,看王爷离去才敢进来的丫鬟看着她的表情,顿时吓个魂飞魄散。“小姐啊,小姐呜呜呜!”
嬷嬷虎着一张脸骂道:“哭什么哭,这是好事!”
小姐嫁入王府二月有余,王爷却从不曾留宿,各方早已虎视眈眈,这回过了倒是可以让那些人忌惮好一阵子了。总算让那些人知道谁才是王府真正的女主人。初筠抬眼扫了扫二人,凭借她活了三十多年的看人眼光,一眼过去便晓得这两个人的性子,在加着原主的记忆,应当不会轻易露馅了。那丫头年纪小,巴掌大的一张脸,眼神活泼,身着粉色衣裳,整个人都显得水嫩可爱。老嬷嬷穿得到朴素,一张脸严肃万分,但是初筠知道,这两人都是真心对原主的。初筠悄悄在心里叹了口气,唉,我要代替你活下去了,还有要解决你的那些烂摊子,这样也是算不得欠了你吧。“慧嬷嬷,我没事。”
初筠不在意的说道,不就是被人上了吗,看她们的表情就好像自己快要死了一样。她不说还好,说完之后,青竹早已泪流满面,就连慧嬷嬷眼眶都红了。哎?哎?怎么的,怎么越哄越糟糕?她只得试探说道:“只是有一点点疼。”
说罢,青竹也不顾姑娘家家的矜持蹲在地上捂着脸嗷啕大哭,慧嬷嬷哽咽道:“小姐还是和以前一样心善,王爷并非良人,可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小姐可要好好的。”
初筠笑道:“好好。”
笑颜绽放在她的脸上,神色如常甚至有些欢喜,只是脸上肿起来的红印,让她有些狼狈。“我想洗澡……”“好。”
慧嬷嬷有些欣慰,小姐终于长大了,不在对王爷的任何举动都要死要活了。“别哭了。小姐要洗澡!”
她用脚踢踢青竹,青竹闻言却哭得更大声了。只吵得初筠头疼,还未等她想好该怎样哄好,便听慧嬷嬷恐吓道:“你还怕小姐的麻烦不够多吗?看你不把什么妖魔鬼怪都给招来!”
青竹缓缓消了哭声站起来揉了揉哭红的眼睛,扁扁嘴角跟随慧嬷嬷出去了。二人一走,初筠立马躺倒床上……笑得时候……嘴角好痛,初筠知道一定是嘴角裂了,妈的,这个男的下手真狠。她倒吸这冷气,浑身酸痛一动都不想动。她躺在床上,在脑海中理着关于原主的记忆。真是奇怪,穿越原来是可以得到这个身体的记忆?那自己的记忆不是应该留在现代面目全非的那个尸体上吗?原主与她同名,初筠。十六岁,初家嫡女,正宗的大家闺秀,容貌绝美。十岁的时候,她被当今皇帝赐婚二皇子左逸云,那时是二皇子亲自求得。那时二皇子叫她“筠儿”,甜言蜜语倒也倒不尽。她还有个小她一岁的妹妹,庶女,唤作初云。啧,初筠轻啧一声,真是上不得台面,母亲是使唤丫头事事模仿大夫人,也就是原主的母亲,被喝醉了的初家家主上了,于是便有了名分,偏偏名字取做这样,说是没有什么念头,谁信啊。初筠、初云?谁能分辨出来两者的读音有什么不同?初筠嫁给左逸云的前一天,被左逸云唤作“安澜”的人坠湖昏迷了。那“安澜”便是左逸云的妹妹。看着那昏迷的小脸楚楚可怜的要命,左逸云瞬间就怒火冲天,心中恨极了竟然敢对自己妹妹下手的狠毒女人——初筠。丫鬟统一的口供,更有旁观者的“维护”,几乎让初筠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毕竟王府不需要这么“心狠手辣”的女主人。厉害了,内里换了个芯的初筠这样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