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尝试了碳锅,果然美味的很。贺风告诉她这关键除了锅底,还在羊肉。这里羊肉都是在他们北齐原野饲养的小羔羊,为保新鲜,每日运送。而且这羊肉只取羔羊腿上活肉,由上好的厨子,把肉片得薄薄的,下水一蘸便熟了七分,又吸收了锅底的鲜味,再配上特制酱料,十分鲜美。“要配这北齐鲜味,必得我们草原烈酒,六月雪。”
贺风给叶倾然倒了一杯。叶倾然倒是被这烈酒的味道吸引,可也只是喝了一杯,确实辛辣浓烈,别有一番风情。可她午间就喝了酒,若此时再喝,自觉有些不像话,便婉拒了。“酒是好酒,我却不是个好酒客,今日不便,改日我必回请贺公子。”
“郡主豪爽。”
贺风也不强求,只是又与她谈了一些运粮的具体事宜,又把作坊的租约敲定。之后叶倾然便欲告辞离去,知她是姑娘家,自然不便留在外面太久,贺风跟盛玉书起身送她出了酒楼。盛玉书一脸依依不舍,“倾然妹妹,你是不是被萧楚所迫?若你不愿,我可让母亲代你去回了陛下,然后立即去你家提亲。你我本就有婚约,就算他是皇子,也不能横刀夺爱。”
叶倾然一头黑线,“谢小候爷好意。不劳长公主奔波了。”
“你自己去辞也是一样的。便是陛下,也不能牛不喝水强按头。”
盛玉书脸上一喜。叶倾然叹了口气,跟他说不到一个频道,便翻身上马,扬了扬手里了六月雪,冲贺风一抱拳,“谢了!”
便潇洒离去。贺风也是满眼的赞赏,这位郡主比传闻要真实的多,不张扬却也让人无法忽视,沉稳内敛却自有一派飒爽之姿,最关键的是还聪明通透,笑容话语都很让人舒服与信服。“我与她是有婚约的,你莫要想多了。”
盛玉书拍了拍贺风的肩头,被贺风抚开手,笑嘲道,“你不怕被她打死?”
盛玉书红了红脸,“等我娶她回家,自会振夫纲。”
贺风给了他一个“骗鬼”的眼神,“走吧,回去喝酒。”
便转身回了鼎羊馆。叶倾然回府没敢走大门,只敢悄悄遛回去。回了小院就悄悄唤来清辉,把六月雪交给他,让他派人送去汉水。“姑娘,王爷有回信,还有东西送回来。”
清辉趁机逞上,又喜滋滋地提着酒坛走了。王爷和姑娘这才象话,相处就好好相处,不要剑拔弩张地让他们做暗卫的难做嘛。叶倾然捏着萧楚的回信,心咚咚直跳。不知道他会不会笑自己,她那封信写的啰嗦,像个老嬷嬷。又看看他送来的东西是一副画轴,打开才发现是两首诗。正是她在长公主诗会上所做那两首,细瞧瞧笔迹,正是当日她亲笔所写。怎的竟到了萧楚手里,还被他装裱起来?打开信,叶倾然便红了脸。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风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萧楚是一点都不含蓄,他那一手嶙峋俊俏的字体写就这样的思之若狂,让叶倾然的脸红了又红,热了又热。竟是一夜辗转,难以成眠。可第二日事情依旧多的让她无法停下,也只能萧楚同他的信一起妥善藏好,便一心干事业去了。这二人鸿燕传情时,宋云已经从后夏边疆悄悄返回了大都。听闻叶沐芷跟萧奕的事后,他吓了一跳。他以为一切都安排的天一无缝。之所以选择那个时间离开,边关事情紧急是一回事,另一回事便是他不想看到叶倾然调谢,看到她嫁于他人。却不成想事情竟发展成这个样子。他去见了萧奕,却被指着鼻子一通臭骂。萧奕自己没把事情办好,却把责任全推给他,骂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