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也好,一说到未来当家主母最擅长种水果,那可真是好说不好听。顾青青一看秦月夕都不帮自己,顿时又有几分泄气了,可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凭什么都是跟泥巴肥料打交道,种花就是风雅,种水果就是泥腿子,就凭花更香更艳吗?只是这种话她现在却万万不能说了,尤其是她看到秦月夕在对她暗暗摇头使眼色,就知道事不能强求,只能迂回着来。最后还是秦月夕实在看不下去顾青青那副失落的样子,对顾父开口说道:“爹,明年三月的时候,正是适合种下葡萄的时候。我想着到时咱们也种上一片葡萄,到了夏季结果时不仅可以在葡萄架下边乘凉便摘果子,那葡萄还能酿成果酒呢!”
“这葡萄的成熟周期可比一朵名贵的花儿短多了,非是有耐心的人种不出来,我寻思着到时候让青青来帮我个忙,也顺便磨磨她的性子。”
若是依着顾母的意思,想要拘着顾青青磨性子,那写字、女红都是可以的,但秦月夕难得开口几次,也不是让女儿下田地。再说葡萄架若是能侍弄好了,那再侍弄个紫藤花架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总算也是跟种花这等风雅事能扯上边儿,说起来不算那么刺耳难听。她这么想着,便沉默着不再反对,也形同默许了。顾青青一听这番话,也频频点头地看着顾父,目光中充满了哀求。顾父见妻子都不再反对,又是秦月夕难得开口求一次的事,又略微犹豫了一阵,才勉强答应道:“好吧,那就让青青到时候帮帮你,不过也就仅限于此了,若是再跑来跟我说什么要种梨种桃的,可是不行的。”
“爹,您放心吧!我就帮着嫂子种葡萄!”
顾青青高兴地几乎要跳起来了,只要爹娘能答应让她跟着去果园帮手,哪怕就只学会种葡萄,她也心满意足了!顾梓晨眼中带笑,目光至始至终都不曾从秦月夕身上移开过。他岂会看不出这一对姑嫂俩之间玩的小把戏,想必爹娘也是心中有数的,但是看到秦月夕能如此疼爱自己的妹妹,他心里也是欣慰的,但同时还有点酸酸的感觉。要是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就好了,或者像宠爱青青那样“宠爱”他,也是好的啊。秦月夕被身边那道炽热的目光盯得快熟了,趁着顾青青欢呼着对爹娘撒娇的时候,她忙里偷闲地瞪了顾梓晨一眼。怎么了?顾梓晨一挑眉,眼神无辜地回望她。还敢问怎么了?我都快被你盯熟了!秦月夕又努力把眼瞪圆了几分,用眼神恶狠狠地“说”。两人之间的眉来眼去落在顾氏夫妇眼里,就成了这小两口感情极好,都等不到回房就在这儿眉目传情上了。“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明日就是除夕,还有好多事要做,晚上还要守岁,今日就早些休息了吧。”
顾父故意轻咳一声,待二人看向自己才开口宣布宴席结束。顾青青心愿得偿,正是爹娘说什么是什么的时候,立刻答应了一声,给爹娘分别见礼之后就带着子曦高高兴兴地走了。顾梓晨心疼秦月夕忙了一下午张罗一桌子美味,秦月夕也心疼顾梓晨腰间有伤,两人也同时心照不宣地对顾氏夫妇告辞,一同离开了花厅。眼看着一双俪人相携离开,顾母才叹道:“也不知咱们顾家是哪来的福分,遭了那么大的劫难,还能囫囵个儿的保存下来,又得了月夕这样好的媳妇。”
“我现在也不想着别的了,只盼他二人能安安稳稳地,最好快些让咱们抱个金孙,也能享享那天伦之乐吧。”
顾父对此自然是再赞同不过,也点头道:“两个孩子彼此你有情我有意的,就算当初景安侯府送月夕过来时为了甩掉包袱羞辱咱们,殊不知歪打正着,还就成就了一对好姻缘。”
“所以说,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月夕就合该着是咱们的儿媳妇。”
他说着,又仿佛想起什么来,一拍额头道:“瞧我,还有件极为重要的事儿,怎么就给忘了。”
顾父起身走到顾母身边,神情略有些激动地说:“之前梓晨跟我说过,当初月夕过门的时候,在路上就被贼人所害,并没有一个完整的进门礼。他说当初家里家徒四壁,他二人之间也素无情义,便就那么算了,可如今万万不能让月夕受这样的委屈。”
“梓晨的意思是,想给月夕补办个盛大完整的婚礼,将她重新八抬大轿迎进门来,夫人,这件事您可得给全权筹谋好了啊。”
顾母先是一惊,随即便高兴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一叠声地说:“应该的,应该的,不行,我现在就得准备起来,可不能误了好日子!说完她便风风火火地往外走,竟是连往日里半分的温柔端庄都顾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