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正面会晤了。秦月夕不动声色的坐在椅子上继续往后看,秦月染身后除了跟着两个贴身婢女之外,居然还跟着一个妇人,这个妇人穿着要比普通的丫鬟婆子富贵不少,但却没有秦月染身上所穿的料子贵,挽的发髻也是普通的元宝发髻,头上斜插了两根银簪子,模样也是较为清秀妩媚的,眉宇之间倒有些像秦月朦。莫非跟在队伍最后面的这个女人就是秦月朦的生母,那个在府里并不受宠,过的小心翼翼的柳姨娘?秦月夕想着,格外认真地多看了柳姨娘一眼。那柳姨娘似乎也感觉到了有什么人在瞧字迹,下意识抬起头,就对上了秦月夕投来的探究视线。柳姨娘明显一怔,随即扯了扯嘴角,对秦月夕露出一抹示好的笑容。秦月夕也是嘴角微动,报以点头示意。柳姨娘看到秦月夕的回应后也点点头,然后移开视线,看向坐在桌子另一边的秦月朦,眼神明显有了变化,瞳孔都跟着放大了两圈。门口一下子哗哗啦啦的进来了七八个人,除了柳姨娘之外,其余几个主人都带着自己的贴身女使一起进来。众人鱼贯而入。原本宽敞的屋子一下子显得拥挤起来。两个女使搀扶着已经年迈的林氏入了席位最前方的正座上。林氏还是那副老样子,手里总是捏着一串紫檀木的佛珠,在外面面前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但秦月夕却知道这个老妖婆也是个佛口蛇心。若真的是善良慈悲,会任由自己自己的痴傻小孙女任人欺凌,在府里过的地狱一般的日子吗。而甄氏也不是什么慈悲之辈,看起来在林氏的面前总是老实本分,像个听话懂事的媳妇,背地里也是手段狠毒的主儿。一行人都落座后,秦月染和柳姨娘分别落座。秦月染身份尊贵,是嫡女长女,自然是紧挨着甄氏身边坐着。而柳姨娘只是一个偏房,只能坐在秦月染后面的位置,但好在这个位置紧挨着秦月朦。柳姨娘一坐下去,秦月朦就主动拉起了生母的手腕,母女俩看起来感情很好。所有人都坐好之后,屋子角落里一个厨娘似的人则高喊了一句:“开席。”
话音落下,除了站在桌前负责布菜的女使,其余闲杂下人都纷纷撤离了屋子。没有了那多余的下人站在屋子里,这屋子又显得利落了许多。席面上坐着的全是女眷,听到开席声后,也都拿起了筷子,但却并未夹菜,而是看向坐在主最前面主座上的林氏。秦月夕算是看明白了,就连开席吃饭都用穷讲究,要位置最高的那个人先吃了,其余这些人才能跟着夹菜。坐在最末席的柳姨娘更是小心翼翼,拿着筷子认真地查看林氏的颜色。就在林氏刚举起筷子准备夹菜的时候,席面上就已经响起了吃凉拌脆藕的咀嚼声,同时还传来秦月夕的赞叹声;“啧啧,本以为不咋样,没想到秦府厨娘的水平还可以啊!”
此言一出,满座皆是脸色一变。尤其是老太太林氏的脸都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