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公子,出生一品大员,相府之家,父亲官至丞相,母亲二品诰命,自己又是骁勇善战的少年将军。可谓是意气风发。而这所有美好的一切,都在三年前他十八岁的那一年戛然而止了。一夕之间,被带上通敌叛国,结党营私的帽子,一夜之家抄家下狱,最后贬回原籍。经历这样一番打击,换做是普通人,怕是这辈子也不想来京城了。他不仅来了,还想要这位顾家全族洗刷冤屈,去抗争根本藏在暗处的黑暗势力,这本就是莫大的勇气了。所谓近乡情怯,来了京城,却不敢去看旧宅也是情理中事。秦月夕伸出手,心疼的牵住了他略带薄茧的大手,少有的放软声音,柔柔地询问道,“那你刚才看地图的时候,看到了你相府旧宅了吗?”
“看了。”
顾梓晨握住她细嫩的手指,反过来抚慰她,“你不必担忧我,我只是好奇才看看罢了。相府如军已经喜被重新修葺改造,变成了五皇子的私宅了。我在相府住了十余年,也是住腻了,离开也好。”
“……”秦月夕沉默了一下。感觉现在,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显得很苍白无力。何况顾梓晨现在最需要的也不是安慰。“梓晨,你放心,不管你做什么,你的身后也有我。”
这是她给她许下的郑重承诺。“嗯,月夕,我如今,最最相信你。”
顾梓晨握紧她的小手,转头看向车门外,朗声道,“动身吧。”
啪——鞭子在空气中狠狠一甩,炸响的空气的声音传来。马车开始移动了。出了京城,一直朝南沿着官道行驶了一个多小时。顾梓晨的农庄便到了。到了农庄后,子逸就站在门口接应,一看到秦月夕来了,也立马恭恭敬敬的行礼问安:“夫人好。”
“不必客气,快到带我去看看那个刘勇。”
秦月夕不说废话,指了指身后跟着的顾梓晨,“是梓晨让我今天跟过来的,说是那个刘勇身上有伤,让我过来一起看看,顺便劝劝他吃饭。”
她自然是不能说,自己过来除了接骨治病之外,还要给刘勇催眠。“子逸,前面带路。”
顾梓晨比秦月夕说的还要干脆利落,只声音清冷的命令。子逸马上在前面带路,赶车的子渡则将马车赶去角门,打算卸下马车,给夜煞放风松快松快。这农庄以前来过,一共就是一个十分普通的两进院。前院是一排主人房还有两侧厢房,后面的院子则有马棚和茅厕,外加一个小菜园子。秦月夕上次来也只是略在后院瞧了一眼,这次跟着子逸才知道,原来在菜园最里面的一块草皮下面,还设有一个地牢。掀开草皮之后,就露出了一个黑色木门。木门从地上打开,往下就是一条望不到头的石阶,石阶挨着墙壁的上房都有着壁灯,大约十个台阶一个,一路延伸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