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顾梓晨亲自培养的侍卫能干,但也比寻常的护院家丁要强上不少。两个护卫走到马车前,默默按照刚才秦月夕的吩咐进了车厢里。不一会儿就把还在车上昏睡的盈袖慢慢抬出了车厢,踩着车子下面的黑漆木的脚蹬走了下来。两个护卫其中一个抱着盈袖的上身,另一个人拖着盈袖的下半身,轻手轻脚的将人抬进了院子,沿着院子厢房门口铺成的青砖小路绕进了后院。秦月夕则站在门口,脑海中回想起这一路上盈袖哭的泪眼朦胧,抽噎不止的模样,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前世做杀手做惯了,很多事情向来都是说一不二,能动手就不吵吵,虽然跟人舌战的时候从不输阵,但也不代表自己是个哄人的。何况还是这种情殇……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没有谈恋爱分手或者遇到渣男的经验。而且盈袖遇到的事情,跟杜清怡被退婚的事情还不一样。杜清怡被退婚,充其量就是两家议亲的事情失败了,实际上也没有损失什么。但是盈袖不同啊,是实实在在的损失了感情,还搭上了身子。这种情况就比较棘手了,哪里是外人三言两语就能哄好的。她路上也试着跟盈袖说了几句,劝了几句,可惜毫无作用。盈袖除了哭湿了两条手帕之外,一个字也不回应。她怕这么哭下去,盈袖会哭瞎自己的双眼,赶紧趁她低头抹眼泪的时候,一个手刀砍在了盈袖的颈后,这才让盈袖昏厥过去。不过她这种用‘暴力’砍晕别人,和顾梓晨那种有内力会点人睡穴的办法不同。盈袖这一晕,加上心力交瘁,在想醒来可能需要很长时间。“夫人,奴婢帮您把马车拉到后院吧。”
守在秦月夕身边的仆妇看夫人长久没有说话,便主动拦下了拉马车的活。秦月夕点点头,内心有了些许疲惫,没有精力去看仆妇缓缓走进了影壁墙后的正院主屋。屋子里,还是上次她离开时的模样。顾梓晨的居所一向简单干净,没有那么多繁复华丽的饰品摆着。屋子里是一整套红木的家具,仆妇们擦的光洁如新,纤尘不染。秦月夕坐在圆桌旁的老虎凳上,伸手拎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来的路上没烧给盈袖说话,她也已经说的口干舌燥了,心里怜惜盈袖这样可怜苦命人的同时,也感慨自己,或许跟盈袖这样的女子比起来,自己这样的还算幸福了。在前世的时候,总以为自己是最不幸的,没有家庭,没有亲人,没有温暖,更没有恋人和可以信赖的朋友。唯一相信了一次队友,却被队友设计从高楼坠毁,坠入万劫不复之地。算她走运,这才有了借尸还魂来到这的机会,又遇到了顾梓晨这样有担当,又智谋的男人,免了她在这个朝代的许多辛苦,也不必在经历和盈袖一样遇到渣男的经历了。一杯茶饮尽,秦月夕放下茶杯,转身进了内室,还将房门关上。确定下人不会突然跑进来后,便闭上双眼,用意念操控,闪身进了手镯空间,准备去摆弄那些许久没有摸的各类药草,重新给刘勇配一副药,改便原来促进骨折愈合的药方。进了空间,空间内部还是一如既往的水雾弥漫,到处都是飘着白色的雾气。脚下草地丰盈,踩上去软绵绵的。因为这段时间被雪颜堂开业和邢远的事情缠着,她已经有差不多一个月没进来这里打理。之前好不容易拔除的各色药草又涨势疯狂,已经从她圈出的田地里长了出来。秦月夕走到空间里的木架子旁,中多宝格上取下了一把镰刀还有药篓子,准备重新清理药草,顺便捡一些刘勇伤势可以用得到的。干活的时候,秦月夕总是过于专注。不知道埋头处理了多久的药材,等秦月夕再次抬头歇气的时候才想起自己还在寝室里等顾梓晨回来。空间里没有时间流逝的概念,更没有任何可以作为时间参照物的标准。她在空间里忙乎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到底是过了几个时辰。犹豫了下,她还是放下手中药篓子,深吸了一口气,准备离开手镯空间。迟早都是要从这个空间里出去的,不如赶紧出来,兴许顾梓晨还没回来呢。想着,秦月夕催动意念,再次睁开眼,自己已经站在了寝室里的衣柜旁。也是在同一时间,她尚未反应过来,就听到身后哐当一声脆响。好像有什么人不小心把瓷器摔在了屋子里。“谁!”
秦月夕高度紧张,立马转头看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