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条说了‘顾客就是天神’,要尽量为客人办事,只要客人给钱,且在大晋律法允许的范围内,本店理应提供服务。眼下这位客人也给钱了,有钱不做……”“闭嘴,你是掌柜还是我是掌柜?”
高健怒斥了一声,不给小伙计说完的机会,怒道,“你是没见过银子还是怎么着,给钱你就要啊?那银子也是要入账的,你以为能到你自己兜里?还店规店规的,东家说的话是圣旨吗?”
这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砸到脑袋上,顿时把小伙计的骂的不敢抬头了,怏怏地低着头退到后面。高健这才从小伙计身上移开视线,看向依然坐在圈椅上的客人,深吸一口气,尽量用还算平静的声音道,“这位客官,我们这个酒坊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恐怕酒水也不会合您心意,不如请您换一家酒坊打酒吧,这刚才打碎的茶杯钱,就当时我们自己的失误,不问你赔了。”
“你这个给脸不要脸的臭掌柜,我告诉你,你最好今天痛快的把酒给我打了。”
说着,子渡从腰间扯下挂着的一个酒囊扔到身边的茶几上,特意压低变粗的嗓音里满是威胁之意,“不然的话,从今天开始,你们这个铺子就别想做了,你好好打听打听去,看看我们镇上有那个酒铺不认识我张三的,再去打听打听,那些不肯卖我酒的老板,都是什么下场,是不是最后都老老实实的给我打酒了!”
“你在威胁我……”高健自然是听出了言外之意。一旁较为年长的伙计忙走过来,嘴巴凑在高健耳边小声道,“掌柜的,还是把他要的酒水给了他吧,咱们实在是得罪不起啊,这种酒混子为了两口酒,那可是脸皮都不要的,什么腌攒事都干得出来,如果为了这么一个混不吝,而耽误了日后的生意,月底往蔚城总店那边交不上银子,咱们全店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高健一时不答,但眼中的怒气却没有刚才那样多了。伙计继续在一旁劝说,“我要说,把这酒给他得了,反正他也不是没给银子。如果硬是赶走他,咱们日后的饭碗还不一定保得住呢。”
“好吧。”
高健僵硬着脸,不情愿的点点头,“你去给他打酒。反正他银子多,酒水给他装满那个酒囊之后,不必再拿新的小坛子酒给他了,就说这就是十两银子的分量,谁让他刚才口出狂言。”
“行行行,小的这就去办。”
年长伙计从高健身边跑开,转而去拿茶几上的酒囊。伸手的时候,生怕这客人给自己脸上吐一口唾沫,还不忘一边伸手一边给其赔笑脸,“客官消消火,我家掌柜素来有起床气的,刚才被我们叫醒脾气不太大,这才跟客官您争执起来的,您莫要见怪。小人这就去给您把酒壶装满!”
然后一把拿起茶几上的酒囊转身就往后堂摆葡萄酒的酒缸那跑去……没一会,那伙计又从后堂跑了回来,双手将装满酒的酒囊,态度恭敬的呈给了客人。子渡看到葡萄酒已经拿到手了,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按照少夫人交代的,他闹也闹过了,也把之前顶撞夫人的掌柜高健骂了个狗血淋头,想来可以离开进行下一步了。拿起伙计手里的酒囊,子渡放在手里掂了掂,嘴角扯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哼,算你们识相,本大爷走了!”
接着拿起酒囊扬长而去。而高健则不快地站在堂屋中央,盯着此无赖离开的背影,恨不得能追过去踹两脚。正出神之际,耳边忽然响起年长伙计的禀告声:“掌柜的,还有事情没来得及跟您说呢,昨晚上,咱们商号的东家,秦月夕已经进城了,您要不要过去给请个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