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私处’这两个字,顾梓晨漂亮的黑眸微微一眯,抬手在秦月夕的鼻子上轻刮了一下:“好啊你,这种话这般自然就说出口了?”
“那怎么了,既然现在他找我诊治,那我也算半个大夫了。在大夫面前,无男女之分,只有疾病大小。你是不知道,在我们那个时代,男子泌尿科都有很多女护士呢,该看的还不是看……唔,你——”秦月夕说话的语气满不在乎,只是还没说完,就被顾梓晨突然伸手捂住了嘴巴,“不许再说了,你们那个时代,难道半点也没有男女大防吗?”
秦月夕扭着头,把扣在唇上的大手移开,瞧着他一脸吃惊,又略带羞愤的神情,心中觉得好笑,故意轻哼一声,更加随意地道:“防什么,民风开放的很了。再说了妇产科也有男大夫管接生的。”
“女子生产,男人还要过去接生,当个接生婆?那女子的相公也愿意吗?”
顾梓晨漆黑的瞳孔放大数倍。噗嗤……秦月夕装不下去了,忍不住掐着他的肩膀笑出声:“哈哈,不逗你了。瞧你这紧张的样子,好像是你自己吃了多大亏似的。”
“你还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能让人随意查看,而且还是男子查看女子躯体的,这说出去,谁能接受的了。”
秦月夕看他一脸严肃,赶紧止住笑声:“我只是告诉你,我们那个时代的确有这种情况,但不是必须是男大夫给女子接生,大部分都是女子给女子接生的。我刚才说的那种情况,只是少数,是个例。”
“当真?”
还没从这巨大的信息量里回过神,顾梓晨一瞬不瞬地地盯着请约需的双眼,仔细分辨她眼中的认真。看秦月夕双眸程亮,眼底没有揶揄笑意,这才慢慢放下心,“月夕,以后不要拿这种事在同我玩笑。和你成亲之后,我的心眼可是很小的,小的只能容纳下完整的你。不想那些龌龊的男人觊觎你。”
上次邢远的事情,就已经足够让他胆战心惊。若非还有最后一丝理智,他恐怕就要把邢远击杀在当场,哪里还会留邢远这个杂种的性命。“你别这么紧张,我可从来没有生过孩子,更没有去做过那些检查,还没有男医生跟我接触过呢。”
秦月夕握着他的肩膀,轻笑着解释,“我以前的生活很简单的,有一些简单的外伤也都是自己治疗处理。”
如若不然,她怎么会练就一番还不错的外科手术的基本功呢。“月夕,不如这样,明日你给顾启东我诊脉的时候,我在一旁听着,你到底是女儿家,又是他明面上的侄媳妇,若有什么你不方便宣之于口,我代为转达,这样更妥当一些。”
“好,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
秦月夕痛快点头。她也不是正经开医馆坐镇的女大夫,要是看个妇科小儿,还能大方一些。看男子也可以,但偏偏这个男病患还是顾启东,要她关起门来,私下跟顾启东面对面接触问诊,她虽然问心无愧,但却于理不合。两个人商定完毕后,顾梓晨抱紧了秦月夕的身子,原本还想上下其手。却被秦月夕板着脸拍掉了胸口的手,“别乱来了,我明天要早起给顾启东把脉,赶紧把他安排走,咱们也好消停。”
不知为何,她心里有点慌乱。原本老宅里多了一个有外心,且心术不正的燕雪凝就够让她操心的了,现在又凑上来一个顾启东,她就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盯着这两个人,免得他们两个凑在一起,私下里想出一些馊主意。看秦月夕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顾梓晨也不再乱摸,心猿意马也变成了老僧入定,单手圈在秦月夕的腰间闭上双眸。外面已是深夜。再次睁开眼,已经是白天。天色已然大亮,东边的一轮红日已经缓缓升起,撕裂层层白云,将万丈金光泼洒下这片土地。顾启东兴奋的肌肤一夜没睡,一想到自己在顾家老宅看人脸色,每天给嫂子还有大哥早请晚安,日日陪笑的呆了这么久,如今也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让那个秦月夕肯给自己看病了。尽管秦月夕之前说的客气,总是推脱说医术不行,但他也不是傻子。秦月夕的医术到底如何,从顾梓晨那残疾的双腿就不难看出。他来之前,可是派人去京城打听过的,顾梓晨被人抬出刑狱司的时候,已经有刑部的医官确认过了,腰椎断裂,右腿经脉尽断,注定要坐一辈子的轮椅,注定是个武功尽失的废人了。就是全天下的骨科名医都聚集到一起,也不可能让顾梓晨重新站起行走。想要断筋重生,血脉重长,除非是大罗神仙下凡。要不是这样,京城的那些人哪里肯放顾梓晨出狱?可现在,顾梓晨却生龙活虎的满地走,虽然他没问,但也瞧得出,顾梓晨的武功也恢复了。秦月夕有这本事,治疗自己的隐疾,那不是易如反掌吗?只要秦月夕肯给自己诊治,他这几天的辛苦就没白费。兴高采烈的从床上爬起来,顾启东哼着歌给自己穿衣,就连身边服侍的小厮想要上前帮忙,都被他高兴的挥退了。三刻钟后。秦月夕身边的贴身女使青瑟就过来传话了,说约在中院东厢房里问诊。顾启东一听这个,连早膳也不吃,风风火火的就往顾母住的中院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