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份卷宗递交到朝堂上,由当今陛下御笔亲判,在上奏的折子上写上‘斩立决’三个字。只要浙西物证和人证都还没有去大理寺,他和扈杰就一天不能松懈防守。“除了衙门之外,我看郭一贤用来囤藏税粮的那个仓库就合适的很,里面的那些贪污来的粮税也不用一袋一袋的往外挪了,直接把木斗这些物证塞进去,再由你我身边的亲兵侍从,各派出一只小队联合守在仓库前后,擅闯者,一律按郭一贤同党拿下!”
顾梓晨声调不轻不重,但气势森冷逼人,说这句话的时候,直接将在场所有人都扫视了一圈。站在旁边,余下那两三个没有被卷入到贪污案里的差役听到这句,都不寒而栗,各个低着头跟耗子一样,也不敢抬眼。此刻,郭一贤和钱师爷已经在一炷香之前拉走了。因为两个人都在画押之后浑身脱力,已经瘫在了地上,无法保持跪姿,有碍观瞻,且后面案件涉及到的人越来越多,就算公堂再怎么宽敞,也塞不下这十几个人了。没了办法,便将郭一贤还有师爷戴上镣铐,由扈杰身边的亲兵关押在了衙门后面的牢房里。在郭一贤没有被大理寺受审之前,郭一贤也是最最重要的犯人,没有受国法之前,他的人身安全需要照顾到。因为大牢里的那些狱卒们也全部被撤换掉了,由扈杰这次带来的亲兵轮番把手。现在公堂上只有这些从犯,包括差役头子马瑞明等人,都还跪在大堂上。“余下人等,一起压入大牢,听候发落。”
顾梓晨大手一挥,将筹筒里的红色筹子扔在了地砖上。筹子落地后,站在旁边的子渡就马上行动起来,从公堂右边放置水火棍的木架子上取下七八个镣铐,顺扔给了小五和小六。小五小六两个人接住丢来的镣铐,走到大堂中央,将跪在地上的这一大片差人狱卒捞起来,铐上铐子,往大堂后面的牢房那边押去。等到子渡拷魏记米行的老板魏浩的时候,魏浩忽然抬起头来,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容,满眼希冀地询问:“不是,顾大人,三位大人,我是冤枉的啊,我对钱师爷的事情那是一无所知啊,钱师爷联合郭一贤贪污粮税,那是他们的事情,与小人无关啊,小人就是个本本分分的生意人啊!”
魏浩解释的同时,一直躬着的身子也微微直起来一些,抬手指着刚才钱师爷被拉走的方向,解释道:“我真的是被钱师爷骗到了,他当初找我的时候,那真的是拿着他表亲家里给他开的文书单子给我看的,我这才以为他真的是给表情家里帮着卖谷子,跟他有了生意往来的。我知道我也有错,没有辨明是非,我认罚,交多少罚银都行,还请几位大人从轻发落。”
“你他娘的还敢喊冤枉?”
好不容易脾气平静下来的扈杰听到米铺老板这么说,一下子又来了脾气,快步走到魏浩面前,沙包一样大的拳头又捏了起来。要不是外面还有一众百姓看着,他现在又是顶着粮道大人的官职,他非要给这个魏浩几嘴巴不可:“你真假账本也做了双份,根本就是知道内情!要不然你干嘛多此一举,去做两个账本?现在说不知情,糊弄谁呢,你和钱师爷同罪!快,把他一块给关押下去。”
话音落下,守在两边的亲兵也立即上前,按照扈杰的吩咐拖拽魏浩。“可是我冤枉啊,我真的是不知道啊……”眼看着两个又高又壮的亲兵过来拖自己了,魏浩不敢反抗,可还是扯着嗓子不断呼喊,一直到人都被拖出大堂了,声音才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