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几圈的时候,紧闭的房门忽然吱呀一声被推开了。秦月夕转头看过去的瞬间,正好和站在门口,同样投来视线的顾梓晨四目相对。两人对视了一眼,秦月夕就下意识率先转开视线,赶紧瞅瞅自己是否有转贷整齐,潜意识里就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坏事一样。顾梓晨却还是眼神关切的停留在她身上,视线从她的脸庞到腰身,再到脚上都扫视了一遍,最后又看向她还微微发白的小脸,疾步走过去,“怎么不躺着呢?”
“不能在躺了,再躺下去我感觉自己就要生锈了。”
秦月夕说着,还抬手活动了一下手腕,“两只手都要躺麻木了。”
“身子好了,小腹不疼了?”
顾梓晨视线下移,看向她平坦的小腹。秦月夕下意识的扶手摸向自己的肚子,干笑了笑:“已经没有那么疼了,那个郎中开的方子还是挺管用的。”
“那就好。可你现在还在来月信,就这么下地活动能行?”
顾梓晨的双眼紧盯着她,语气中满是不安。他不是女子,从前也没有跟女子有过任何亲密行为,不像是其他王公贵胄的子弟似的妻妾成群,所以深谙女子的身体构造以及某些事情的常识。他也只是知道个大概,所谓来月信,就是女子下身出每个月都会流血七天左右。可到底是怎么个流血的方式,他也不知道。就像现在,月夕来了月信,这样一直昼夜不停地少量流血,真的不会对身体有影响吗?他想问,却又欲怕被月夕嘲笑,只能欲言又止地看着她。“你别乱想,月子来月信有的时候的确会腰酸腹痛,但是过了那个劲儿就好了,再说了……也没有那个女子来了大姨妈就一直躺在床上啊,总要下地活动吧。搁那些穷苦出出身的女子,就算是到了来大姨妈的时候,不一样要下地干活吗。”
秦月夕顺口说了一大串。等说完后,眼前的顾梓晨才眨眨黑眸,疑惑地在口中重复:“大姨妈?你来月信,和你的姨妈有什么关系?”
噗嗤。秦月夕听得直接笑出声来,狡黠地解释道:“姨妈,姨妈就是在我以前那个时代里,对月信的一个称呼。”
“月夕,你那边的人可真奇怪,月信就是月信,为何跟亲戚扯上了关系。”
顾梓晨没有露出恍然的神情,反而更加疑惑,说话的语气中也夹杂了几分失落,“只可惜没有机会,去看看月夕以前生活的世界。”
短暂的感慨了一句,他就走到了她身边,直接伸出长臂将她横抱起来,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就把抱着她往架子床那边走去,“好了,你该休息了。”
“还休息?”
秦月夕听到立马抗议,“不成的,我都睡了一个白天了,我现在精神的要命,不能再睡了,而且,而且……”“而且什么?”
看她抗议的声音实在急迫,顾梓晨立即停下脚步。“而且,我要换啊,那个需要换了,不能再用了。”
“那个,是哪个?”
顾梓晨抱着她,一时间还没弄明白她口中说的是个什么。“就是,我要换——”秦月夕憋了一口气,看着顾梓晨还这么坚持抱着自己,之前还坚持给自己换衣服,让她面红耳赤的羞赧许久,想到这些,她的心底忽然生出一股恶趣味,故意贴上他的耳朵,一字一顿地说,“月、经、带!”
“你——”搂着秦月夕腰身的手忽然松了一下,险些把怀里的女子摔在地上。好在顾梓晨也是久经沙场,又是在许多大事面前沉浮过来的,能用最快的速度恢复了神色,只是脸颊处的肌肉还是绷的有些发紧,面色沉静地道,“好,那你换。”
“嘻嘻,怎么,这次你不说要帮我换了?要不你帮我换了?”
看出顾梓晨神色的尴尬,秦月夕像是恶作剧得逞的孩子,一双眉眼都跟着笑弯了。“你!”
顾梓晨咬了咬牙,眼底更是闪过了一抹尬色,抱着她的双臂收紧了一下,然后黑眸微眯,略带邪气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月夕,等你身子养好了,看为夫怎么收拾你。”
说罢,他有些气愤的抱着她重新走回到外间的竹塌上,俯下身把她放下。也正是这个时候,虚掩的客房门忽然又被敲响。“谁?”
顾梓晨眼神凌厉地看向门口。门外传来了青瑟谨慎又讨好的声音:“回主子的话,奴婢是青瑟,是按照您刚才的吩咐出去采买物什了,现在您要的物件都买回来了,奴婢想着夫人要用的,所以就赶紧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