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日就开始一天拉五六次。一般拉倒第三天的时候,人就已经一天十次了,起不来床,但若是来抓药吃,那些买药的人说,吃了药,能减轻许多,但也还是会腹泻。”
伙计说到这里,视线一转,看向秦月夕,老实地道,“这位小公子,草民就只知道这么多了。药铺原本是有两个伙计抓药的,有些药不是从我手上经过的,而且这些日子来买止泻药的人太多了,说的话也大都相似,再多我也记不得了。”
“知道了,多谢。”
秦月夕深深颔首,算是给伙计道谢。伙计又道:“多事粮道大人和这位公子想要深究病因,不妨再去隔壁一条街的九芝堂看看,那医馆里有个郎中,坐诊十来年,咱们东城这边的老百姓,只要有个头疼脑热的,若是自己抓药无用,多半都会去他那边把脉求医,那位安郎中必然知道的比草民多一些。”
“也好,这里终究只是一个药铺,还是咱们两再去开医馆的地方问问郎中,多问几个人,心里更有数。”
扈杰也放下手里的账本,开口提议。“好,那就去前街的那个医馆问问。”
她原本也是打算,问完这间药铺之后,就去附近的医馆问问。药铺和医馆都调查一遍,对病情的起因、形成,也能更多掌握一些。两个人转身走出药铺。站在柜台后面的伙计恭鞠躬相送:“粮道大人慢走,若有什么需要小店的地方,小店一定竭尽全力。”
“知道了,你且继续开你的门面吧。”
扈杰背着身,对后面的伙计摆了摆手,人已经跟着秦月夕走出了药铺。前街离得很近。两个人出了药铺,只是走了一百步,就拐到了前街,在前街最前面的,就看到了地上竖放的一块黑底金字的大招牌,写着三个字——九芝堂。秦月夕驻足看了一眼铺面招牌,然后和扈杰一起进了九芝堂。扈杰身为粮道,她只是一个没有官职品阶的小跟班,所以这次她学精了,让粮道大人先行进去。九芝堂倒是比刚才的药材铺胆子大一些,对开雕兰花木门大刺刺地敞开。大门里面就是问诊的大堂,几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平民百姓都在排队问诊。在大堂靠里面的位置,摆着一张黄梨木的桌面,桌面后边坐着一个头戴黑色的上宽下窄的万字巾的白面郎中,郎中面前还坐着一个佝偻着后背,坐在方凳上喘息不已的男人在把脉。扈杰一进去,守在大堂门口维持秩序的药童就发现了扈杰。这次,扈杰直接掏出了腰间的象牙腰牌,给在场的所有人亮出了身份,道明来意后,直奔坐镇郎中面前:“本官需要你配合我们,调查常德城内此番怪病的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