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书记根纳季·库普里亚诺夫同志,此人在去年才被调任到“卡累利阿—芬兰苏维埃共和国”第一书记的职务上,到现在都还没有转正呢,只是一个代理的身份。不过,千万不要以为他这个代理的第一书记什么都没做,亦或是没什么本事,相反,作为日丹诺夫同志推荐上去的人,他在卡累利阿工作的这一年多时间,可着实做了不少工作,至少,他与库西宁同志之间的斗争,搞的可谓是有声有色。好吧,对于库普里亚诺夫与库西宁之间的那些龌龊事,维克托认为自己不应该多嘴,他现在需要更多的考虑自己的问题,在接替了库普里亚诺夫的工作之后,他是否能够与库西宁同志和睦相处?是否能够顺利在卡累利阿打开局面?列宁格勒派在卡累利阿的影响力有多大,他能不能在日丹诺夫同志的阴影下,树立起属于自己的那份威信?等等等等,这些问题对于维克托来说,都是未知数,因此,他有理由感觉忐忑。脑子里瞬间闪过一系列复杂的念头,维克托禁不住就沉默了下来,竟然忘记了自己还在与马林科夫同志通电话,直到一旁的瓦连卡提醒他,他才陡然回过神来。“啊,你说什么?”
将听筒换到另一只手里,维克托对电话中马林科夫同志道了歉,说道。“卡累利阿的工作环境可能会有些复杂,”马林科夫同志并不介意他的走神,而是开诚布公的说道,“在你调任新的岗位之后,如果想要顺利开展工作,可能需要更多的手腕和领导艺术,你需要在不同的人之间,做好权衡与协调,这一点,与你在国家安全人民委员部时的状况完全不同。”
“我明白,”维克托点了点头,随后,他意识到这是在打电话,便开口说道。马林科夫同志这番话的意思,是说他在国家安全人民委员部担任主席的时候,虽然不搞一言堂,但他在整个部门中的权威,却是没有人能够抗拒的,因此,他想做什么,发布了什么命令,往往就能顺利的推行下去,并得到全面的贯彻。但是,等他去了卡累利阿之后,长期不好说,但至少在短时间内,不可能实现完全控制的局面,哪怕他是第一书记,却也少不了会有人站出来挑战他的权威,比如库西宁同志,甚至包括下面的第二书记之类的什么人。考虑到他才刚刚过去工作,因此,要想尽快打开局面,就不得不与各方协调,力求团结能够团结的那部分人,打击那些团结不了的人。是的,在官场上,并不是谁的职位高谁就能说了算的,职位高或者说地位重,只能算作是一个优势,是一个较高的起点,但具体能不能服众,能不能牢牢把控住局面,还要看个人的能力。维克托的劣势在于,他过去没有做个这种行政类的工作,缺乏经验,因此,他的表现如何,现在真的不好确定。可以确定的是,如果他在卡累利阿的表现不够好,那么即便斯大林同志对他有足够的好感,也不太可能会对他委以重任了,但是反过来,如果他的表现足够亮眼,那么他的这个起点真的就很高了,下一步可以做出的选择也更多。“不,你不明白,维克托,”电话中,马林科夫同志语气严肃的说道,“你要知道,你去卡累利阿的这项决定,不仅仅是日丹诺夫同志的推荐,同时也是政治局大多数人的意见,包括斯大林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