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最是适合出游,一行人一大早就开开心心地出了门。天气渐暖,春暖花开,绿意爬上枝头。眼前平坦广阔的草原像是一块天工织就的绿色巨毯,一片广袤绵延,直到天际。一到了地方,云锦心就像是脱缰的野马,彻底放飞了。兰清笳没有放过纸鸢,动作有些笨拙。秦淮握着她的手指挥,“往上提,慢慢跑起来,一点点把线放了。”
风筝一点点往高空飞去,兰清笳脸上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很快,天上就飞满了大大小小的纸鸢。春风混着草香吹来,将大家的欢声笑语在空中吹散。“我们来比谁的纸鸢飞得高吧!”
云锦心兴致勃勃,跃跃欲试。她根本不等大家回应,直接就当大家默认了。她开始铆足了劲儿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飞快放着手中的线,她的纸鸢迎着风很快就高高地飞了起来,远超旁人。就在云锦心觉得自己的纸鸢飞得最高时,忽的,不远处突然有一只纸鸢超过了她。她心中一急,可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纸鸢越飞越高,越飞越高。咦?那纸鸢高得,好像有点过分了啊。那纸鸢飘到了高空,最后随着一阵风,摇摇晃晃地一头扎进了丛林中,消失了踪迹。原来那纸鸢是断了线的,难怪方才飞得那么高。云锦心转头看去,在大家身上搜寻了一圈,发现那是宋瑾南的纸鸢。宋瑾南一副无奈的模样,“我不大会,一不小心扯断了,应该找不回来了。”
不过一个纸鸢罢了,飞走了就飞走了,不值当什么。云锦心道:“没事,那你再去拿一个,反正都是你画的。”
这不过就是一个小插曲,无人在意。但无人知晓,在宋瑾南那只纸鸢飞出去的时候,那一头,便有一道黑影往纸鸢消失的方向而去。很快,那个断了线的纸鸢便被那人捡走。宋瑾南朝纸鸢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眸中笑意微微淡了几分。放了纸鸢,过了一把瘾,大家都有些累了。他们便去了附近的庄子,那庄子是云家的产业,这也是他们把放纸鸢的地方选在这里的原因。因为早就事先通知了管事,晌午,他们刚到,一桌新鲜丰盛的饭菜便准备好了。众人大快朵颐,饱餐了一顿。吃饱喝足,有那精力旺盛的,就又颠颠地跑去爬山摘果子去了。云锦心和付明轩便属于精力旺盛的那一挂。兰清笳歇了一会儿,也想出去转转,秦淮便陪她一道去了。云长君日日念书,倒是难得这样放松休闲的时候,他便拉着云长逸云长黎,还有宋瑾南一块玩纸牌。他会提议玩牌,一是因为的确许久没玩了,二嘛,自然也是因为宋瑾南落单了。他是客人,性子又安静腼腆,他们身为主人家,不好把人冷落了。云长黎摩拳擦掌,“既然要玩,咱们就来点真金白银的,敢不敢?”
宋瑾南有些迟疑,“我没玩过,不会玩。”
云长黎一听,没玩过好啊,没玩过自己才好大杀四方啊!刚好最近手头有些紧,大好的机会,可不能错过。他热切地道:“没事没事,这个很简单,我们教你便是。”
云长君闻言顿觉不妥,“既然瑾南没玩过,我们只随便玩玩消遣消遣便是了,不能平白欺负人。”
云长黎觉得有些遗憾,就听宋瑾南开口,“不妨你们先教我几局,待我学会了再算输赢。”
云长黎当即笑眯眯地答应了。还不忘以前辈的姿态劝慰,“你别怕,到时候我会手下留情,不会把你的银子都赢光的。”
宋瑾南一脸无害,轻轻“嗯”了一声。殊不知,最后的结果委实是出人意料,让云长黎有种啪啪打脸的感觉。一开始宋瑾南的确是一副笨笨的模样,接连输了几把,数的数量还不少,眼看就要把荷包都输掉了。云长君再次提议把赌约取消,只随便玩玩便是了。但宋瑾南却说不能扫大家的兴,没有答应。云长黎正赢得开心,他见宋瑾南都没说什么,自然也跟着把云长君的提议驳了。可是之后,宋瑾南就像是突然开了窍,局势一下逆转了。一开始宋瑾南是小赢,后来就变成了大赢,还专门逮着云长黎赢。没多会儿,云长黎刚刚赢的那些就全都给吐了出去,甚至还开始往外输钱。云长黎坚定地觉得这小子就是运气好,他非得要把自己的运气掰回来不可。可是玩着玩着,他的银子一点点地往外掏。又一把,宋瑾南又赢了,依旧是云长黎一家输。云长黎脸都绿了,他认命地掏银子,这才发现,自己的钱袋子已经空了。想想他一开始还说什么,不会把他的钱都赢光,要对他手下留情。结果……真是老脸不保啊!云长黎一脸控诉,“你以前真的没玩过吗?”
宋瑾南一脸无害,“没有,这是第一次玩。”
“那你怎么能赢那么多?”
宋瑾南:“大概是运气好吧。”
云长黎一阵欲哭无泪,云长君笑得一脸不厚道,“这可是你自己说要来玩真金白银的,我劝你也不听,回去了记得把欠的银子补上。”
云长黎闷闷地应着,“哦,知道了……”云长逸目光落在宋瑾南的脸上,微微扬眉,若有所思。这也是个心思比莲蓬还多的同道中人啊。等付明轩回来,知道了这件事,看着云长黎,一脸痛心,“你竟然主动提出能跟他玩真的?简直是自取其辱!凡事不认真还好,一来认真的,他准赢,能把你底裤都赢走!”
别问为什么知道,问就是他也经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