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自家大哥也是嘴巴上说说而已。“嫂子,我今天中午的火车,等会吃完饭就先走了,你跟哥去杨县后,一定记得要给我打电话啊!陈月要跟自己去杨县?这么惊天动地的消息,他自个儿怎么不知道?苏寒的目光冷的发寒,嘴角带着不满疑惑的浅笑,扫过餐桌旁的所有人?“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我决定的。”
苏老头知道苏寒的性子,自打那事发生后,大儿子和儿媳妇对苏寒就是能忍则忍。事情归根结底,与月丫头有关。解铃还须系铃人,月丫头就是解铃人。只是,在误会解开之前,或许月丫头要吃些苦头的。“爷爷,你是不是觉得,我答应你娶了她,就能代表我接受她了?我今天把话撂这里,我可以跟她结婚,也可以跟她离婚。她要跟着去可以,但是我可忙着没时间去照顾她。”
他就不信,陈月一个娇生惯养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能过得了没人伺候的日子。想到陈月为家务忙的不可开交的样子,苏寒心底里一阵得意。如果陈月真跟着去,他就把杨县房子的阿姨辞了,看她能呆多久。苏寒心底一阵暗爽,但面上依旧冷漠。面对盘子里的面包,苏寒顿时没了胃口,随意的将叉子丢在盘子里,抓起椅子上的西装,一声不吭的离开。一个人飘荡惯了,平时早餐也是随意的将就,面包片对他来说更没胃口。一旁的陈月听到苏寒提到离婚,拿着面包的手抖动了一下,心像沉入大海一般。刚结婚就想着离婚,苏寒对自己的恨看来真的很深。改革开放后虽有一部分人倡导婚姻自由,可她陈月,却只想把心交给一人。陈月对苏寒的爱,刻在心里。听到离婚,不由得还是悲痛。苏寒驾车离开,找了一个巷子口,要了几根油条一碗豆汁,默默的吃完,发动车子去了北京饭店。苏寒一进饭店,就听见两个打扫大厅的服务员在讨论昨天的事。他沉默着听完,才知道杨丽娜受了委屈。想到苏珊珊,苏寒只觉得一股怒火憋在胸口。昨天都怪自个儿,光想着一醉解千愁。这一醉,自己失了身不说,还让苏珊珊钻了空子。北京饭店,小两口收拾了一番打算出门。看见新郎官一大早出现在自己房间门口,有些疑惑。难不成是因为昨天的事情?“你们这是要出去?”
“你怎么来了?”
苏寒和杨丽娜异口同声,李景明站在一旁,目光暗沉,深怕苏寒多看杨丽娜几眼。“我来看看你们,问你们什么时候走,要不等我一起走。”
“不行。”
李景明一口拒绝,接着说到:“我们明天就走,你是新郎官,好歹得多待几天。”
他还以为苏寒不分青红皂白替苏珊珊来兴师问罪,结果令他出乎意料。“是啊,我们这会儿没时间招待你,这东西是给苏老头的,你回去的时候替我给他,好歹是我们两口子的一点心意。”
礼轻情意重嘛!杨丽娜趁着李景明说话的时间,将腊肉放进苏寒手中,啪的一声带上门。苏寒摸了摸自己鼻尖,默默的跟在小两口身后。“你们去哪里,我送您们。”
“不用,你忙你的去吧,我们自己逛逛就行。”
杨丽娜摆摆手,给苏寒留下一个背影。苏寒有些失落,偌大的北京城,居然没有他能落脚的地方。还想替苏珊珊替杨丽娜道歉的,结果苏寒却没说出口。苏寒站在冷风中,觉得自己有钱有权,却是孤家寡人一个,比起李景明,精神支柱这方面真的是很穷。爱情,没有。友情,也不太多。亲情,有,但亲爹亲妈忙着谈恋爱,顾不上他。这边,小两口利用早上的时间去天安门广场拍照留念,彩色的照片下方,是1981。两人抽空去了趟张翠云那里道别。临走前,李景明还记得一件事,杨丽娜检查结果中说她低血糖加贫血,他又抽空去供销社给杨丽娜买了奶糖和巧克力。当天晚上,两口子坐上了返回的车。李景明回家后才得知,宋思阳介绍给他的是一笔大单子。有那么一瞬间,李景明很感激宋思阳。发自内心的善举,却给自己带来了这么大的利益。想到这里,李景明有些愧疚。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又一个月过去,冰雪融化,乍暖回春,路边的柳树芽儿开始冒尖。眼下,砖瓦厂一个月生产五十万块砖,一块五分,连本带利收入是两万五。紧一个月的时间,成本回来之后,除去工人的工资,一人还能分个几百块。面对砖瓦厂,赵文虎和张开放很是兴奋,他们起初也是想赌一把,谁知道这一堵,还真就堵对了。砖瓦厂盈利,张文虎和张开放二人对李景明兄弟两是更加的信任。杨丽娜这边,李景明的腿算是好的差不多了,她也该正式上班了。最近一段时间她在家除了修养身体就是做饭睡觉,闲的没事干的时候,她便画了夏季和秋季的图稿,并多次做了修改。田丽那边忙着上班,跟年前一样,也是早出晚归,杨丽娜连她面都见不上。砖瓦厂那边又有刘翠和罗小燕那两个女人在,杨丽娜不想看见她们两,又不能平白无故让李景明辞了她们。为了避免遭人嫉妒,她也懒得去砖瓦厂转,只是听李景明念叨,自己砖瓦厂手续齐全,正规建筑队的都在李景明跟前买砖,周围村子几个砖瓦厂接的都是小单子,生意不太好。杨丽娜同李景明商量之后,李景明同意杨丽娜上班,但前提条件是,必须每天由他接送。杨丽娜愕然,从这里到县上坐班车怎么也得一个半小时,李景明总不能每天陪着她无所事事的上下班吧?杨丽娜拒绝,知道李景明因何而担心她。但她不能拿李景明的事业来打赌,最终小两口商量,每天上班由李景明将她送到村口,下班时在村口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