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这么好,又给我钱,我都有点舍不得让你走了。”
苏珊珊浅浅一笑,将钱拿在手里晃动了一下接着说:“谁还嫌钱多啊,我收下了,感谢。”
舒言修一笑,抬手想要摸摸苏珊的脸颊,但终究还是忍住了。“如果你说让我留下,我不会答应的。但是如果你说让我带你走,我会毫不犹豫带你走的。但是仅限于今天。”
“我选择留下。”
苏珊珊话落,舒言修盯着这张脸,噗嗤笑了声说:“我跟你开玩笑的。行了,我走了,照顾好自己。”
舒言修说完,提起自己的箱子,毅然决然离开了招待所。苏珊珊没有送舒言修,她的心底里闪过一丝异样,但没一会儿,她便恢复如常。舒言修只是她生命里的一个插曲,她何必这么在意?想到这里,苏珊珊仰头深呼吸,走到床边,身体重重栽倒在床上。她要好好冷静冷静,好好计划一下接下来该如何布局。杨丽娜的火锅店已经烧了,接下来,她会不择手段让她败的一塌涂地。几天后警察局,纵火案的所有证据都指明幕后指使人为王兰,不管是王兰跟苏珊珊签订的合同,还是上海那个朋友的口供,一切都如苏珊珊所述。当然,最有力的证据就是那个撬开杨丽娜火锅店男人的口供。王兰雇佣他人故意纵火罪,致使公私财产遭受损失,花钱雇佣纵火行为恶劣不当,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听到判决书的那一刻,王兰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椅子上,全身毫无知觉,脑子空白一片,她是怎么被送进监狱的都一无所知。坐在四方四正狭小封闭的房子里,她就这样眼神空洞,一双死水般没有光泽的眸子紧紧盯着角落的某一处,静静的坐了一夜。一夜之后,王兰白了半头的发,整个人苍老了很多。她终究是输给了自己。她的美好人生,她的青春年华,终究是被自己给毁了。迟来的嘶吼换来一顿警棍,王兰瑟缩在角落,瞳孔中是绝望和哀鸣。她好恨啊。她真的好恨好恨。……腊月二十六这天,服装厂要放假了。苏寒和安平在院子里举行了一场年底总结大会。偌大的院子里,靠近办公楼的位置摆放着一排长长的桌子。桌子上铺了一层深红色的金丝绒,绒布上摆放着苏寒和安平,还有财务部个别人员的名字。桌子对面是整整齐齐的凳子,所有工人都坐在凳子上,一脸激动的等着接下来即将发生的喜事。两点三十整,财务人员端着几盘中午就数好的大团结,跟在苏寒屁股后面朝着一排排长长桌子走过去。苏寒和安平一出场,在坐的工人激动的鼓掌呐喊。他们一早上就听说了这个激动人心的事情。旧员工算是比较平静,新来的去年没领取上奖金的,早上听到这个消息,很是期待这一刻的到来。苏式服装厂的待遇都赶上国营单位了,一个月几十块钱,不但能养活一大家子人,每个月还能攒下一小笔,等到了年底还有红包可以拿。这让所有人对新的一年又有了盼头。在场的每一位员工,每人年底奖励一百块。今年一年,服装厂在创新的记录,收入那是相当可观。苏寒和安平亲手将钱发放到在场的每一位员工手中,并且让他们在横幅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最后,所有人一起合影留念。服装厂正式放假,过了元宵节正月十六正式上班。苏寒将看厂子的任务交给了马少龙和江辰,毕竟他明里暗里的得罪了不少人。还有舒言修和苏珊珊,他怎么也得防着。至于安平,怕是在商场上也得罪了不少人。而且,他们两人强强联手,服装业大部分已经是他们的天下了,怕是记恨他们的人也不少。这厂子只有交给他们二人的心腹马少龙和江辰,他跟安平才放心。两个大老板一身西服,两人站在院子里,彼此眼中是欣赏之色。“什么时候起身带你媳妇回去见公婆?”
苏寒不知道安平和安家之间的恩怨,好奇的开口问了句。丑媳妇早晚是要见公婆的,更何况是米粒那种小辣椒。“不回去了,今年留在这里跟我老丈人和丈母娘过年。你了?”
“带我媳妇和妹子回北京,我媳妇想她妈做的红烧肉了。”
苏寒嗤笑,掏出两根烟丢给安平一根。安平结婚那天,他好奇为什么安平的父母没有来。婚姻大事,岂能没有父母在场?苏寒想到,认识安平这么久,似乎除了安娜,从来没见他在自己面前提过安家的其他人。他想,大概大部分豪门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事情吧。他不说,最好还是不要问的比较好。安平接过烟,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并不打算点燃。米粒有孕,闻不得半点烟味,所以他打算戒烟。“你怎么不点,该不会打算戒烟吧?”
“嗯,米粒闻不得烟味。”
苏寒夹烟的手指一顿,随即笑了笑。“你真行,我明天一早就走,晚上带你媳妇来我家,晚上把杨妹子跟李景明喊过来,我给你们露一手。”
苏寒笑笑,手中的烟叼在嘴边,一拳头砸在安平肩膀。“行,我拿好酒。”
安平嗤笑,两个大男人又聊了一会儿别的,安排好厂子里的所有事物,两辆车子缓缓行驶出服装厂的院子。苏寒去农贸市场买了菜,顺便跟杨丽娜和李景明打了招呼,又去医院接上陈月这才回去家里。苏林在医院三楼看见苏寒牵着陈月的手走到大门口的车旁,陈月上车时他伸手小心的护住她头顶。苏林努努嘴巴,感觉自己好可怜。唉,男人啊,果然有了媳妇就忘记自己妹子。这还没下班了就把她媳妇带走,不靠谱。一旁的安娜看到苏林可怜兮兮的眼神说道:“咱两同是天涯沦落人,来我们两个抱抱。”
苏林假装委屈,张开双臂跟安娜紧紧拥抱。“哎哎哎,还有我。我哥也忘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