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林加快脚步,往前小跑了几步,突然又停顿脚步,转身靠在一旁的大树上。她大口大口的喘息,小心翼翼将手电筒的光打到身后去。她的手腕颤抖的不行,她尽量压制内心的恐惧,胆怯的转头。只见不远处,两只狗一样的动物眼睛里发出蓝幽幽的凶光,正死死的盯着她。苏林知道,是狼。两只狼龇了龇锋利的狼牙,朝着苏林杀气腾腾的走来。此刻的树林显得阴森森的安静极了,连只虫鸣声都未曾听到。苏林吓的不清,双腿不听使唤的颤抖起来。眼看着它们要扑过来了,苏林吓的尖叫一声,转身拔腿就跑。苏林跑的太急,被脚底的树枝绊倒扑在地上,顷刻间,她感觉脚踝处传来刺痛感。她来不及去思考,忍痛翻身,拿手电筒照着朝自己扑过来的狼身上。那一瞬间,隐隐约约她似乎看到了死亡的气息。绝望从心底蔓延升起,苏林觉得周围的所有一切节奏都在放慢。她没看清怎么回事,周围突然多出几道手电筒光照在狼的身上,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将狼扑到,狼一声低吟,便在苏林脚边一动不动了。另一只龇着獠牙的狼掉头要跑时,苏林耳边响起两声枪响,狼还没跑远,便传来闷声倒地的声音。苏林吓坏了,惊愕的看着眼前的十几个人。一切归于平静,她吓的顾不上脚踝处的疼痛往后挪了挪,抱着头缩成一团不停的尖叫。几人互看一眼,看了眼从狼身上爬起来的身影。他将一把锋利的匕首别回腰间,弯腰靠近苏林,拍了拍苏林的胳膊。“哎,别叫了。”
苏林吓的又尖叫了一声,男人不悦的皱眉。女人,就是麻烦。苏林不敢抬头看他们,男人有些不耐烦的吼了一句。“你在嚎我们不管你了。”
男人话落,苏林立马闭嘴,她吸了吸鼻子,两眼泪汪汪可怜兮兮的抬头。不抬不要紧,这一抬,两人都一阵惊愕。“苏林?”
“韩海斌?”
尽管眼前的人脸上画着迷彩,但手电筒的光太强,她还是一眼认出眼前的人就是韩海斌。苏林吓的全身冒冷汗,不知什么时候,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她差一点就死了。大晚上在她差点命丧黄泉的地方碰见熟人,在加上受到惊吓后接近奔溃的心情,让苏林控制不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扑进韩海斌怀里放声痛哭。“呜呜呜,你怎么才来,我差点就被狼叼走了…吓死我了…呜呜呜…”一旁站着人一脸疑惑,这什么情况?猎狼还猎出自家老大熟人来了?“不是,你怎么在这里?”
韩海斌也是无语,他被苏林的举动弄的手足无措,赶忙抬起自己双手,任凭苏林在自己怀里痛哭。“我去救人,太晚了,回医院的路上就被狼盯上了。我太可怜了,幸好你出现了,要不然今晚我就死无全尸了。”
苏林有些语无伦次,她惊魂未定,压根就把一旁的几个给自动忽视了。劫后余生的惊喜让她忍不住鼻涕一把,眼泪一把。韩海斌这么被抱着,他感觉身体异常的燥热,赶忙将苏林一把从自己怀里揪出来。他知道她在云县县医院,但没想到大晚上在这碰见她,还误打误撞将她从狼嘴里救出来。“你是不是傻啊?大晚上的一个人在林子里晃,你不知道这附近狼多吗?”
苏林脸上脏兮兮的,她顾不上那么多,拿袖子擦了擦眼泪和鼻涕。韩海斌一脸嫌弃的看了她一眼,将她从潮湿的草丛里拎起来。苏林刚站稳,脚踝处传来锥心的刺痛感。嘶——苏林疼的倒吸一口冷气,半个身子都弯下去了。“怎么了?”
韩海斌眼底闪过一丝担忧,将手电筒的光打到苏林脚踝处。“我脚好像崴了。”
苏林话落,便瘫坐在地上。韩海斌蹲下高大的身躯,伸手捏了捏苏林脚踝肿着的位置。苏林差点忍不住叫出声来。“啊,你你你、轻点轻点,你是不是想报复我上次卸掉你胳膊的事,下手这么狠?”
苏林嘴巴哆嗦着,此话一出,韩海斌身后的几个人愣住了。他们是不是听错了,万年冰山冷面阎王的胳膊居然被这个女人卸掉过?这简直就是神话传说啊。“你别嚎了,我下手轻点。”
韩海斌说着,不顾苏林的阻挠,强行拽过苏林的脚踝,微微使力,便将脚踝的骨头扳正。苏林又是一声嚎叫,全身的冷汗瞬间从毛孔钻出。韩海斌同行人员互看一眼,对于这个突然冒出的女人,他们也很是好奇。这会儿她脸上脏兮兮的,也看不出她的长相如何,苏林吸了吸鼻子,疼的全身发软。一旁的一个小兵好奇的问韩海斌:“老大,你们认识?”
韩海斌犀利的眸子扫了他一眼,薄唇微张,语气淡淡说到:“我未婚妻。”
未婚妻?苏林差点就跳起来了,韩海斌知道她又要一惊一乍的,眼神警告的扫了苏林一眼,仿佛在说:在吵把你丢这里喂狼。苏林缩了缩脖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眼下,活命要紧。韩海斌转身蹲下背对着苏林,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上来,我背你。”
苏林吸了吸鼻子,她想自己走,但脚踝处的刺痛感依旧存在,她只得无奈的趴到韩海斌后背。“你们先回,我送她去县医院,完了在回来。”
韩海斌对身后的几人严肃的说到。那几人点了点头,扛着狼便消失在林子里了。这林子里狼多,时常出来伤人,为了当地村民的安全,他们便借着晚上空闲的时间出来打猎。苏林趴在韩海斌后背,心里踏实了很多。她盯着他的后脑勺,不由得脸颊发烫。微风吹过,树林被吹的沙沙作响,苏林心有余悸,很小心的回头看了眼身后,回头后放在韩海斌脖子上的双手紧了紧。“你想勒死我是吧?你出诊也不知道找个人给你作伴,万一被狼叼走了,岂不是可惜了?好歹你也是对这个社会有用的人,能不能把自己照顾好?”
韩海斌偏头,语气中是冷冷的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