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得早,他们一家人送苏林他们一家人去机场。临走时,研儿真的拿走了暖暖的签名书。只是,他们车子行驶上去机场的高速路上时,接到了四合院的电话。老爷子今早上被人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没了。杨丽娜听到这个消息后,心里瞬间都麻了。谈不上难过,但是又很难过。她的面色很难看,苏林问道:“姐,怎么了?”
杨丽娜道:“林林,爷爷没了。”
车上的气氛瞬间无声,李景明让司机在前面下高速,两辆车子朝着市区行驶去。薛雨柔和苏展鹏他们已经提前赶过去了。杨丽娜到了四合院的时候,在医院上班的陈月已经到了。杨丽娜上前两步,说道:“嫂子,爷爷他···”陈月微微叹息一声摇头。“丽娜,爷爷走得很安详。”
杨丽娜也难过,但是没有苏林难过。毕竟,她小时候跟苏老爷子没有太多感情。这些年,一直在海市很少回来的苏林,心里其实还在为当年自己和杨丽娜的事情而放不下。她很想自己的家人,可是她很少回来打扰他们。这次回来,也是十分想念的。见到爷爷身体强壮,她心里更是放心的,可是谁能想到,昨晚上还在一起吃饭,今天人就没了。苏林的脑海中,是小时候爷爷将她架在自己脖子上,抓着她的胳膊,又是唱又是跳的画面。再就是后来,她长大了,但是每天陪着爷爷下棋,爷爷耍赖的画面。她爱这个家里的所有人,也深深爱着爷爷。可是,爷爷昨晚上走得突然。苏林心中很是遗憾。薛雨柔和苏展鹏来了之后,也不太相信。老爷子今年九十六岁,再等几年,他就过百了。他精神那么好,突然之间人没了,他们两口子也不信。这两人带人来检查,几个人都确定老爷子是自然死亡的,这才安心。杨丽娜和苏林,还有所有人都进去看了老爷子最后一眼,他就像睡着了一样,睡得很安详。苏林没忍住,哭出了声。以前,她想嫁得远一点,好弥补对杨丽娜的愧疚。可是这次回来,苏林才知道,她在海市有家庭,可还是会想念这里的一切。几十年的感情,对她而言,已经根深蒂固。现场哭声一片。李景明和苏寒联系了殡仪馆的人,很快老爷子就被拉去殡仪馆了。老爷子生前德高望重,人没了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他们这一代老人,是上过战场的,他们都是这个年纪了。海市的韩老爷子,也是这个年纪了。殡仪馆,韩海斌看着苏林面色苍白,一夜之间她瘦了很多,韩海斌也很心疼。杨丽娜知道,苏老爷子一走,这个家又要沉默一段时间。虽然知道,生老病死是自然现象,可是当亲人离世的时候,还是会很难过很难过。这消息太大了,韩海斌没有告诉自家老爷子,但一天后,苏老爷子下葬的时候,韩老爷子还是知道了。韩老爷子给韩海斌打来电话,问道:“小子,见到你苏爷爷了没有?”
韩海斌眼眶一红,他跟自己的爷爷一样,都是从队里出来的,他们都是上过战场的。他知道这种感觉。一起枪林弹雨爬出来的,拿命都换不来的交情,一个人不在了,他们心里又怎么会好受?韩海斌道:“爷爷,苏爷爷没事儿,你放心吧。”
电话那头的韩老爷子什么都知道,只是没拆穿自己的孙子。韩老爷子道:“你要骗我到什么时候?这不靠谱的老东西,说走就走。以前打鬼子的时候,他就喜欢往前冲,现在怎么还往前冲?让他先走吧,他肯定是给我们这帮老骨头探路去了。”
电话这边,韩老爷子早已经泪流满面。他眼眶一热,就仿佛看到当年面前血淋淋的一片,到处是断腿断臂,到处是尸体。他们这一代人,终将成为历史了。韩海斌做了个深呼吸,将自己的眼泪强行憋回去。韩老爷子道:“好好送他一程,我很想这老东西了。希望他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