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下葬这天,李俊东和傅亦辰才出现。劳累几天,暖暖看着很憔悴。杨丽娜这几天也一直在忙,幸好孩子被送去亲家了。傅亦辰给老爷子上完香之后,一直跟在暖暖身边。暖暖面色苍白,嘴唇看着毫无血色。傅亦辰是心疼她。看她这样,她越是坚定自己内心地决定了。老婆,再等等,再等等我就回来了。老爷子下葬,来的客人还没散,医院这边来电话,薛雨柔也没了。两位老人一起就这么没了。连着十天左右,他们一直在殡仪馆来回跑。这十天,对于他们这些子女来说,实在是太过于漫长,漫长得让人害怕。老两口最后算是葬在一起了。这老两口的事情忙完之后,杨丽娜回来感冒发烧又是好几天,公司的事情好在有几个孩子在。李景明这边,公司交给李俊西打理,他一直在家里陪着她。薛雨柔老两口人没了,远在海市的欧阳夏一家子人也来了。苏云烟是苏展鹏的亲妹妹,兄妹三人,二哥就这么先没了,她连最后一眼都没看上。成年人之间,都有不得已的地方,他们也想同住在一个城市,但有些事情,压根就是不现实的。苏云烟看着也老了很多。这些年,他们一家一直在海市生活。欧阳夏和傅诗文以前也有很多不愉快的事情,但现在两个人也还好。傅诗文已经成为作家了。欧阳夏对傅诗文,也是宠爱有加,一家四口出现的时候,整整齐齐。海市离京城也就几小时的飞机,苏云烟突然后悔,平时来京城的次数少了。现在后悔,终是来不及了。身边有人不在时,你才会觉得,原来人这短短的一生,是真的会留有遗憾。有钱也好,没钱也罢,都会留下深深的遗憾。苏云烟他们在京城待了半个月才离开。杨丽娜这一感冒,就是半个月。这段时间,小悦李一直住在傅家。公司大多事情全都落在暖暖肩膀上,更重要的是,暖暖和薄杨在南城合伙开的公司也开始接单,互联网销售平台现在是越来越大,而他们合作开的这场地,刚好就抢占了时机。现在很多人都申请了场地,开始进入互联网直播销售。暖暖每天要看很多合同,连着七八天超负荷的工作量,在加上外婆外公的离世,她熬了几天,现在都快要挺不住了。暖暖晚上回到家,她很想自己女儿。但回家后已经筋疲力尽了。转眼就是八月份,暖暖去南城出差回来,小丫头已经七个月了。暖暖去傅家看她的时候,小丫头一开始没认出她来。暖暖抱了好一会儿,小丫头才认出她来了。暖暖被喂得很好,苏梅道:“暖宝儿,你刚从南城回来,怎么不休息一下,你想孩子我给你抱过来就是。”
“妈,我想孩子了。”
苏梅知道她想孩子了,当妈的哪有人不想孩子的。每次面对暖暖,苏梅心里就跟刀割一样。这臭小子工作倒是认真,但对媳妇真的是不上心。也就暖暖善良懂事不跟他计较,这要是一般的女孩子,脸都能给他撕烂了。这臭小子,真的是时候回来了。想到这里,苏梅道:“你看看就行了,工作上这么忙,回来还得看孩子。你放心,让你妈再缓几天了,我就把孩子给你抱过去,这样你还能见着孩子。”
暖暖也知道,苏梅是对自己真的好。她是个很好的婆婆。“谢谢妈,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哎呀,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胡话,我是你妈,我照看的是我孙女儿,哪里用得着说谢谢。”
暖暖笑笑,苏梅是真心觉得,暖暖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就被自己那个混蛋儿子给骗到手了。苏梅自己也是个女的,他自己都觉得儿子不争气。暖暖看完孩子,并没有将孩子抱走,而是继续上班。李俊北这边,成果去医院检查了身体后,一直心神不宁的。后来的某天晚上,李俊北被客户约到酒吧去了。一向保守安静的成果,居然穿着一件露背小黑裙在酒吧买醉,身边还围着几个不怀好意的男人。李俊北看到后皱眉,这女人是疯了吗?她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这不是明摆着告诉身边的男人,来啊,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吗?李俊北送走客户后,自己又折回来坐在不远处,就这么盯着成果。印象中,她是个柔柔静静,做事很努力的人。为什么她现在想喝酒了?李俊北一直默默注视着成果,直到后来她整个人瘫软在桌子上。李俊北看到有人往她的酒杯中倒入白色粉末,他眉头皱皱,巧的是将这一幕拍下来。这人不怀好意一笑,伸手摇了摇成果,将下了东西的酒杯递到成果嘴边,成果要去喝,一只大手堵住了杯子口。男人皱眉道:“你谁啊?”
李俊北冷冷道:“我是谁,好像跟你没什么关系吧?刚才这杯药里面有什么,需要我问清楚吗?”
男人被揭穿,瞬间心里一慌,伸手故意打翻杯子里的酒水,转身就跑。李俊北还是选择报警,并且留下这个杯子做检测。李俊北跟前台说了一句之后,又给安安打了电话。这酒吧是安安开的,他有权利来管。安安给酒吧经理打电话,让他配合警察取证。李俊北留下自己的名片,一手拎小鸡似的拎着成果出了酒吧。一出来吹风后,成果趴在一旁吐完哭了起来。李俊北闻着空气中呕吐物的味道,眉头忍不住皱了皱。他最讨厌的就是女人喝酒。都这么晚了,这实在是太不安全了。李俊北默默听着成果吐完后,她居然瘫坐在一边抱头痛哭起来。李俊北很嫌弃,皮鞋脚尖轻轻踢了踢成果。“喂,你没事吧?”
成果已经喝醉,压根不知道身边站着的人是谁,她滚烫的眼泪滑落,哽咽道:“我没事。”
“没事你为什么哭?”
“因为我要死了,医生说我是脑癌。我要死了……我哭是因为我还不想死…我还没活够。”
成果越想越难过,一个人哭得稀里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