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溪再抬头的时候已经看不到程洲隐的人了。周巧慧又叮咛了两句就放他们二人离开了。
闻溪把钱小田领到校门口然后送他离开。 她看着车子走远,转身打算往另一个方向走回家。 “你爸爸?”一个带着痞气和懒散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闻溪没出息地被吓了一跳。 心虚什么? “程洲隐,你很喜欢在别人背后说话吗?”
少年双手插着口袋,挑了挑好看的眉眼不置可否,那件被划破一个大口子的校服外套已经又穿在了他的身上。 闻溪也不介意,好脾气地笑了笑。 “如果你下次能够从我正面跟我打招呼我会更开心的。”
阳光洒下,明媚而热烈。 少年蹙眉。 “无聊。”
程洲隐转身,不再理会身后的人,管自己离开。 他走在前面,背后的小皮鞋“哒哒”地发出声响一直就没有停,他加快脚步后面的脚步声就加快频率,他降低,后面的脚步也会放缓。 他的耐心有点不太好了。 转身。 闻溪走路一直在看程洲隐的脚后跟,他突然的急刹车闻溪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就撞到了程洲隐的身上。 闻溪不矮,一米七的身高在平时尽显优势,但是现在......她的脑袋磕在了程洲隐的下巴处。 两人都瘦。骨头撞骨头,生疼。 她吃痛,用手去捂自己的额头。可是转念一想,程洲隐应该也挺疼的吧。 程洲隐是没料到这飞来横祸,他用舌头抵了抵下巴里面,已经有淡淡的血腥味在嘴巴里蔓延开来,应该是已经磕破皮了。 他有些暴躁地用舌头舔了舔嘴唇。 一下,他愣住了。 闻溪一手捂着额头也没抬头看另一手就去摸程洲隐的下巴。 一阵湿麻温热触电般的感觉。 闻溪也呆住了。程洲隐反应得快,而闻溪一愣手在他的嘴唇处放了好久。 怎么办,她感觉程洲隐的眼神有点不太友好了。 反应过来后,她急急忙忙收回自己的手,藏到了身后,生怕慢一秒就保不住了。 程洲隐危险地眯起眼睛,看着闻溪低着头垂着眼眸一副不敢看他的样子。 小怂包。 “切。”
他冷哼一声,转头离开。 这回安安静静的,没有在听到身后有小尾巴。 胆小鬼,就这样还敢挑衅他。 他舔舐着自己口腔内的伤口,心思有些茫茫然。那个小丫头的手指暖暖的软软的,温度不及他的唇温,所以放在嘴上有一种凉凉的感觉,在这个温度挺高的下午让人贪恋。 他一甩脑袋,想什么呢。 南海村。 南海村其实是一个城中村,南海村改造得早,周围公共设施建的也都还不错,还有南市一中这样的重点中学。南海村保留着一半南市以前的风貌一半改造初期最早的模样。房子略旧,但相比城区那冗杂的高楼大厦,显得质朴又舒适。 程洲隐熟门熟路地走到一个读栋的三层房子面前,又掏出钥匙,走了进去。 他没有进屋,只是将自己身上的背包随手甩在了屋门口的藤椅上,然后又去水龙头边接了根长水管。 从大门进来左右两边都是菜地,以前旧时侯的人就喜欢在自家门口开一块田,爱吃啥种啥。 临近十月,那些蔬菜瓜果都可以开始收成了。南瓜藏在遮遮掩掩的藤蔓之下,还有长得一颗小树般高的黄秋葵,番薯藤也长得有膝盖那么高了,挂着的小番茄也开始泛红。看得出,这里的主人把它们照顾的非常好。 程洲隐就这样一条一条地浇过来,偶尔还会蹲下去拔几根杂草,动作十分娴熟。 一切都做完后,他把所有的东西都归置好,拿起自己的书包,锁上门离开。 天色已经渐暗了,天空之下已经逐渐泛起了夕阳余晖的红光,映衬了一副秋意渐浓的景象。 走到拐角处,程洲隐的脚步顿了顿,有小尾巴。 “程洲隐。”
背后有人叫他。 他转身,看到一群人从一栋建筑物后面走了出来。 几个男生就是有备而来,个个手里拿着棒球棍,明显就是来打架的。 “谁啊?”
为首的男生冷笑:“程大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三天前在热风酒吧,你把我几个兄弟都给打伤了,有两个现在还躺在医院呢。”
热风酒吧是南市一中旁边的一个街上的酒吧,平时最多的就是一些社会小混混在里面玩玩闹闹,经常发生一些打架的事情。所以时候,当事人被报复,这是一件非常普遍的事情。 程洲隐委身靠在墙上,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眼睛里满是不屑一顾。 “所以是觉得没被打够。”
他语气嚣张,丝毫没有觉得五六个人对一个人,他是处于弱势的地位。 “看来你很想尝尝我的拳脚功夫了。”
那个人抬了抬腿,这才看出来,他穿了一双田径比赛的专业钉鞋。那一脚如果踹在人身上,那真的会疼死吧。
“那你们就一起来吧。”他的眼神突然变得阴冷。
程洲隐出了名的下手不计后果,不是往死了打就是往残废打。恶名在外,可还是有人不信那个邪,就想来挑战他一下。 他就站在那里,仿佛被围困的不是自己一般。 “兄弟们,给我上。”为首的人一声吼。
前面冲上来的一个扬起棍子就要往程洲隐的身上砸去。后者伸手控制住后,一个后旋踢,弯曲的长腿带起空中一阵风。 男人吃痛,抱着肚子就蹲地上去了。 他拿着枪来的棍子在第二个人的脑袋上种种打了一下,然后把棍子丢掉。一拳一拳就往那人身上砸,不死不休的模样。 程洲隐的模样还真的把人给吓到了。 他打累了,用手背擦了一下自己的脸,脸上瞬间就留下一个血印子,看起来更像是来自地狱的罗刹,锁命而来。 他上瘾了,步步逼近。 “疯子啊。”“哈哈哈。”
骂人声和笑声同时响起。 程洲隐的脸上有着明显的不耐烦,看向人群背后的一个阴影处。 “谁在哪里?”
打架团伙里的一个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