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穆太师吩咐秦远帆去帮忙寻找姜妤之后,把红婷留在了太师府,还遣人去姜府跟穆婉儿说了一声,只说姜妤目前在太师府,让穆婉儿宽心。姜妤留在太师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穆婉儿也就没有多想。太师府。“老爷,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跟小姐说了,这是小姐给老爷和小小姐的糕点。”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谁最喜欢穆婉儿会做糕点,那一定是穆太师,他从未觉得自己的女儿会做糕点是小家子气。“婉儿这孩子有心了,你放一边吧。”
他现在哪里还吃得下,满脑子都是小妤儿的事。正想着,穆太师就听到了门外传来红婷惊喜的声音。“小姐,你终于回来了,你的脖子怎么了……”穆太师急急忙忙跑出去,就看到姜妤只身一人回来了。虽然看上去精神很好,可跌跌撞撞地被红婷搀扶着,以及满身鲜血还有脖子处渗出的血迹,无一不彰显着她的狼狈。穆太师瞬间红了眼眶。“我可怜的小妤儿,快让外祖父看看。快,红婷,快去请大夫。”
着急中,穆太师都没有闻到姜妤身上的药味。姜妤略略自责,早知道就听赫连寂的话,换身衣裳再来找外祖父。可她一想到前几天因为赫连寂都无法入眠,就实在不想跟赫连寂扯上关系,尤其是不愿被外祖父知道。“我没事,只是小伤,已经找大夫包扎过了。”
姜妤眨眨眼,宽慰着穆太师。她眼睛已经好多了,脖子和胳膊也被涂抹的药膏,很是清凉,想来很快就能好了。穆太师刚刚也是担心则乱,现在冷静下来,把姜妤带到屋里后,看到她伤口处的药膏,心里顿时便明白了。想必是她那位心上人做的。穆太师心里有些欣慰,又有些担心。这人手段通天,连江湖上的事情都能这么轻易查到,也不知道妤儿跟他在一起是好是坏。“妤儿,这次的事红婷都告诉我了,好在你平安回来了,就当是给你的一个教训,以后莫要再招惹江湖上的那些人,他们杀人不眨眼,手段残忍,不是我们能招惹的。”
穆太师慎重地跟姜妤说着。姜妤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红婷和外祖父恐怕都误会了。可这件事要解释起来,她要怎么说季如要害她,还是因为她在皇宫睡了赫连寂的事。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嗯了一声。罢了,既然赫连寂都说以后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甚至也没提到那天的事,那她也把这件事忘了吧。至于肚子里的孩子,只是她一个人的。穆太师又叮嘱了姜妤一会儿,有心想问问她那位心上人是谁,可姜妤却总是岔开话题,明显不想多说什么。最后,他也只能让红婷伺候姜妤换了个衣服下去歇息,等伤好些了再回姜府。姜妤知道这样回去会吓到穆婉儿,这才直接到了太师府,见穆太师都安排妥当了,便下去歇着了。外界瘟疫横行,刚刚姜妤被赫连寂送回来,就看到当初繁华的街上空无一人,偶然有几人也都是行色匆匆,神情惶恐。她也不敢再出府。如今姜府只要姜父和姜老夫人,为了姜父的官途,姜老夫人也不敢动母亲。姜妤很放心地睡着了。只是这一觉,她又做梦了。梦里依旧是她前世死后的场景。赫连寂攻进了皇宫,刚刚登基的赫连寂带着姜雪连夜逃走,还有一个陌生的男子带着一个老人现身,也不知道给赫连寂看了什么,让他放弃了唾手可得的皇位。接着,姜妤就看到了赫连寂到了她的坟前自尽。“不要!”
她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赫连寂还要自尽在她坟前?!“小姐,怎么了?”
自从姜妤回来,红婷对她就更上心了,一直都守在外室,一听到里面的动静就急急忙忙跑进来了。进来,就看到姜妤脸色苍白地裹着被子,神情有些怔忪。“小姐,你没事吧?是不是做噩梦了?”
红婷一向粗心,可看姜妤这样子也知道她不太对劲,似乎做噩梦了。姜妤扯了把头发。“我没事。”
她现在心情很复杂,尤其是看到赫连寂临死前的眼神,不知为何,竟然想哭。这瓮声瓮气的话让红婷更加担忧。该不会是小姐被今天的事情吓到了吧?红婷担忧地看了一眼姜妤,还想说什么,就看到姜妤已经重新躺回了被窝里。她愣了一下,只好给姜妤紧了紧被子,蹲在床边继续守着。明日,还是跟太师爷说一声吧。躺回去的姜妤闭上眼睛,可脑海里全是赫连寂临死前的眼神。为什么是绝望痛苦,又执拗深情…………王府。到了夜间,季常就押着季阳到了赫连寂面前。“王爷,季阳抓到了。”
刚刚季阳闯入地牢,想带走季如的尸体,恰好惊动了他们。而这一切,早在王爷的意料之中。“你还真是痴情。”
赫连寂开口,语气莫名。他欣赏季阳的深情,可惜错付了一个野心又恶心的女人。季阳有些木讷,似乎已经认命了,只是跪在地上给赫连寂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属下背叛王爷,死不足惜,只求王爷能看在属下跟随这么多年的份上,给属下一个痛快。”
他已经见到了季如的死状,早就心如死灰了。季常看他为了个女人这样,气得恨不得踹他一脚。他们和季青季白四人一起长大,亲如手足,可他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季阳就喜欢上了季如,而且还为了她欺骗王爷,私自对姜小姐动手。“本王成全你!”
赫连寂看着一向沉稳话少的季阳,心头更多了几分恼火,挥手让季常把人带了下去。留下他终究会是隐患,他不敢用姜妤的命去堵。季常张了张嘴,似乎想替季阳求情,却见季阳已经一掌断了自己的心脉。“季阳!”
廖慎一进门就看到季常蹲在地上,抱着季阳的脑袋。他眼里闪过一丝异色,大步走了进来。“找到这个叛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