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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1 / 1)

第一遍时,白秀就起来了。她洗漱完后,出院子倒洗脸水时看见老太太已经在院里站着了。白秀心里不明白老太太干嘛起这么早,就好奇的走了过去。“奶奶”老太太面朝西南方向,西北风刮在身上,鬓角的银丝跟着衣角一起轻轻的飘摇着,已是那八十多的人了,虽然背已驼了,但拄着拐杖的双手如那坚毅的目光一般,把身子死死的定在地上,任那风怎么吹了也动摇不了。老太太听到孙女在叫她,就转过身来。老太太的眼睛还是被风吹红了。人上了岁数,生死早就都已看淡,迟早都要进那三尺黄土,还有什么看不开,放不下的呢?老伴白有仁走的时候,她没有哭一下,就连最后出殡的时候,她也只是用手摸着棺材送到了大门口,没人看见过她哭。“奶奶,您怎么了?”白秀扶着老太太的胳膊问道。“唉!囫囵个人就没了!”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白秀明白老太太的意思。老太太用拄着拐杖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问道:“秀,想你爷不?”说着又把目光投向了西南的方向。老太太这一问,白秀那柔嫩的脸蛋就多了两道泪痕,她怎能不想呢?白秀就赶紧拿手抹掉眼泪,说道:“奶奶,咱回去吧,别冻坏了身子。”

老太太终于熬不住了,两只眼睛像开了闸的水渠,眼泪扑朴的往下落。嘴里不成声的念叨着:“老头子,你怎么就忍心这样走了呀!你这一走,往后孤零零的让我咋活呀?”

白秀见老太太大哭了起来,就一把把她抱进了怀里,说道:“奶奶,我们还在了。啊!您不哭。”

人心都是肉长的,亲人的离世无疑是这世上最让人难过的了。老太太这几天一直故作镇定,她是看够了儿女们痛失父亲的悲伤,那个时候她就是那主心骨,她不能跟着乱,所以儿女们在她的安排下才有那心思操持着。现在,事情都办妥了,她也就不想再做那操心受罪的人了。一闭上眼,满脑子就都是白有仁的影子,他在对她笑,她就想起了白有仁和他磕头拜天地的时候,他就是那样的笑着掀了自己头上的红盖头;他在对她哭,她就想到了自己婆婆公公过世时,他把头埋进自己怀里痛哭的像个孩子。所以,早早的醒了就再也睡不着,独自悄悄下了地,到院子里来透透气。安慰好老太太进了屋,白三愣他们也都已经起来了。白雨霏、白雪霏见老太太满脸的泪痕,头发散乱着裹在头上,就心疼的连忙拉了老太太的手。一前一后的向白秀问道:“秀,你奶奶是怎么了?”

“秀,你们为啥都哭呢?”白秀擦了下眼泪,说道:“我奶想我爷了。”

这一说不要紧,又把屋里的这三个女人给惹哭了。白秀见母亲和两个姑姑都趴在老太太身上哭,就忙过去安慰,说道:“妈、姑,你们别再哭了,不然我奶又要跟着哭!”

说罢,三个女人就都不敢出声了。白秀回了自己屋子,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把昨夜里收拾好的东西又都细细查了一遍,确认没什么落了的,看了看时间觉得差不多该出去等车了。一家人相跟着出了院门,白秀就没让他们再往前走了,她最不想等自己上车后透过车窗看见他们那依依不舍的眼神了,她觉得那样要比现在难受的多。告别了家人,白秀就沿着那条主街道往北走去。这会太阳刚齐平了地平线,街上的风比刚才大了些,刮在脸上就像那小刀刀再割,白秀裹了裹脖子上的围巾,心里想着看来今天这天好不了那去。候车的站牌在村子北的大路口,那条路前面说过往西走能到玉皇镇,往东走通往河北的景家湾。站牌离白三愣的院子有些距离,得纵穿了村子南北,步走得二十分钟左右吧!白秀就拖着行李箱走着,轮子在地上“啦啦”的响着,走着走着便又想起了温文,她先是有点怨恨他,怪他一直都没给自己回消息,害她昨晚苦等了那么久,但只是一小会功夫,就又变成想念了,尤其是路过他家的那条巷子口时,她驻足了一会,望着里面,真希望他能出现,可是看了一会除了几只野猫在那闲踱着步子外,再没什么活物了空荡荡的。就这样瞎想着,便到了村口了,村口没有半个人,冬天天冷,人们很少赶着第一趟车。白秀看了下时间,去煤城的车一般是七点半路过这,这会刚过七点,便自己坐了站牌边的条椅上等着了。“咦!这是谁家的小妹妹了,就你一个人要出远门呀?”

这人不知从那冒出来的,他边说着话,边紧贴着白秀坐下了。白秀抬头看了一眼,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村支书的三小舅子冯花子,这家伙是个十足的小混混,三十五六的人了还没能讨上媳妇,成天无所事事的在村里瞎逛游,最喜欢干那龌蹉的事,什么勾搭小媳妇了,骚情小寡妇了,就连那村里的黄花大闺女他也想调戏调戏,真碰上了那胆小不敢吭气的他便得寸进尺想着法子占便宜,又仗着自己姐夫是支书,把全村人都不放了眼里,人们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教导女人们都躲他远远的。白秀见他坐过来了,就往一侧挪了挪身子。那冯花子就说:“吆,是秀秀妹子!我还以为是谁家又娶新媳妇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那色眯眯的眼睛就上下打量着白秀。白秀厌烦他那目光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的,也没搭理他,把头扭一边去了。这冯花子,真叫个放肆。他见白秀把头转一边了,竟然上手拿了白秀一缕头发放在鼻子前闻了闻,然后说道:“妹子这头发可真香啊!”

白秀一下站起身来,回过头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顺势把那缕被他摸过的头发攥在了手里。这冯花子,真叫个不要脸。他脸上淫笑着,竟然还在色眯眯的盯着白秀,白秀看他那样子,此刻真觉得恶心。那模样是尖嘴猴腮、贼眉鼠眼、裂开了的嘴露出几颗恶心的大黄牙,满脸的络腮胡子像那地上的草,杂乱枯黄。那眼睛本来就小这会更成了一道缝,露出那色眯眯的眼珠子,眼珠子和那络腮胡子是一样黄。头上戴了顶狗皮帽子,毛都快掉完了;上身穿着一件棕色的皮夹克,下面是一条磨烂了膝盖头露着那红秋裤的一条发白的牛仔裤,裤脚挽了几匝,盖在那双破黑皮鞋上。冯花子看白秀再看他脚上,就左右把那皮鞋在裤脚蹭了蹭。白秀看他那副德性,也懒得再去理他。任他那淫荡的眼神看着自己,就好像是那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够的着吗?又接着等了五六分钟,班车就来了。白秀上车后,回头看了一眼,那冯花子还在看着她,只不过那色眯眯的眼睛此刻流露出几分诡异倒把她吓了一跳,白秀就急忙转过头去,找座位坐好后,车子就动了。一直快到了晌午,温文才睡醒。这一觉睡的他脑仁发疼、口舌干燥。睁开眼,见文丽也不在身边,太阳已透过那纱帘把屋子照的明晃晃的了。口渴的实在厉害,就赶忙穿好衣服,下地来找水了。自己屋子两个水壶都空着。温文心里就埋怨,这个文丽连水也不知道烧点,就过东屋去了。东屋这边,玉梅和女儿正在炕上包饺子呢!温馨负责擀面皮,玉梅负责包,这会已摆满了一大篦子了。他进屋后,话都顾不上说就大步走到柜子边,拿起茶壶就往嘴里倒着。玉梅见他那着急的样子,就数落的说道:“你慢点喝,要没人和你抢。”

半壶水咕咚咕咚的进了肚子,那嗓子眼的火总算是灭了。温文“呃”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就问:“妈,我媳妇了?”玉梅听他这一张口第一声就是问媳妇,心里便有点不悦,就没带好脸色的说道:“是你和她睡觉的,又不是我,!人找不到了问你自己去。”

温馨抬起眼看了他一眼,也没说话又继续擀面皮去了。“妈,看您又说笑了!”

温文怎能知道她们婆媳之间发生了什么,他这会脑袋又晕又疼,昨晚怎么回的家都不记得了。他还以为母亲在拿他开玩笑呢!“我现在那还有闲功夫跟你开玩笑,你那是娶了媳妇,是给妈娶了个姑奶奶回来么,我伺候还伺候不过来呢!”

温文听这话里有话啊,就呵斥了下温馨说道:“你别擀了,到底这是怎么了?”温馨此刻憋了一肚子话,听温文这样问自己就一股脑的把那前因后果说了个明白。不止是昨天晚上的事,还有那今天早上,玉梅知道文丽昨晚没吃饭,就一大早的起来做了,等文丽收拾好后,让她过来吃饭,那曾想她嫌那饭是昨晚剩下的,就又热了一下又端上来了,说什么不卫生了、过夜再热的饭有什么致癌物了。玉梅就带点情绪说了句城里的人比我们农村的金贵,真是伺候不起啊!后来婆媳俩就因为这句话嚷嚷了起来了,温建明好不容易才劝解开,这不那文丽一生气就独自出院子里也不知给谁告状去了。温建明看她们也不吵了,就上街溜牛去了。温文听完,心里就念叨:“怪不得人们都说婆婆儿媳不和呢,合着才一起住了几天,就闹出这么多事来。”

便到院子里找文丽去了。在后院寻见了文丽,她拿着手机不知在和谁说些什么,见他过来了,就挂了电话。温文问她给谁打电话呢,她也不说,只是见了他面娇滴滴的开始哭了,边哭边说玉梅的不是。温文也不能说什么,只有好生的劝着。这会,温建明正和村里的其他老汉们蹲在那村大队院墙下在晒太阳了,白三愣也在这人伙伙中。这院里院外隔着一堵墙,院里是政府的会议室,院外这墙根底就是他们老百姓的“议事厅”。无论那上级大小政策只要一出了门,就必须再在这“议事厅”讨论一番,这里讨论好了有结果了,明天全村人就都知道了。现在他们又在讨论着一件事,这事上面红头文件还没下来,只是有人从哪院子里放出风来,说过段时间要来几个温州商人要在村里投资搞铁矿厂,说是厂址都来人实际测过了,就选在了那河堤口往东一二百米处,这消息一出,人群就像是炸开了锅一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开来。“甚,咋把厂址选了那旮沓了?”这是村里的二大头在说话,他就是那村子里的夜猫子,一个人住在老宅子里了,老伴前些年离世了,儿女们又不在跟前,他就养成了那不想回家的毛病,每天都是能去串门的都串过了,逼的没办法了才回去了。“三愣哥,你家那十几亩水地不就在那了么,这要是建了厂,可惜了那地了。”

温建明问了白三愣。温建明见他三愣哥并没急着回话,而是从口袋中拿出烟来一一给大家分发了,然后自己也点了根含在嘴里,看了看温建明意味深长的说道:“我跟我大为了那几亩地可是没少下功夫啊!你们也知道那地属于河滩地,是集体公社那会刚开出来的荒地,碱性也大,我和我大硬是往里面拉沙,拉粪,拾掇了好几年才成了一块好地的,那还能咋、地是国家的,只要那厂子真能给咱们村谋了利益,倒也不枉费了我一番辛苦!”

然后人伙伙中就有人说了:“三愣,征地都是有补偿的,你年岁也大了,拿上一笔钱好好养老也不是挺好!”

又有人说了:“选厂哪旮沓不能建了非要占着十几亩好地,咱们村西头那荒滩多的是!”

人们听着觉得有道理就都在点头了。温建明看了一眼冯德胜,这堆人里数他岁数大了,平时扎在人伙伙中也不爱言语,这冷不丁的一句话说的倒是很在理,就是么,村里烂荒滩那么多别说一个厂了,就是再来上几个也放的下。白三愣听他这一说倒来了主意,他就说:“德胜哥,唢子这两天还忙的了?今都腊月二十八了。”

“嘿!他就靠那鼓匠班子吹唢呐挣钱,没个休息不休息的,这两天在那景家湾了。”

冯德胜脸上挂着自豪的表情,但又有点谦虚的说道。“德胜哥,是这,唢子不是跟镇长李福年是好哥们么,看他能不能帮着打听一下到底有没有这一回事,要没有啥话也不说了,要是有,探听探听这厂到底往那建呀?”

白三愣说道。这冯德胜是精的很,全村人都知道他那品性。但凡什么事有点好处了,总少不了他,那对他没利的事他把那杠杠划的是一清二楚,生怕和自己粘了半点关系。猛吸了一口烟,然后嘴一张那烟雾就从他鼻子嘴巴里冒出来了,他咳嗽了一下,吐出一口浓痰唾在了地上,然后抬起头就说:“那政府的事,能和他一个鼓匠说了?我看他没那本事哇!”

说罢又连着咳嗽了几声,那脖劲处凹进去一个坑,上面的皮在一上一下的动着,他喉咙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响,边喘着大气。人们听他这样找借口,就七嘴八舌的说唠叨他了,说这事既然能透出风来,说明上面也没打算保密,再说了这本就不是那什么机密大事,迟早都要知道。你儿子既然有那层关系,问问总比问咱们“院里”的强,这要不是说对你有什么害处了,倒时要真建厂,村民们又多个挣钱地,说不定还有分红呢!温建明看他们七嘴八舌的在和冯德胜讲道理,就用肩碰了碰白三愣,悄声的说道:“这事能成。”

冯德胜被这七八个人指责的头都快钻进裤裆里了,他也想了这些人说的话,不就是让儿子问下么,对自己又没什么坏处,就抬起头来伸直了两条胳膊比划着让人们听自己说,他就答应了回去让儿子问问。冯德胜话刚落,就听见人伙伙外面有人说:“还问个求,就是堤口那旮沓了。”

人们循着声音看去,冯花子正站在那得意的笑呢。“你咋知道的?”

冯德胜仰着脖子问。“别忘了我是谁,这村里大大小小的事还有我不知道的?”冯花子傲慢的说。见人们有点不信,就又说:“还是我领去河堤测量的呢!”

冯花子说完,把目光投向了白三愣,说道:“三愣叔就等的签合同拿钱哇!那平坦坦的一块地,准能卖个好价钱。”

白三愣听后回过头来看了看身旁的温建明,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日头正了,一伙人也便都散了。温建明牵了他的那头老黄牛慢悠悠往回走了,心里一直想着刚才“议事厅”那关于铁矿的事,难道真的能建起来,他们这可没多少矿藏啊!温建明到了家,玉梅他们已经在张罗午饭了,显然文丽和玉梅关系已经缓和了不少,两个人恢复了往常有说有笑的都各自忙着,温文呢?他负责烧火,温馨则在一旁负责择菜。温建明就冲儿子使了个眼色,指了指那婆媳俩。温文会意的笑了一下。吃罢饭,温建明和儿子闲聊又说起了今日那“议事厅”的事。“文子,你说咱们这矿产资源这么贫瘠,真能建铁矿厂?”

温家建明还是有点不信,自古商人都是唯利是图,他实在想不出这温家庄要矿没矿,要水没水,在这建厂那不就是等同于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么?“爸,我觉得也不太可信,就像您说的咱们这资源匮乏,来投资的人要不是傻子,赔钱的买卖他们能干?”温文质疑的说道。“唉!那个冯花子都打保票了,说这已经是板上钉钉,就看什么时候实行的事了。”

温建明说道。“他那话也信?真让他发誓他敢拿他八辈祖宗出来保证。”

在温文印象里,这冯花子是最不讲信用的人了,村子里转着问去,谁能说他个好,尤其是前几年他骗大家伙种黄芩,说年底有人来收,结果呢?他倒先卖开种子,然后大家伙收了找他准备卖的时候,他早跑外边逛去了,当时坑了多少人,后来还是他姐夫以村大队名义把这事上报给了县里,县里费了好大功夫找了几个外地买家才把这事给解决了。“如今他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开始要骗人了?”温文心里想着。温建明看儿子也不相信,自己也就不再争论这事出去照看牲口去了。父亲出去后,温文猛然间想起从昨天到这会他还没看过自己手机呢,也不知要误了多少事。在外套口袋里找到了手机,倒不是他想的样子,有多少人给他打电话发信息了。上面就孤零零的一条未读短信,他就打开看了。短信是白秀发的,虽只是简单的几句话,但温文读后,仿佛真像是错过了天大的事一样,自己一个劲的在那叹气。他懊恼甚至真心的恨开他大姨夫田水生了,要不是他自己能喝醉了?自己要是没喝醉当时就不会错过这条信息,没错过这条信息说不定他一大早就上村口等她去了,随意给文丽编个幌子就可以糊弄过去。温文想来想去,其实还是怪他自己,非要逞强,他要不是不知道他大姨夫的酒量,那“他想酒瓶瓶,酒瓶瓶想他”那和酒的感情真不是瞎说的,就没见过那酒把他撩翻过。他正烦恼着呢,文丽从东屋收拾完碗筷过来了,见他手里拿着手机眉心皱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文丽就假装着过来要拿他手机,说道:“你手机给我用下。”

温文见她要来拿,心里就有点慌了。因为他不想让文丽看到白秀给他发的信息,那信息也确实不能让她看,尤其是最后那句话:“哥,我发现我喜欢上你了!”

温文就慌着神情对文丽说道:“先等下,我先出去打个电话。”

说着便出门去了。到了堂屋,温文就赶忙把那信息删了,然后又装模作样的说了几句话,就返回了屋子。“喏,给你!”

他装着什么没发生的样子,把手机递了过来。文丽微笑的看着他说道:“不用了!”

其实文丽心里什么都清楚,只是没想揭穿罢了!晚上,两个人搂着睡觉,文丽死活没那热情,温文也就不好再强求,自己便侧过身拿出手机来消磨着心中的那团火,无意翻出的通话记录把他吓了一激灵!昨晚回来时候怎么不记得和母亲通过电话呢?而且上面显示通话时间一分钟!他就使劲回忆,还是什么都记不起来!想到这他倒吸了一口冷气,他记得那短信时间和这通话时间不差上下,如果这个电话是文丽接的,那么不用问了,短信她肯定是看到了,也难怪她刚才没那心情,但她为什么不向自己问个明白呢?此刻文丽背对着自己已经睡着了,优美的曲线展示着女人的魅力!温文给她轻轻掩了掩被子,然后自己躺好也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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