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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1 / 1)

第二天,单位的通报就下来了。那红头文件上说温文作风有问题,考核停职一年。温文昨天从“桃花镇”请罪回来后,就一直窝在家里等这考核通报,这会终于下来了。宋子杰给他把那红头文件拍了个照片用QQ发了过来,后面还加了几句话:“你这段时间好好调整下心态,最好出去散散心。这事你我都清楚,这账咱们后面找他许有利再算!”

温文看后心里的那块大石头也就落了地,他前面以为单位要开除他呢,看来岳母为自己的事还是做了一些工作的,想必此刻领导也清楚了温文是被那许有利陷害的,不然处分不会是这么轻的。既然被考核停职一年,那就权当给自己放个长假吧!他待在房子里左思右想,决定还是回老家待段时间吧,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家里还不知被折磨成了个什么样子,温文越想越觉得内疚。当即定好了明日的机票,然后这一天里,他先去了白山公墓看了文丽,然后又一个人去伊河转了一圈,最后晚上请宋子杰一家在外面吃了个饭。明日九点的航班,他今天也确实累了,就早早的睡去了。这个夜晚,仿佛是他这段时间以来睡的最安稳的一个觉,不需要借酒精来麻痹自己的大脑,也不需忍受那浑浊的酒味和香水味!他睡在那张大床上,仿佛文丽就躺在他的身边,睡梦中又一次感受到了她哪熟悉的气味。天一亮,定的闹钟还没响呢,宋子杰的电话就打来了。温文揉着眼睛一看时间才七点多一点,宋子杰电话里让温文赶快起床,说自己在楼下等他的呢!温文听后心里暖暖的,能被一个人这样惦记关心自然是件幸福的事了。于是就忙着洗漱穿衣、完事后把那行李箱一拿就要往外走。已走到门口了但却停了步子,温文回过身去,又多看了一会这个家,阳光正好透进窗户,洒满了整个客厅,屋内的摆设仍如原先那样,未曾变过,只是它们和自己一样再也体会不到那女主人的爱抚了。而文丽的笑容还是那样的美,印在相框中还是那样惹人着迷,温文也微笑了一下,然后“咣当”一声出了门,下楼去了。再见这个家恐是一年之后了!到了机场,时间还充足!温文就和宋子杰在附近饭店里吃了早餐,今天见了宋子杰,宋子杰就一直拉着个脸,温文知道他是有点不舍自己,毕竟这一别就是一年,说不定他要怎么想念自己呢!而温文同样又怎能不想念他呢?就像父亲和他三愣大一样,如今温文也有了自己的生死兄弟。二人在候机楼外再次相拥,然后含泪而别,互道一声各自安好,只盼来年此时再见。日子就像是流水,一天天就这样过了,世界也许让人惊讶的就是这了,竟能在相同的时间里发生着不同的事,然后那些有着不同事的个体又都是一个独立的世界,所以说茫茫人海中,能觅得一个和你观念一致的人,那是多么大的一件幸事啊,而这个人若能成了你的朋友或者是家人,那更是好的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对于温文来说,宋子杰不就是这样的人吗?温文在飞机上还在想着宋子杰临行时不舍的模样,不觉感慨了许多。但话又说过来,每个人又都是孤独的,谁都会有那么一段时间,脚下的路得自己去走。这趟航班还是年前回家时和文丽一同坐的那趟,就连空姐也还是那两个美女,温文记得当时他和文丽就坐在左手紧急出口那个位置,那会那位个子稍高的空姐还让文丽和温文换了下位置,说女士力气小,坐在紧急出口不妥,毕竟万一发生危险时,是需要操作这套装置的。为此文丽还抱怨说这样她就看不见下面的风景了。而此刻像那边看去,那空姐又在和一对情侣说着同样的话,而那女孩也刚好坐在窗边,温文看了不禁微微一笑,这世上还真是如此奇妙,有时真像那句诗说的一样“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我们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成了别人眼里的风景。这一路温文几乎是又重复了一遍当时和文丽回家的情景,只可惜如今自己只身一人,有时在下楼梯或者过一些难走的地方,温文仍习惯的伸出右手,可自己回过头一看,只留了一只手空伸在那里。这趟回家,走的也突然!母亲昨日打来电话时,温文还骗他们自己在单位一切安好,而如今自己马上就要回到他们身边了,温文想给他们一个惊喜,但更多的是想暗暗观察一下,就像把自己当成个局外人一样,只是旁观下这片土地。和上次回家一样,温文也是晚上到的双山县城。他从车站一出来,那迎客的司机、旅店的老板就都围了上来,那旅店的老阿姨见他拎个箱子,就过来帮忙一起提,嘴里说道:“小伙,住店不?热水热饭免费,还有小姑娘俊的很!”

只是那后面半句话压低了点声音。温文转过头看了那阿姨几眼,心想这才不到半年时间,怎么说话这样赤裸裸,不怕刚好问到个便衣警察吗?温文就摇了摇头,然后把箱子自己拎好,继续往前走。走了不出五步,又一个大姐热情的过来问道:“小兄弟,去哪?”

温文看了一眼这个女人,她打扮的也算时尚漂亮,笑眯眯的眼睛能给人一些亲和力,温文就多说了几句,那大姐一听就笑着说:“哦!是到“沙都”啊,那村现在可富着咧!”

温文一听“沙都”,他还以为自己没说清,就说:“大姐,我是去温家庄?再说咱们这有“沙都”这个村么?”

那大姐笑着继续就说:“大兄弟一看就是外地人,温家庄现在就叫“沙都”,你是来做买卖的还是干啥?”

温文听罢,笑了笑。心想自己村子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文艺的名字。那大姐接着就说现在她有车刚好要回“沙都”,她就前面带温文去找那车去了。这真是曲径通幽处啊,过了一条街又绕了一个巷,大概走了有十几分钟路吧,总算是到了。温文见那小二楼下面停着一辆别克商务车,温文心里感叹这县里也是有有钱人啊,这车少说得个五六十万,然后温文就指着这车问:“大姐,是这辆车么?”

那大姐笑眯眯的点了点头。然后就说:“你先跟我上楼来交下钱,司机在上面呢!”

温文一想,虽然这地他没来过,但自己好得也是这片土地长大的人,有什么好怕的,就跟着上去了。那大姐先把温文带到一个小屋里,让他稍等等一会,她去找司机去。温文就坐在那小屋的床上等着,这屋子也就刚好放下一张床,然后留个走路的道,那床单也不知多久没换过了,一股霉味。他正想着门口就进来一个中年妇女,那女人长的可真不咋地,温柔搁在一边不说那脸一副恶狠狠的凶样,她进来关了门就开始解她自己的上衣,把温文看得一头雾水。温文就惊讶的说:“大姐,您干嘛脱衣服?”

那大姐就恶狠狠的说:“你少啰嗦,快点脱裤子!”

温文一听,这才明白自己是掉进暗娼窝里了,温文就拿好皮箱要走,那女人就堵在那道上,说:“你给爷走个试试看?”

温文心里一想,老子个大老爷们还怕你个女人不成,就过来推她让道。这女人好大的蛮力,刚好道也窄,而且温文一手还提着箱子,竟一个不小心被这女人给推在了床上。那女人就说:“进来了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温文重新站好后,准备要再闯,那女人就说:“外面有十几个混混等着呢,你不怕挨打你就出去。”

温文不信这个邪,刚拉开门就一个肥头大耳的壮汉堵在了面前,那女人过来把温文拉了回来,然后就又关上了门。温文活这么大,说实话还是头次遇到这样的事。他第一反应就是报警,可自己被堵在这里面怎么报呢?然后一想不就是为了钱么,先给她不就行了。就说:“你说吧,要多少钱?”

那女人二话不说,过来就解温文的裤腰带。温文忙用手按住,说:“你们不就是要钱么?我给你就行,干嘛非得这样!”

那女人恶狠狠的脸笑了一下,说道:“我们有我们的行规!今天你要是不把裤子脱了,就破坏了我们的规矩,老娘后面的生意都不会顺利的。”

温文心里就骂:“你妈的婊子!还行规?”

他在电视里看那失足妇女多是可怜之人,怎么自己今天遇到了个这样的狠货!那外面汉子就开始催了:“怎么还没完事么?”

那女人就急了眼,骂道:“你这个小孩怎么这样不听劝呢?再不弄那几个汉子就要进来了。”

这,温文吓的有点懵了。那女人就趁机把他的裤子脱了,然后笑着讽刺说:“还是个没长大的小鸟!”

那女人就脱了她自己裤子趴在床上等着,温文忽然回过神来,把裤子猛一把提了起来,系好腰带就往外走!那女人连忙对外面喊:“别让他走!”

门一开,外面已经站了五六个汉子,个个都凶神恶煞,手里还拿着棍子。那女人就嘲讽着说:“小子,你有种,你走呀?”

温文回过头来,也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后回过头来对那些恶汉说道:“捏(你)们胆子也忒大了,我们温家庄的人捏(你)们也敢黑欺(欺负)?有种今天就把老子打死,不然老子出去把捏(你)这窝给你端了!”

那群恶汉一听温文操着一口流利的双山方言,也就交头接耳嘀咕起来。那女人一听就在里面就冲几个恶汉使了个眼神,那门就被让开了道。温文要走,不知那个人说了句:“钱还没给呢?”

温文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百元纸币,扔在了地上。那女人虽让人让开了路,但也挑明了话,她说:“小子,算你狠,但你模样老娘也记下了,你要真出去报警,信不信老娘去温家庄把你家连根拔了!”

好狠的话呀!温文从楼上下来后,心还一直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这阵势毕竟他是头次见,真把他吓的个半死,看了下那车牌,也不是本地的牌照,最前面写着个“温”。等温文到了主街,路两边也就亮堂了起来,商铺饭店的灯光和着那路灯的光芒把这路照的通亮,怪不得人需要也向往光明。沿着这路,温文走了十几分钟,心里越发觉得自己窝囊,怎么受了那样的窝囊气,然后就拿出手机报了警,电话里警察问他那地点具体在那个位置,他刚才早被吓坏了,那还记得,那警察又问他们模样,温文就记得那几个人长得肥头大耳,然后那个女人长得不像个女人,警察也没办法,不过温文把那车牌说了一下,他说是以温字打头的,其他的号码他记不住了,那边就说温字打头的车现在县城里多的是,然后就说他们会慢慢查的。挂了电话,温文在路边停了一会,他想回去再看看去。但一想,那乌漆墨黑的地方,万一回去真被打了那太不划算了。就只好先把气吞进了肚子里,暗自说了句狠话:“等那后面的,我收拾不了你,我就不信温!”

这会都快晚上11点多了,肯定是回不去了。虽说路上不时的有那路过的司机问他去哪,但他好像就是那“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样,连话都不敢搭,最后在县城宾馆住下来了。临熄灯睡觉了,刚才那事还在温文大脑里转悠,他忽然觉得自己怎么这样没用,体力单薄,当时若要是换成文强,说不定那几个恶汉早被揍在了地上,他就那样想着,然后两只手不停的倒着个摸着自己那胳膊,真是麻杆杆粗,文人就是这点不好,喜静这身子骨自然就弱了。但温文忽然想起自己的身份来,心里就想:“我虽是个文人但好得是个记者,那笔杆子就是我最好的武器,就如鲁迅先生那样,笔下惊醒国人麻木!我也要把这双山县不平恶陋之事,给他公之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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