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他手中有绑架者需要的东西、资料、消息。第二,他的家人招惹到什么不能招惹的人,绑架者以此来威胁他身边亲近的人。”
“可为什么……”艾伦还想知道为什么凡赛提推断马丁可能已经死了。“如果是第二种的话,他父亲的反应就应该不是粗鲁的挂断电话,而是报警或者在收到消息后赶紧寻找儿子。毕竟,因为自己导致儿子出事也是会被警察找上门的。所以我判断马丁会被严刑拷打,到现在有超过十二个小时了,可能奄奄一息,又或者是已经死亡。”
说完,凡赛提的食指还竖着,艾伦等着他接下来的话,可凡赛提只是摇摇晃晃的,什么也没说。“第三种呢?”
“我不是说了只有两种吗?你就别担心了,不管怎样,我们必须找到人才能判断该怎么做。所以你的担心完全可以留到见到他的尸体,或者送快死的他去医院那时。”
在凡赛提为时二十分钟的推断后,艾伦问他到底该怎么办,凡赛提有着他没有的对案件的敏锐嗅觉,以及理性。不知不觉,他就把自己的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这个不太正经的警官身上。凡赛提告诉艾伦,或许应该先去找马丁的父亲问问。可艾伦根本想不到约翰是怎样忍受与这个甚至能够用混蛋二字形容的警察往来的。凡赛提完全没有时间观念,他在临走前还调戏了一下餐厅服务员。他也没有任何善心,走在路上的时候只是因为心情不太好肆意踢开了流浪汉乞讨用的纸盒,并且向那流浪汉竖了一个大大的中指,甚至就连开车的时候嘴里都在冒着烟。当然,凡赛提亮起了警灯,没有警察会拦他,也没有任何人敢挡他的路。他猜测这就是凡赛提敢在开车的时候抽大麻的原因。“所以,凡赛提,你是怎么跟约翰……”艾伦意识到凡赛提现在仍然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改口道,“你是怎么跟我认识的?”
“你忘了吗?约翰,那件爆炸案可惊动了整个美国啊,我们到了。”
警察局距离马丁家并不远,只有三个街区的距离,艾伦有些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开口问凡赛提跟约翰之间的事。马丁的求救消息让他思维混乱,脑袋根本没法正常的思考。“老样子,你去按门铃,我在旁边守着。”
出人意料的是,下车之后,凡赛提就像是清醒了一样。严肃的表情就好像换了个人,脸颊两侧的大胡子撇下让别人完全看不出他的嘴角是上扬还是下落。他突然像一名让罪犯无所遁形的公正之神般,紧握警枪,靠在门旁,待到罪犯一有动作就立刻将其击毙。噔噔……艾伦敲了敲门,屋子里没人回应,但从门外就可以听到里面电视机大声播放着某个综艺节目的声音。噔噔……艾伦又敲了敲门,屋子里还是没人回应。他脑海里开始播放着那些关于警匪美剧的画面,难不成里面的人已经死了?他开始有些慌。但凡赛提一直将耳朵贴在大门旁的墙壁上,用几乎只有蚊子才能听清的声音朝艾伦说道:“继续敲,用力一点,假装你是推销员。”
推销员?艾伦愣了愣神,随后用更大的力气敲了敲门,同时嘴里喊着电影里经常听到的广告一类的台词:“需要订购一份洛肯山脉羊驼酸奶吗?先生!”
“羊驼酸奶?真亏你想得出来,那玩意儿好喝吗?”
凡赛提皱起眉头,用口型向艾伦抛出了个问题。“我哪知道,我现编的。”
艾伦白了他一眼,但屋子里总算有动静了,由远至近的脚步声,听上去里面的男人好像被气坏了。锁被从里打开,与此同时,凡赛提举起警枪直接朝着门来上一脚,开门的男人被门撞倒在地上。“波士顿警察,举起手来!”
原本还在气头上的男人正准备冲上去给凡赛提一拳,可当他看到凡赛提的枪和手里的警徽之后,放弃了脑海里的那点傻念头,乖乖举起双手跪倒在地。艾伦看着跪倒在地上那名衣衫不整的黑人男性,问道:“是马丁父亲吗?”
“是的,我是他的继父。”
如此大的动静似乎也惊动了他们家的其他人,看上去只有五六岁大的小孩从客厅走到门口,抱着手里的遥控器不敢上前。而楼上则传来了“嗒嗒嗒”的脚步声,随着一句“发生什么事了”,一位黑人妇女出现在艾伦眼前,那应该是马丁的母亲。“果然有家暴史。”
凡赛提看见了那名黑人女性眼角的淤青,以他多年的办案经验来看,很容易能够看出来那是被拳头殴打过才产生的。“警官,我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在陪老婆孩子看电视而已。”
以一种哀求的语气,马丁父亲仍旧不敢有任何的动作。艾伦有些担心,如果马丁的父亲要是在这时候有一点小动作,以凡赛提的个性很可能把他打成马蜂窝。“好吧,我不拿警枪指着你了。起来,告诉我马丁在哪?”
凡赛提等着马丁父亲站起身的片刻,朝着他的脸就是一拳,打的马丁父亲又倒了下去,“正巧我也讨厌欺软怕硬的混蛋!特别是那些在家里横的!好的,你可以告诉我有关于马丁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