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李奕带人到的时候就看到周骅面前站着三个快哭的女生，说实话，李奕是挺气这些人对霸凌的。愚蠢而不自量力。但虞云反杀了，而且每次这些人都没怎么占到便宜，蠢的可怜。既然虞云每次都赢，李奕不怎么想的通为什么周骅还要迟来的插一脚。明明已经被虞云解决的事情，他插进来，就不怕再激起这些女生的逆反心理？周骅看起来不怕，当然，也许是没想到。那天李奕陪他走过很多班级，把一些没来得及走的女生堵住，给说了一通。当天晚上这件事差不多多半个校园都知道了，毕竟这么明目张胆的有男生替女生出头，校草还是头一个。周骅被叫去办公室了，虞云也被叫过去了。王主任看了眼虞云，叹了口气，对周骅道：“周骅，马上就要中考了，我希望你以学业为重，别为其他的事分心。”
“况且有的事情明明已经解决了，你再去翻出来，倒腾一下，把火气弄出来，这不是没事找事吗？现在大半个学校都在传这事，有不少老师私底下跟我问，你说让我怎么说？我说没有吧，你做了。我说有吧，但你们看起来清清白白的。我不知道怎么给你排清嫌疑。”
周骅道：“我们是朋友，朋友被霸凌难道我连出手警告都不行吗？”
虞云看了眼周骅，有些微惊讶，她昨天没太关注网络，周骅也没跟她说过这件事，所以她被王主任叫过来的时候还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这会儿才明白被叫过来的原因了——应该是周骅昨天在她走了之后给她跑去出头了，事情传出去，被王主任以为他们两个在一块儿了。王主任有些头疼，“为朋友出头对是对，但你得选对方法。昨天你做事太莽撞，你就不怕有人私底下跟校长举报你谈恋爱？”
“校长应该不会看这些吧？”
虞云道：“不过就是些捕风捉影，有什么好说的？之前给我找茬的人还说我把人打残了，人都快死了。已经报警了，让我等着。我等了，半个月，也没人来抓我。”
“……”王主任不想跟他们两个掰扯了，他最后确认一遍，“你们真的没处对象？”
周骅跟虞云异口同声，“没。”
王主任当老师以来也看过不少学生处对象，对那种情侣间的氛围还算清楚，这会儿眼前两人一点没有那种甜腻紧张的氛围，坦荡的过分。看起来的确没处对象。“行了，你们出去吧。”
王主任最后敲警钟，“我现在信你们两个，不过你们两个最好别给我抓住……别辜负老师信任，行了，去吧，快上课了。”
虞云跟周骅转身往外走，走出办公室往教室里走，百步的距离，两人都很安静。周骅走在前面，虞云走在后面。一直等到放学的时候两人才说上话，虞云手垫在书包带子底下，对旁边的人道：“昨天谢谢你了。”
“没事，不止我一个。”
周骅道：“李奕也出手了。”
“是吗？”
虞云道：“那我到时候好好谢谢他。”
周骅眉头很轻的皱了下又松开，没说什么。虞云快到站点的时候问了周骅一个问题，“你对那些说我们是情侣的人……怎么看？”
周骅：“无中生有，造谣生事，想让我们两个不好过而已，不过这种事只要跟老师解释清楚就行了。至于其他同学，时间长了就自然而然的知道我们不是了。”
“啊，这样啊。”
虞云笑了下，对他摆手道：“那你先走吧，我去等公交。”
周骅推着自行车走了。虞云紧抿着唇，眼眶微微泛红，她看着周骅的背影笑了一下，那笑一闪而逝。原来这就是朋友……感觉……还可以。人，如果想要得到什么，那她总得失去些什么。这个道理虞云很早就懂了，只不过现在用在自己身上，有点难过而已。她不是没想过干脆什么都不管就跟那些女生似的跟周骅告白，被拒绝也好最起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但——一旦被拒绝，那他们就真的连朋友都做不了了。已经发展到现在这种关系，这时候再让虞云退回去，她做不到，她不敢冒险。连问刚才那个问题的时候她都紧张的心跳加速，生怕周骅察觉什么，也生怕对方露出什么……让她误会的表情跟反应——但没有，周骅从头到尾都很平静理智，一点没把她问题里的暧昧看出来。真是挫败又失望。中考临进，学业越来越紧张。而虞云的律师也已经把那几个学生告上了法庭，在过不久就要开庭了，兴许是这个消息传出去导致的，从那之后没多少人再来给虞云找茬了。学校的考试志愿是考前填的，虞云问周骅想报什么学校。周骅收拾东西的手一停，“这个我还没想好。”
他说：“我打算回去问问大哥的意见再做决定，到时候再告诉你。”
虞云说：“好。”
当天晚上周骅就给了答复，他发的是语音，声音有点轻缓，“大哥说，想让我去洲际高中读。”
“洲际高中？那个私立中学？”
虞云知道洲际中学，因为班里有不少女生念叨过。洲际中学跟西南中学有点像，不过这个学校是去年才新开的，没有西南中学有名，但洲际中学的校服设计特别好看，因此出名，被班里的女生念叨过不少回。虞云这会儿顺手查了下，没在网上查到什么洲际中学的名字。“嗯，我大哥说那个中学从去年开始就引进挖掘人才，弄了不少授课经验的丰富带出好成绩的老师，他有点担心我高考，所以想把我送进去读。”
“嗯，我知道了。”
周骅那边安静了好一会儿又发过来一条消息，问她：“你打算报哪所学校？是一中直升还是？”
虞云坐在床上，用开玩笑的语气道：“说不定，我还没想好，到时候看吧。”
反正志愿表还有几天才上交，她不急。“嗯，也是。”
周骅道：“时间不早了，那你先休息吧，晚安。”
“晚安。”
虞云早上起来下去热了面包片吃到一半的时候虞行军下来了，他今天起的格外早，看了眼厨房里的虞云，他道：“你要是顺手的话，给我也弄点面包。”
虞云不太顺手，不过她还是给弄了，面包裹上蛋液倒油煎炸一下而已，锅里刚用完的油还没冷呢。“你每天起来这么早啊？”
虞行军没话找话，外面的天色这时候还没亮。虞云点点头，她扫了两眼在客厅里的人，把锅里好了的面包片夹出来放到给他拿过去放到桌子上，自己边吃边看着他吃，吃完准备走的时候她道：“…我打算报洲际中学。”
虞行军一惊，“洲际中学？怎么忽然想报那儿？你们一中直升不是也挺好的？”
“而且一中资历是这些学校里最老的一个老学校，质量保证。你报洲际干什么？”
虞云看了眼表，该走了，她对虞行军点点头道：“我走了。”
就转身出门。晚上下了晚自习回来的时候虞行军没睡，特意在客厅里等她，虞云早就猜到有这一出，也不意外，她把书包放到新换的沙发上，对虞行军点点头，“等我吃完饭再说。”
虞行军想问她是不是下午没吃饭，但迟疑了一下还是没问，突如其来的关怀有时候带来的不是惊喜，而是惊吓。虞云就是肚子有点饿，吃点夜宵，很快就从厨房里出来了。她坐到虞行军侧面的单人沙发上先开了口，“我想去洲际学校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洲际从建校以来到目前为止一直在不停的引进新的人才教师，一直在找更好的教师，就这点来说，我觉得洲际比一些多少年都不换老师，只看资历的学校来说好多了。”
“我想考好的大学，所以我选洲际。”
虞行军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你已经决定好了不会变了，你现在就只是通知我？”
虞云没说话，但脸上神色很明显，把虞行军看的气着了，他手里的火机往茶几上一扔，冷声道：“好，我养你这么大，你现在做什么都有自己主意了不跟我商量是吧？”
“洲际中学一年学费多少你知道吗？”
虞行军神色冷淡，“你想上洲际自己考，别指望我塞钱把你送进去！”
虞云提着书包站起来，“本来我就打算自己考的。”
她看了眼虞行军，“但想着你再怎么也是我名义和血缘上的父亲，所以通知你一声。”
“现在通知到了。”
虞云对他礼貌的点点头，“时间不早了，我去休息了。”
她提着书包往楼上走，进门之前听到楼下有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她脚步顿了一下，进门关门。……“我也要去洲际。”
“嗯，我爸让我去的。”
虞云中考前的那段时间几乎是疯狂复习，一天做一沓子的试卷，每次晚自习别人放松的时候她都在做题，回去了也做题。整个人瘦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