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愿前去祝福,那是我的大度,可是硬是上门来讨要的,那我就只能当他是乞丐,慷慨大方一回了。安骁阳和谭雨依可能没想到会被我反将一军,各自的脸色瞬间都变了,安骁阳明显是压着火的,而谭雨依则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他的脸色,才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怨毒不已。我没理会他们难看的脸色,把玩着请柬直接关上了门,头也不回地进了车库,用我的实际行动表明了对他们的不欢迎。走了俩步,我到底还是没忍住心底的不甘,又退回来,看着安骁阳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和前夫你生活了那么多年,我一直以为夫妻是相互信赖和依存的,可你们却教会了我没感情的婚姻有多冷漠和残忍,谢谢你们教会我什么才是患难见真感情,什么样的男人才可靠!”
我满意地看着他的脸色阴沉如水后,便头也不回地去了车库,将手里那份请柬看也没看直接扔在了垃圾桶里。想看我难受,做梦!驱车到达易长侨所在的酒店时,他已经站在门口等我了。见我下车,他立即跑了过来,喜笑颜开。“南粤,我给你准备了礼物,但你不能偷看,跟着我来。”
他一手捂住了我的眼睛,一手揽着我的腰,扶着我慢慢地进了酒店。我任他带着我前进,一点也不担心会摔倒,渐渐地,有水流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当有明显湿意落在脸上时,他放开了手。在我面前的是个小型的人工瀑布,瀑布下的小池底部有用玫瑰花拼写的话:“南粤,让我照顾你一辈子”,而四周的地上随处可见摆成各种图案的红蜡烛,就连墙上都挂满了气球和彩带,温馨又浪漫。就在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时,易长侨举着钻戒,缓缓地单膝跪地,温柔而深情地看着我。“南粤,嫁给我吧!”
我想换做任何女孩都会为这样的场景,这样温柔英俊的男人感动得一塌糊涂,我也不例外。作为易家的继承人,他背负的不比安骁阳少,可他对我的好却是安骁阳的无数倍,尤其是这段时间,有他的陪伴,我才不至于一蹶不振。和他在一起,我相信我今后的日子一定会很舒心。“答应他,在一起,答应他,在一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身边围满了人,叫我迟迟不答应,竟跟着起哄,异口同声地喊了起来。我瞬间回神,却听到心底的另外一个声音,“南粤,你欠他的已经够多了,难道你还要欠他一辈子的真心吗?”
是啊,刚经历了情伤,我根本没有准备投入到一段新的感情里。我感激他给的陪伴和温暖,可那不是爱情,我不能自欺欺人,也不能骗他。望着他满脸的期待,我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艰难地开口。“我……”“你不能答应!”
忽然,安骁阳不知从哪冒出来,一手拽着我的左胳膊就要拉我走。我诧异地看着他阴沉的脸色,他不是陪着谭雨依的吗?怎么这么快又出现在酒店里?易长侨的反应也很敏捷,几乎是在下一秒就伸手抓住了我的右胳膊,和他怒目而视。“你没资格带她走!”
“那就看看我到底能不能带走她。”
“不可能!”
安骁阳把我扯过去一步,易长侨又立即把我拽回来,我夹在他们中间被扯得整个肩都在疼。“够了,都给我放开!”
我怒吼着挣扎,却谁都没有甩掉。被我一吼,他们倒是没有再用力拉扯我,却都不放手,你瞪着我,我瞪着你的,进行着眼光的厮杀。我无语了,转头看向易长侨,坚定地说道:“放手吧,我不会跟他走的。”
他伤我那么深,我怎么还会傻傻地跟着他走?易长侨担忧地看着我,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在我的坚持下缓缓放开了。“这下你可以放手了吧?”
右手一恢复自由,我就想使劲地甩开安骁阳的手,可他却始终不放。“安骁阳,你到底想怎样?别忘了,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我怒了,拍他胳膊的手直接改成抓了,锋利的指甲在他手背上留下了一道道鲜红的痕迹。他却不为所动,定定地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不能和他在一起。”
呵,这就是传说中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仰头嘲讽地看着他,挑衅地开口:“凭什么?”
“凭什么你和谭雨依就可以趾高气昂地来邀请我参加你们的订婚典礼,就不许我被人求婚?还是说,你安大总裁心眼太小,见不得前妻离了你后过得更好?”
我从来没有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当吼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却不争气地红了眼眶。离婚的时候,他没有挽留过,现在我被人求婚了,他又态度坚定地跑来搞破坏,就那么见不得我好吗?“我不是这个意思。”
安骁阳低低地说道,声音是我没听过的,前所未有的小,里面似乎还隐着一丝伤痛。呵,还真是笑话!冷心冷肺的男人也会有伤痛?一定是我听错了。我仰头逼回眼泪,再次看向他的时候,我已是笑容满面。“拉着我做什么,还不早点回去陪你的未婚妻,人可还等着你验货呢!”
说完,我用力甩开了他的手,不想再做无谓的纠缠。“南粤,我们之间做决定的从来就不是你,这一点任何时候都不会改变。”
安骁阳捏紧了突然空了的掌心,阴鸷地瞪着我。是,以前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就连李清然对我一再的挑剔辱骂,我都从没反驳过,可那会儿是我傻才任他摆布。但从抢救室出来的那一刻,我就决定了不再委屈自己,要恣意地活出自我。我挽上易长侨的胳膊,回头冲他挑衅道:“别太自以为是,还有请你以后别再来打扰我和长侨。”
“南粤,你离婚就是要和他双宿双飞是吗?我告诉你,做梦!”
安骁阳怒火中烧,瞪着易长侨的眼凶狠得恨不得立即活剐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