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榕湘做的饭最终也没吃到司徒彻的嘴里。不知那人到底是真的在忙,还是仍旧在生气,一连好几日,她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魏榕湘有心想去找他,但又找不到好的借口,更拉不下来去道歉。思来想去,便一头扎进了实验室,憋着一口气,硬是把玻璃和地板砖给做出来了。
有了这两样东西,她的底气也硬了。
这一日索性搬了椅子坐在司徒彻的必经之路,悠哉地嗑着瓜子,守株待兔起来。可是到了日落西山,也没等回来那人。
那人是真生气了吗?
魏榕湘原本还高涨的情绪瞬间低落起来,连饭也没吃,就坐在那里发起了呆。她现在这算是提前体验“失宠”的感觉了,这府上现在是没有别的女人,说不定哪天司徒彻就会带着真正喜欢的女子回来,到时候这样的日子就该是常态了。
想到这些,她的心里越发地堵了,整个人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也不用婉玲再催促,耷拉着脑袋回到屋里,倒头便睡。
司徒彻直到夜深了才回来,听到魏榕湘原本一直在等着他,唇角弯起了好看的弧度,顾不得一身疲惫,来到了魏榕湘的屋子。
“王爷,可要奴婢帮您准备些吃食?”
因着担心王妃睡起来会饿,婉玲还在小厨留着一些菜,见到他似是又消瘦了一些,不免关心的问道。
司徒彻摆了摆手,看着安静的内室小声问道:“王妃可是睡下了?”
婉玲点点头,蹙眉道:“王妃今日等不到您,心情有些低落,回来便睡下了。”
原来不止是他的情绪会受她的影响,她亦然。确定了这一认知,司徒彻心情瞬间大好,又开口问道:“你可知道王妃等本王作甚?”
“王妃把那个玻璃和地板砖都做出来了,说是要拉着您去实验室看看。”婉玲恭敬地答道:“为了做出这两样东西,王妃这两日费了不少劲。”
竟做出来了吗?
司徒彻幽深的眸底满是赞赏,他实在是惊讶于那个小小人儿的实力,也不知道未来这个人儿还会带给他多少惊喜。或许她真的是他的福星,否则怎么会那么巧,他去那个时代遇到了她,而她在这个时代又遇到了自己。
想到这些,司徒彻那颗冷冻多年的心终于开始慢慢融化……
也许有些事情一旦开始便不会结束,但即便可能结束,他也会竭尽全力去改变那该死的结局……
魏榕湘在一道阳光的照射下醒来,这一夜她睡得极其不踏实,一会好像变成了原身,看到父亲被人斩杀于眼前,一会又好像回到了现代,繁忙劳累间,心里却总是空落落的。
情绪怎地还是这般低落?
她无力地揉着脑袋,在不停地给自己积极地心理暗示后,终于坐了起来。赶紧忙起来吧,忙起来就不用胡思乱想了,也不怕被心中的空虚感给吞噬了。
“王妃,您醒了?”
听到内室的动静,婉玲走了进来,注意到来人还是精神不济的样子,她偷偷笑了一下,装作不经意地说道:“昨个您睡得早了,王爷过来的时候不忍打扰您,便回去了。”
昨夜里司徒彻来过了?
魏榕湘原本还耷拉着的脑袋瞬间扬了起来,清澈眸中的亮光堪比照在窗棂上的阳光,带了几分期待地问道:“他可留下什么话了吗?”
“没有。”婉玲摇摇头,却移步到书桌旁,拿起一张纸,笑意晏晏道:“不过,王爷给您留了字条。”
“字条吗?”
魏榕湘闻言,三步并作两步,从婉玲的手中接过纸张,迫不及待地看去,只见那洁白的纸上写着:忙,勿念。
切,还真是字如其人,惜字如金!这写都写了,多写几个字又累不着。魏榕湘心中腹诽,唇畔的笑意却是掩都掩不住的,连日来的抑郁心情也瞬间一扫而空。
“婉玲,早饭好了吗?”
心情好了,人也跟着饿了起来,魏榕湘唇畔的笑又大了一些,催促道:“快快替本宫收拾,待到吃饱了,还有那么多事要做呢。”
“好嘞。”
见到自家主子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婉玲也甚是高兴,暗暗想着定要嘱咐给流风,日后不管王爷回来多晚,都要提醒王爷过来看看王妃才是。
……
这一日,魏榕湘终于得了空,先去相府看了看翠萍和香萍,又带着婉玲和流萤来到了驻颜阁。
大老远的,她便从马车中看到驻颜阁门口人头涌动。看到铺子的生意如此之好,她唇畔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照这趋势,咱们还得再多开几家分店才行。”流萤坐得笔直,摸着下巴道:“不止是京里,凡是大点的郡县也要逐一开上。”
看着她这副认真的样子,魏榕湘拉着婉玲的手,凑到她的耳边,小声调笑道:“你看流萤像不像个老板娘?”
婉玲连连点头,捂嘴偷笑道:“婉玲这般爱做生意,不若王妃早些挑个能干的掌柜,将她嫁出去算了。”
听到二人的话语,流萤的脸一阵滚烫,起身佯装要打婉玲,“你这坏妮子净给主子出馊主意,我撕了你的嘴。”
婉玲吓得尖叫一声,躲在魏榕湘背后,后者作势拉住了流萤的手,笑道:“看来咱们流萤不愿意嫁给做掌柜的,要不找个俊美的少东家如何?”
“王妃,您怎地也同婉玲一起胡闹。”流萤的脸越发红了,嗔怒道:“奴婢还不是想要为主子多分担一些嘛。”
“是,是。”魏榕湘连连称是,揽住了她的肩膀,“流萤可是个大宝贝,本宫才不舍得便宜旁人呢。”
婉玲却从她背后探出头来,笑道:“要不从咱们府内找一个如何?”
“婉玲!”
流萤娇嗔一声,作势又要去打,主仆三人顿时闹在了一起。
恰时,马车也行驶到了驻颜阁门口,突地从外面传来一声女子的怒斥,“你们这驻颜阁做的是什么生意?!才开了多久便开始卖劣质货了,可是拿咱们大家伙都当傻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