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握枪,就杀了人,浑身都泛着冷。“你做的很好。”
席晋枭手下用了力,力图唤回宋恩恩的思绪:“刚刚的情况,不是他死就是我们死,宋恩恩,你做的很好!”
宋恩恩身子瘫软。有些人受不了这样的刺激精神失常,席晋枭见过。他略一眯眼,将宋恩恩搂进怀里,炙热的吻猛地落在了宋恩恩的凉唇上,在一片血腥中给她取暖。宋恩恩怔了怔,想推开面前的人,可他怀抱里的温暖实在让人安心,她迷失了,笨拙的回应,献出了自己的初吻。不可否认,她现在很后怕。后背都在流汗。……宋恩恩再次醒来,已经不知何年何月。天色已经很黑,她稍稍转动眼珠,目光在室内转了一圈,便认出这是哪里。著名的富人聚集地洛杉矶比弗利山庄,这是席晋枭的私人豪宅。她来到美国之后就住在这里。此行来美国的目的是看望生病的母亲,却没想到在将要离开时发生枪击。枪击啊,那一幕莫说是发生在现实中,就算是梦境,也匆忙刺激的让人难以想象。咔哒——正在此时,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即便是这轻微的响声,也让宋恩恩浑身一震,她立刻警惕的扬声:“谁?”
“我。”
言简意赅的回答自席晋枭口中吐出,声音低沉磁性,似乎与这月色融为一体。宋恩恩撑着手臂坐起身。又是‘咔哒’一声,席晋枭开了房间的灯,一室明亮。宋恩恩下意识的眯了眯眼,可目光还是定定的落在席晋枭身上。高大伟岸、剑眉星目、高鼻薄唇,下颚线条流畅,这分明是上帝精心雕刻出的百分美颜,多一分则溢,少一分则亏。无论穿什么,浑身上下都充满禁欲的感觉,只单单站在这里,就是矜贵高雅、气场不凡。就算他现在因为受枪伤而吊着胳膊,也不折损半分帅气。“醒了。”
席晋枭一步步向里走,薄唇轻启,问:“吃东西吗?”
“不饿。”
宋恩恩摇头,视线猛然落在他的唇上,霎时间红了脸。昏倒之前的最后意识,就是他拥着自己亲吻的感觉。席晋枭却不管,径直来到床边,按下了别墅内线电话,让人送吃的上来。“你已经昏睡了两天,现在是夜晚十点钟,你需要补充点能量。”
“我妈怎么样?”
宋恩恩由着他去。“没有受到影响。”
席晋枭站得笔直,“除了我带去的保镖和对方的人,基本没有伤亡,警方已经来问过情况,你不会有问题的。”
宋恩恩点了点头,松了口气。在这个自卫杀人可以被判无罪的地方,再加上席晋枭一手遮天的本事,就算她没有持枪许可,也压根不可能有事。“对方是谁?”
宋恩恩问。“还在查。”
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向来简单,聊完,便没了话题。晚餐端上来,宋恩恩也不过吃了一点,兴趣恹恹的又躺了下来。床侧突然塌陷了一半。宋恩恩盯着原本以为要出去,谁知道竟然突然躺在自己身边的席晋枭,猛然瞪大眼睛:“你干嘛?你不出去?这是我的房间。”
认识席晋枭六年,他从未这样过。“整个别墅都是我的。”
“你……”宋恩恩飞快的重新起身,睥睨着席晋枭冷道:“你想怎么样?”
席晋枭微微合眼:“创伤后应激障碍,你知道是什么吗?你昏睡的两天中,一直在做噩梦说胡话,医生说,身边要有人陪着。”
“否则呢?精神失常?”
席晋枭没回答,就当是默认了,宋恩恩吐了口浊气,“OK!就算要有人陪着,为什么不是Lucy?”
Lucy是别墅里的黑人女佣,rap唱得非常带劲。席晋枭蓦然张开眼眸,眼底蕴含着一闪而过的暗芒,一字一句道:“我是你丈夫。”
丈夫。结婚一年却只见过几次面的丈夫,晕倒前才奉献出初吻的丈夫,是两个人之间最正儿八经又最尴尬的身份。“只是协议。”
宋恩恩强调。“我不想跟你讨论这种无聊且没有意义的话题,在法律上,你是名正言顺的席太太。”
席晋枭重新合上眼,“更何况你救了我,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你这分明就是在恩将仇报!”
宋恩恩暗切切的咬牙,她实在搞不懂席晋枭要做什么,气血上涌,她愤愤的转身下床。谁知道,单脚才刚触碰到柔软的地毯,手臂却被人从后面一抓,天旋地转之间,她被迫的摔倒在床上,仰面朝上。席晋枭压在宋恩恩上方,只一只手箍着她,呼吸胶着。两个人的气息缠绕,就像一张网,将他们深裹在其中,挣脱不开。四目相对,分不出谁的眼眸要更深邃一些。“你……放开我!”
宋恩恩的心跳在加快,恼羞成怒,抬手去拍席晋枭的手臂。她学过跆拳道,练的不过都是些花架子,没有实战经验。三脚猫的功夫和力道在席晋枭眼中不值一提,他轻松的抓着宋恩恩的手臂上抬,压到她头顶:“回国后,我让人教你枪法。”
“什么?”
宋恩恩滞了滞,不可置信的问:“教我开枪?为什么?”
“当做是你救了我的奖励。”
宋恩恩嘴角微微抽搐。她跟在席晋枭身边六年,在他的示意下,学了不输琴棋书画、刀枪棍棒的十八般武艺,如今,连枪法都要开始上手了吗?“不学?”
“学!”
宋恩恩虽诧异,但是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以防万一。“嗯。”
席晋枭幽深的目光在宋恩恩脸上流连一圈,在身体发热前,很快的翻身躺在床侧。宋恩恩却以为是看错了,她似乎在席晋枭脸上看到了飞快划过的一丝躲闪。